路任嘉难以置信。
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竟然会坐在花轿中,被另一个男人粗暴地扒去衣物。
路任嘉觉得不干净了。
仿佛被玷污的白莲花,从此不再纯洁。
“你干了什么?”王胖子好奇凑到海飞身边,他看这个家伙老实才让他上去的,但是看路任嘉这个样子。
王胖子思考着要不要直接把海飞装进麻袋里。
然后送给路任嘉沙包解烦。
抓着身边的纸人,海飞从地上站起身子,他拍着身上的灰尘,道:“我什么都没有干,我只不过不小心抓开他衣服而已。”
【呵,不小心抓开而已。】
【手都摸到背上了。】
路任嘉牙都快咬碎了。
那个家伙简直是在胡说八道。
他恶狠狠瞪着海飞,却在王胖子转头看过来的时候,又收回表情,一个人在地上画圈圈。
【我一定要当个高冷的人,让你们后悔莫及今天的选择。】
【绝对不会原谅你们任何一个人。】
听着路任嘉心声,王胖子陷入沉默中。
怎么跟个小学生似的。
这个语气,这个表情,简直就是跟和妈妈吵架,然后进入房间里发誓自己从此改性,冷漠无情让他们后悔一辈子。
不过……
王胖子视线慢慢转移到海飞身上。
盯——
“咳咳,”海飞轻咳两声,他耸耸肩无奈看着王胖子:“我真的没有,只是当时花轿中不稳。”
【呵,这还是海飞产生的幻境。】
王胖子:继续盯——
“咳咳。”
海飞有时候觉得,路任嘉还是说话比较好,不然这都快解释清楚了,又冷不丁蹦出来一句。
那可真是要命。
他们三人在这里吵吵闹闹。
另一边,吴斜注视着张启灵,他不理解为什么对方要拦着自己,不让自己去帮助路任嘉。
他就这么肯定海飞不会对路任嘉干什么吗?
尽管,那个家伙口口声声说是路任嘉未婚夫。
但当时船上显而易见,谁家好人会把喜欢的人推进海里,要不是在岸边浅,那不就是谋杀。
“小哥,你是不是认识海飞?”
张启灵轻轻点点头。
而后不知道是想到什么,又摇摇头。
吴斜被张启灵这动作整的有点懵逼,这是个什么意思,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
就在五人各自忙碌的时候。
那无人的花轿帘子被风微微吹开,那个被破坏的门,再次缓缓合上,上方灯笼旋转着。
被路任嘉等人无视的纸人,纷纷僵硬扭过头。
视线紧紧盯着那顶花轿。
数道刺耳的声音打破长廊的孤寂。
“哈哈哈哈,娶新娘了!娶新娘了!!”
“哈哈哈,娶新娘了!娶新娘了!”
这笑声如同夜枭的鸣叫,在空气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又似鬼魂的低吟,丝丝缕缕地钻入人的耳朵,使人心跳加速。
顿时,吸引住所有人的注意力。
张启灵一把拉过身前的吴斜,把他压在墙壁上。
海飞也拉过身前的王胖子,本就身处在角落的路任嘉,动都不敢动。
【不会吧?】
【又来!】
俗话说得好,事不过三。
可看着那被纸人抬飞的花轿,路任嘉也不知道说什么。
第一时间,他就看向海飞,在对方朝他委屈摇摇头后,又开始清数起在场人数。
胖子、吴斜、张启灵,汪海飞、自己。
五个人都在。
“那被关在里面是谁?”路任嘉疑惑。
每次花轿关闭,都意味着有个幸运儿,可是这次,所有人都在,这花轿怎么就关上了。
而且不仅仅是关上。
在它的前方出现八个纸人,他们拿着棍子抬起花轿,跟发疯一样在长廊狂奔,边跑还边诡异的叫。
“我嘞个豆,他们是不是疯了!”
王胖子拍着自己胸脯,多亏海飞那一拉。
不然这个时候他都不知道被花轿撞到什么地方去了。
海飞面露凝重,手握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刚刚的短剑。
这一行为,给王胖子看得一愣一愣的:“哥们行啊,这个魔术完全没有表演痕迹。”
海飞看了他一眼。
“一定靠墙躲好。”
随后,他紧握短剑,犹如狡兔一般,趁着花轿再次出现在长廊的瞬间,轻盈一跳,如飞燕般跃上花轿顶部。
不仅是他。
另一道身影也如影随形,反应迅捷无比。
张启灵完全无视海飞目光,他快速掀开帘子,黑金古刀直插轿门,想和之前一样,将其撬开。
然而,他的计划却以失败告终。
这次的花轿竟然没有轿门。
黑金古刀钻入后又如流星般迅速从上端划出,带起点点幻影。
看着这面前诡异扭曲,而后又恢复正常的轿门,海飞有些诧异:“幻境?”
按道理来说,他们本就身处于幻境中。
幻境里面的东西,当然由幻境来说,是真的。
可这个,简直就是幻境中的幻境,根本不是黄鼠狼尿骚能达到的程度,就连糖尿病黄鼠狼都不行。
还没有找到打开轿门的方法。
新的危机又再次出现。
这顶花轿继续开始旋转,那八个纸人速度也越来越快,甚至翻墙倒立,完全无视地形。
身为局外人的路任嘉都看傻了。
然后,他伸出左脚。
【偷袭!】
在绊住纸人后,路任嘉又赶忙转过头去,死死贴着墙壁,生怕这些家伙知道是他干的,又菜又爱玩。
前方纸人被绊倒后便消失不见。
八人抬的花轿,一下子就变成七人,其他纸人看见他下班,也纷纷不干的,撂下担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周突然安静得可怕。
“这就结束了?”没有遭到报应,路任嘉小心翼翼询问道。
他好奇看着那顶花轿,不会因为刚刚的摇晃,把里面的人也摇晕了吧?
路任嘉轻喊道:“喂,哥们?”
那顶花轿依旧没有动静,甚至连呼吸声都没有,海飞和张启灵对视一眼,黑金古刀和短剑一同插入门框。
门框再度扭曲。
张启灵见状,快速抽出黑金古刀,直直朝着扭曲中间插去。
“咔嚓!”
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响声。
花轿门被打开了,还没来得及看里是谁。
一道脚步声快速从长廊而来,只见一身穿黑背心外面套着皮衣,戴着墨镜的男人妖娆靠在长廊门上。
他朝几人吹了个口哨。
“哥几个,我的新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