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久之后,茅厕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交谈声,以及稍显杂乱的马蹄声。
“叽里呱啦……”
听到茅厕外几人交谈所使用的语言,明显不是自己熟知的汉语,许开与张途立马便意识到,外面的人正是瓦剌骑兵。
由于听不懂蒙语,因此许开并不知道外面几名瓦剌骑兵在交谈些什么。
此时许开与张途距离外面的瓦剌骑兵,只有一堵薄薄的木板。
“啪……”
一名瓦剌骑兵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双脚接触到地面后,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啪嗒声,并且许开能够十分清晰地听到那名瓦剌骑兵的脚步声,正缓缓朝着茅厕走来。
瓦剌骑兵的每一步,都像是一柄巨锤在敲击着许开的心灵。
许开的双手在不知不觉间,早已渗出了不少汗水,额头流下的冷汗顺着鼻头滴落在地。
与全身紧绷,内心紧张万分的许开相比,张途就显得自然了不少。
虽然此前的长剑早已不知所踪,手上并没有一把趁手的兵器,但张途在墙角发现了一把木棍,底端还沾染着什么东西,散发出阵阵恶臭。
外面的脚步声很快便停在了茅厕的门口。
张途站在大门一侧,双手紧紧握着长棍,只要瓦剌骑兵一进来,张途便可一棍敲在其脑袋上。
随着砰的一声,茅厕的大门被瓦剌骑兵给一脚踢开,接着一道身影便从门口走了进来。
看到瓦剌骑兵身影的那一刻,早已蓄满力气的张途扭腰甩臂,一棍朝瓦剌骑兵的后脑处砸了过去,发出一声巨大闷响。
张途力道之大,连木棍都拦腰绷断。
只见那名瓦剌骑兵身形晃了晃后,便直直地倒在了地上,其脑后顿时流出一片红白之物。
茅厕之外的几名瓦剌骑兵听到声响,意识到茅厕内躲藏了敌人,于是赶忙跳下马背,拔出腰间弯刀后,一步步小心翼翼地朝着茅厕走去。
茅厕之内的张途并没有坐以待毙,拔出地上那名瓦剌骑兵腰间的弯刀,闪身朝外面冲了出去。
墙角的许开见状,赶忙来到茅厕大门,小心翼翼地躲开那名造型可怖的瓦剌骑兵尸体,探出脑袋朝外面看去。
只见张途正与四名瓦剌骑兵搏斗,虽然瓦剌骑兵身材高大,擅长单打独斗,但四人一同进攻张途时,却有些束手束脚。
即使手中的弯刀并不趁手,但张途依旧能在一招一式间,将瓦剌骑发起的进攻化解,通过借力打力闪转腾挪,甚至可以让这群瓦剌骑兵的攻击落到自个同伴的身上。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几名瓦剌骑兵变得越加不敢进攻,生怕误伤到身旁的同伴,反倒是张途越打越勇,连手中的弯刀都顺手了许多,攻势愈加凶猛。
刚开始张途还只能全力防守,可现在却渐渐占据了上风,以一敌四却能将瓦剌骑兵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一直被动防御。
许开看到张途逐渐把握了局势,从全力防守转变为了全力进攻,心里顿时安定了不少。
“没想到张途武力竟如此高强,再过一会估计便能将这四个瓦剌骑兵拿下。”
许开刚在心中说完这句话,就看到战局之中,一名瓦剌骑兵似乎是耗费了太多体力,动作变得缓慢了许多。
张途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开始全力朝着那名瓦剌骑兵发起攻击。
面对张途狂风暴雨似地进攻,那名没有多少体力的瓦剌骑兵,感觉自己好似暴风雨中的一片孤舟,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短短几个呼吸之间,张途便在三人的阻拦当中,一刀划破这名瓦剌骑兵的咽喉,送他去见长生天。
斩杀一名瓦剌骑兵后,张途挡开三人的攻击后,闪身从缺口处冲了出去,与面前三名瓦剌骑兵进入对峙当中。
由于方才不计体力的进攻,张途的体力也耗费了许多,此刻看似在与三人对峙,实则是在偷偷恢复体力。
张途对面的三名瓦剌骑兵,也是趁着这个宝贵的时间,快速恢复着自身所剩无几的体力,他们可不想像地上的那人一样,因为体力耗尽而被张途逮到机会击杀。
周围的气氛也随着几人的对峙变得紧张了起来,就连时间的流逝都好像缓慢了许多。
对面的三名瓦剌骑兵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同伴尸体,用蒙语相互交谈了一番之后,齐齐朝着不远处的马匹退去,显然是心生怯意,不愿再与张途对抗。
张途见这三名瓦剌骑兵心生退意,自然不会让其这么轻易离开,若是放这三人走后,依照瓦剌人的性子,肯定会纠集不少人前来报仇,那这个位置反倒变得极为危险。
因此稍稍歇息了片刻,恢复了少许体力的张途,一个箭步便朝三人冲了上去。
对于张途的突然发难,这三名瓦剌骑兵也是不慌不忙地进行应对,迅速对张途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唯有通过这一方法才能让张途疲于应对三人的攻击,不至于让某一人正面承受张途的全部进攻。
不过即便如此,三名瓦剌骑兵的体力依旧在迅速消耗,不过短短一炷香的时间,便气喘吁吁了起来,不再跟得上张途的速度。
因此仅仅几个回合,张途便斩杀了一名瓦剌骑兵。
随后险之又险地躲开砍来的弯刀,只是一个回旋,那名瓦剌骑兵便捂着脖子连连后退,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此时场上只剩下最后一名瓦剌骑兵,他趁着张途对付自己同伴的时机,奔向了安置在不远处的马匹,飞快地翻上马背后,便要逃离此地。
可正当他挥动鞭子朝身下的骏马打去时,一道寒光划过半空,直直地朝着瓦剌骑兵的脖颈处飞去。
在夜色掩护之下,这名瓦剌骑兵情急之中并没有发现张途掷来的弯刀。
片刻后,瓦剌骑兵胯下的战马飞奔出去,迅速远离了此地,可其身上却只驮着一具无头的尸体。
就在许开以为危机解除时,远处却突然出现了一股兵马。
夜色之下许开看不清那支兵马的旗帜,只能隐约看出其数量不小,正朝着自己的方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