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雍皱着眉头,凝视着眼前面容憔悴、神色苍白的魏灵钰。
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怜悯之情。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开口说道:“灵钰,太后已经被我软禁起来了,刘丕全家也被我杀了。”
魏灵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李雍,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片刻之后,她突然发出一阵狂笑,笑声中充满了绝望与嘲讽。
“哈哈哈哈哈……我真是瞎了眼啊!李雍,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畜生!你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有何面目去见我姑父!”
李雍听后,脸色变得阴沉至极:“哼,你姑父又有什么脸面去见宋康?”
说完,他紧紧握起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魏灵钰气得浑身发抖,她指着李雍的鼻子怒斥道:“你给我滚!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这张令人作呕的脸!”
她转过身去,不再理会李雍。泪水如决堤般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李雍并没有理会她,而是走到她的面前:“我在这几天,一直在考虑,该如何处理你。”
魏灵钰趁李雍没注意,突然扑到李雍身上,撕咬李雍。
李雍将她一脚踹开说:“现在我想明白了,你性子太烈了,不会忘记你姑父的仇。而我那些造你姑父家反的人,也不会放心你和你的儿子当权。”
魏灵钰被李雍踹开后,就捂着肚子在哭,先是小声抽泣,然后慢慢的,哭的越发大声。
李雍见到魏灵钰这样子,有些烦躁:“你现在的这副可怜像,是装给谁看的?我告诉你,我会让你选择白绫和毒药,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李胜我会养他,就不劳你费心了。”
“我选毒药。”魏灵钰泪流满面的对李雍说。
李雍听到她的选择,就走出门,取了毒药回来,然后将毒药丢到魏灵钰面前说:“要死快点死。”
魏灵钰从地上拿起毒药,看着李雍,无声的流下了眼泪。然后慢慢打开瓶口,将毒药喝了下去。
李雍见此,心如刀绞,他不知如何表达。
“你怎么不放茶里喝,自己往嘴里灌,多遭罪。”
魏灵钰喝完毒药,冷冷的看着李雍。
“再过几日,就是你的生辰了,这是我问公公知道的。你一直辛勤劳苦,我和姑母想偷偷举办给你一个惊喜,鲁王也说要送你一个玉佩,给你驱邪。他说你为了姑父的江山太劳苦了。前几日,大夫说我又有了,我想等你生辰时,给你一个大惊喜。可万万没想到,你给了我们一个大惊喜。呵呵,李雍,我发誓,下辈子不要再爱你了。”
李雍听完魏灵钰的话,也狠狠的说:“你下辈子最好不要爱上我这个畜生!”
魏灵钰口吐鲜血,眼神飘离,但她看见李雍的眼睛里涌出了许多泪水。好不想死啊,胜儿,你要好好的,娘要走了,娘舍不得你啊!
李雍看见魏灵钰倒在地上,没了气息。李雍慢慢走了过去,用袖子擦干净魏灵钰的脸。
“我的胸好闷,你要记住我的样子,下辈子一定要躲开我,要幸福!”
李雍为魏灵钰办了一个简陋的葬礼,胜儿最近哭的很频繁,他发现他的娘不见了,他想他的娘,但他不知道,他的娘就躺在那个黑盒子里。
在他的目视下,那个黑盒子被埋进了土里。他的记忆里,永远失去了娘亲的容颜。
早朝。
李雍身穿华服,站在皇帝旁边。大臣们都明白,早朝就是个过场,真正决定事务的是早朝后的丞相府。
退朝后,李雍前往由自己府邸改的丞相府。
高晃对李雍说:“目前,各地的粮食和税收都比较乐观,朝政也比较稳定,我们可以考虑继续开疆拓土了。”
“丞相现在离开京师,不会有什么问题吗?”谭卓炜问。
“就是要离开,才能让牛鬼蛇神都跳出来。”高晃说。
“不,目前来看不会有什么人反对我,刘裕建国时间太短了,没什么人心。这点不用在意,我打算在周国继续动兵,你们怎么看?”李雍向二人询问。
“我认为可以,周国自上次动荡以来,已经不复贾奎时期的能力了。”谭卓炜发言说。
“我也赞同,不过还是要多加准备。”高晃也说。
“好,备战的事,就有劳你们二位了”
……
李雍带着侍卫进入皇宫,如今的皇宫对他李雍,已经是来去自如了。这皇宫守卫全是李雍的人,宦官也全是李雍挑选和安排的。
李雍不想让太后或皇帝有什么翻盘的机会。他这次进宫,就是要将太后,这不安定因素处理掉。
西麟宫。
太后被李雍关押在这里,她每天都要怒骂李雍,来解她心中之恨。
宫门开了,自从李雍把她软禁在这里时,宫门就没开过。吃的饭都是在宫门上开一个小洞送进来。
太后顺着大门看去,是李雍!
李雍走了进来说:“魏灵钰被我毒杀了,我不想让她黄泉路上太孤单,所以你也去死吧。”
李雍说完,就将一瓶毒药放在太后面前。
太后听到魏灵钰死了的消息,癫狂的哭着说:“我的灵儿啊!是我害了你!李雍,你个天杀的,你不得好死。”
李雍没心情欣赏她的表演了,于是让宦官将毒药灌入太后嘴里。不多时,太后就暴毙了。
李雍对太监说:“都明白吧?”
“回丞相,小的们明白。”
“那就报丧吧!”
太后的葬礼很隆重,可那又怎么样。一个人死了,那他的一生就结束了。想要给他结束的一生点缀什么,对他来说有什么意义。
送葬时,天空下了微微细雨。李雍没有撑伞,他抬头看着天空。
任由雨水淋湿他的脸颊和发丝。每一滴雨水都像是他心中的泪水,无声地滑落,带走了他所有的欢乐和希望。
他闭上双眼,感受着雨水的冰冷,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内心的痛苦。
然而,悲伤却像这绵绵细雨一般,无法停歇,让他在这无尽的雨中徘徊,无法找到出路。
雨水渐渐模糊了他的视线,也模糊了他对未来的期待。
谁能不死呢?又死了多少人呢?有我认识的,不认识的,我爱的,我恨的,死的我都快麻木了。
或许高晃说的对,我是有点多愁善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