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的前期协议，是孙空一开始发布作品的时候就签的协议，并不是新协议内容，就算法官判定新协议无效，也不影响这条协议的执行。
q站需要的ip也好、衍生品牌也好，都是立足于这一条上。
“呵呵，你的协议中，这条内容是作为扶持计划写进协议的。你们的吃相也真是难看啊，创作者谁会去想，扶持计划里面还带着倒钩呢？”
原告律师忽然换了一副口吻，没有第一时间从技术手段上反驳，而是讲了一波情怀，从道德的范围，恶心了一下辩护律师。
“是啊！这简直就是坏了！”
“把阴谋埋进扶持计划里，这得拖出去枪毙五分钟的！”
不管是下面听审的，还是网上的粉丝，顿时炸开锅了，大家议论纷纷，对q站的不要脸程度叹为观止。
而辩护律师已经没有了表情。
不管道德上q站怎么被谴责，但是在法律上，他的主张是有效的。
想到这里，辩护律师似乎好过了许多。
“你不要在那里哇哇叫，既然签了协议，就得讲法律！”
“呵呵，说得好！”
原告律师看着自己的同行，刹那间，他有些可怜眼前这个似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的人。
“但是你的这个扶持计划有个前提，是在创作者独自创作的情况下，才生效的！”
“如果孙空先生不是制作人，那么你的这条所谓创作后续扶持的计划，便用不到孙空先生身上。”
“你说什么？”
辩护律师死死盯着这边，他没想到，对方居然还有这一手套路。
“这个系列的视频，由孙空先生的账号发布，他难道不是制作人？视频的原创声明，足以证明原告的制作人身份！”
“很遗憾，并不能证明……”
原告律师几乎是带着教学生的口吻。
“你这是混淆概念，一个制作视频的制作者，一个是法律意义上的影视作品制作人，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原告律师轻轻甩出一叠单子。
这是郭嘉好容易翻出来的，他预感这叠单子会有大用。
“这是孙空先生创作期间的合作协议和物资流水，他不是独自创作，他的道具，全部来自于咱们莱海市奥格五金厂的范规先生！”
“这里，范规先生以道具入股孙空先生的制作，根据他俩的合作协议约定和清单佐证，这位范规先生！才是三国视频的制作人！”
言罢，律师伸手指向坐在一旁的范规，而范规似乎很受用这样的场面，他站起身，还向四周轻轻地欠了欠身子。
“而范规先生甚至都不是q站的创作者，所以ip和衍生的品牌等商业利益，是要归于制作人范规先生。”
范规没有想到，自己之前只是为了做账方便的一个提议，这会居然派上了用场。
这一下的翻转，属实是众人没有预料到的，这一下炸锅激起的声浪，比之前的越发热烈了。
“哈哈，真是有意思，这下可以看q站吃瘪了！”
“商业利益全部是属于制作人的吧？这下长见识了！”
“哇哈哈，我要看q站死……”
在议论声和弹幕中，q站的辩护律师脸色木然，看着前方。
他们也曾多方打听了这个视频的制作团队，但是却没想到，居然有人拿道具入股，居然还当上了制作人！
对比被告的面如死灰，刘川、孙空和范规相视一笑。
这官司，应该算是赢了。
这郭嘉，应该是越来越妖孽了！
双方都已经没有了话要说，状况已定，多说无益。
须臾，法官当庭宣布的审判结果。
q站的私自变更新合同的违法行为成立，新合同无效。
原告孙空主张q站管理层张某威胁恐吓事实成立，责令张某公开道歉，并赔偿三千元。
原告孙空主张q站侵权事实成立，鉴于原告已经声明与被告接触合作关系。q站不得继续使用孙空的视频，不得侵占衍生的ip和其他所有的相关商业收益。
……
“干xx！把这次的法务给我炒了！”
聚金资本的会议室里，一帮中高层也在看着庭审视频。
坐在中央的油头中年男人，几乎一把薅下自己一撮头发来，狠狠甩在面前。
“别急啊，陈总，这才刚收购过来，以后路还长呢。”
他身后的人群有人幸灾乐祸，不过他也没有心情回头去反驳。
油头陈总起身，狠狠瞪了人群一眼，健步离开了会议室。
虽然败诉的是q站，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圈内谁都知道是他们收购了q站，这次的庭审，无疑是赤裸裸地打了聚金资本的脸。
“我要换法务！然后二审！”
油头陈来到一间办公室，里面坐着一位比他年长的老人，面前的桌牌上写的是——董事长。
“你还嫌丢人不够啊？”
董事长面色平静，他看着眼前的人。
“如果是为了面子，我劝你还是别干傻事。”
“你看看从他们申请诉讼到庭审，这段时间q站的股票跌了多少？”
“二审要等几个月，你愿意等？”
老人一连串地发问，让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
“好家伙，他们就是吃准了这个，所以才先发制人告状……”
“对方有高人，别再叫人给坑了！”
“再说，你没看出来吗？这个拍三国的视频，怎么一开始出现的全是大宇集团的植入，他们背后可能就是大宇！”
“在莱海打官司，一审二审我们都不见得干得过大宇，所以别费那劲了。”
“想想怎么善后才对……”
老人的话，似乎一记耳光，把油头陈打醒了，他咬牙切齿。
“m的，想我们乖乖听你的，白日做梦，看我要q站怎么恶心你们……”
“格局！陈光，你好歹也是个副总裁，你的格局在哪里？”
“和一个小传媒公司搅在一起玩抹屎上身的游戏，这是你该干的事情吗？”
董事长摇摇头，他对眼前这个家伙有点失望。
这家伙，白当了这么长时间高管，这脑子怎么就和个土炮一样。
“您的意思是？”
“收购一个q站，这是我们的目的吗？我们的胃口，难道这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