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州,万年楼。
“主君,少爷已经抵达益州,莫家之事是否告知少爷。”
“蠢货此事怎么能告诉稚儿,莫家不听话,灭了就灭了,让林家小子背锅,也算斩了林远堂不知进退的念想。”
沈秉忠仿佛是执棋者,不,他就是执棋者。
….
益州千户所。
“姚姑娘,吴副指挥使,可是多次向我举荐你啊。”
“大人,莫要取笑卑职了,吴副指挥使曾经救过属下,所以才会向大人举荐我吧。”
沈慈听后大笑不已,搞得姚仙儿更是面色潮红。
“老吴啥意思你难道不知道?千户大人莫要错过,老吴人不错的。”
沈慈努力的向姚仙儿推销着吴宣,而姚仙儿,暗自嗔怒的想道,这一根筋,怎么就不知道人家的想法呢,奴家为什么不在京城不就是为了不跟吴宣扯上关系吗,这个傻子。
一旁的婉晴把姚仙儿的面部神情都看在了眼里,女人最懂女人。
婉晴拽了拽沈慈的衣襟,后者会意便开口道。
“好啦,最近麒麟山可有异动?”
姚仙儿闻言回应道。
“麒麟山?可是要询问四殿下的进展?”
“嗯,四殿下进入麒麟山半年多了,杳无音讯。”
“大人,麒麟山锁钥楼,外人进不去,即便进去也见不到谢师,所以咱们的人根本探不到消息。”
姚仙儿说着话,沈慈则想着谢安那老头。
次日一早,沈慈便领着婉晴登麒麟山,入锁钥楼。
来到山门前,沈慈定立许久,婉晴也在一旁站着没说话。
许久后。
“拜山!”
沈慈高声喝道。
这是规矩,不管是何人来到麒麟山门前,都要以此形式登麒麟山。
山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两位小厮,看着沈慈面无表情的说道。
“何事拜山,何帖为证,何人所荐。”
沈慈回答道。
“品书,商贴,沈秉忠。”
沈慈并没有用官方身份,而是用的万年楼的身份,当年拜师谢安用的也是这份名录,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登山资格,要有天下名士所荐,推名帖,问缘由,缺一不可。
“登山!”
小厮高喊道。而山门下的百姓都已经习惯了,也不免望向山门,每年都有十数人登山,但大部分都不会超过五日便被送下山来,都想看看今日又是何人登山。
婉晴上前递上名帖,跟着沈慈开始登山,麒麟山从山门到锁钥楼共计325层台阶,325个扶柱,预示着当年惨死的三十四万五千百姓,这325层台阶要一步一念,一步一扶的走上去少走一层,少扶一个都不行。
开始登山后两位小厮,关上山门,僵硬的脸上却顿时流露笑容。
跟在沈慈的屁股后。
“师兄,婉儿姐你俩咋么才回来啊,师傅都骂你们好几回了。”
两位小厮,一位叫谢福,一位叫谢优,是谢安早年间收养的孤儿,以谢为名,收为记名弟子。
“咋的,那老头还骂我?”
“师兄都下山半年多了就传回来一次飞鸽传书,师傅能不骂你吗?”
“嘿也是,那老头骂就骂吧,对了,大周四皇子可有来过?”
“是萧朝易吧,他自从上山就求师傅收为弟子,但是师傅一直没答应,他就去书渊了,之后除了每月的月初跪在锁钥楼前求师之外就一直呆在书渊一直没出来过。”
“他自己一个人来的?”
“倒是带了一个书童,十一二岁般大小,整日跟着萧朝易寸步不离,哦,那个小书童有功夫在身,我们之前看到过那书童鬼鬼祟祟的用过轻功,还将此事告知过师傅,师傅说不用管他就是了。”
“这倒是有趣。”
沈慈摸摸下巴微笑着说道。
“老头在哪呢?”
“师兄你又不是不知道,师傅他老人家除了锁钥楼哪也不去。”
“还这么固执?走着。”
锁钥楼前。
沈慈望着锁钥楼感慨万千,跪地行三叩首之礼,便起身推门而入。
锁钥楼高7层是谢安当年仅用1年就建好了,当世堪称奇迹,很多人都来寻求建筑之法,但谢安闭门谢客,久而久之,也不再有人来询问,只当是传闻听听便罢,当不得真,但是沈慈知道,确实是一年建好的,也不知道师傅用了什么法子。
谢安常年居住却在顶层,据谢安所说,他喜欢高处往下看的感觉,能让他头脑清醒。
谢安用配重之法在楼内还做了升降台,也免去了爬楼梯,这倒是轻松不少,只能感叹谢安头脑灵活,才思敏捷,什么样的奇思妙想都能想到。
到了七楼,迎面是一面屏风,上面不是山水画,而是三个大字“奥力给”,当年沈慈问过师傅,这三个字的含义,师傅没说,这些年一直没换过。
向里走就是谢安日常待着的地方,书桌、饭桌、还有一块非常大的地势图,谢安就坐在靠窗户的椅子上,面前还放着他最爱喝的茶。
看到师父沈慈眼眶微红。
谢安看着很普通,邋里邋遢的样子。
自从师娘十年前过世,师傅就再也没正经的梳过头,此刻的谢安两鬓斑白,步入老年了。
沈慈走到谢安面前,跪地叩首。
“老头我回来了。”
谢安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高人一般,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头,看到沈跪在地上沈慈,也没说话,缓慢起身来到沈慈面前,一手扶住沈慈的肩膀,另一只手疯狂的在沈慈脑袋上弹着脑瓜崩。
弹得沈慈哇哇大叫,别看谢安年岁大了,但是手指上的劲道可不小。
“喂,老头儿,别弹了,差不多得了嗷。”
“兔崽子,你还知道回来,老子当初就不该放你出去。”
闹归闹,谢安还是心疼徒弟的。
跟自己啊师傅闹完后,沈慈转身向跪向福伯,一旁的婉儿也跟着跪下。
“福伯,您是看着我长大的,如今我与婉儿结为夫妇,虽然不能给她正妻身份,但我会待她如心中至宝,请你老放心。”
“好好好,老奴放心,放心。”
福伯满含热泪的的就要上前扶起沈慈。
这时候谢安开口了。
“别扶他,小福,去请茶,慈儿,你得改口了,不能再叫福伯了,你和婉儿还得给你福爷爷敬杯茶以示尊敬。”
“孙儿知道。”
这时谢福也把茶端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