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太孙鼓舞亲卫军士气的同时,也先也朝自己身后的瓦剌骑兵许下承诺。
“今日谁能够擒下大越太孙,便可获封为王,获得水草最为丰沃的领地。
而斩杀越军者,亦可获得金银牛羊的赏赐!”
听到也先的话后,一众瓦剌将士顿时激昂了起来,宛如打了鸡血一般,双眼逐渐变得通红,看向对面大越士卒眼神变得怪异许多,仿佛站在对面的不是人,而是一个个行走的金银牛羊。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也先仅仅只是两句话,便将军队的士气给调动了起来。
见对面的太孙带领军队发起冲锋后,也先也不甘落后,挥舞着手中的弯刀,率领身后的瓦剌勇士朝着大越军队撞去。
若是有人能够从高空望去,便可看到地面上的越军与瓦剌像是两条黑色洪流一般,双方都在缓缓靠近,只是越军一方的人数明显要少许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条洪流之间的距离不断缩减,最终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太孙冲在队伍的最前面,承担着最为庞大的压力。
好在太孙在军中待了多年,练就了一番杀人武艺,只是左右刺扫了两下,便将身前的几名瓦剌骑兵击落,在面前杀出了一个小缺口。
不要小瞧这一个小小的缺口,随着身后将士跟上来后,在太孙的带领下,宛如一根弓箭一般,齐心协力将这一缺口给狠狠撕开,冲入了瓦剌队伍的内部。
队形被破坏之后,瓦剌军队一时间竟被太孙的亲卫军给杀的人仰马翻,地上铺满了瓦剌骑兵的尸体以及残肢断臂。
若是运气好的,还可以留个全尸,若是运气不好,尸体便会被呼啸而过的马匹给踩成肉泥。
一轮交锋过后,太孙与也先互换了位置,纷纷在距离对方二里之外的地方停了下来。
见对面的也先暂时没有发起进攻的想法,太孙转头让柳莘抓紧时间统计一下伤亡状况。
太孙的亲卫军人数并不多,很快便得到了结果。
“殿下,亲卫军亡七十有五人,伤百二十人,如今仍有战斗力的,不过三百人左右。”
听到柳莘的话后,太孙的心重重地沉了下去。
虽然方才将对面的瓦剌军大肆杀戮了一番,至少令其伤亡数百人,可对方家大业大,现在依旧能有上千人拥有战斗力。
如此一来,对面光是靠人数便可耗死自己。
此刻站在对面的也先,心中正有此意。
“太孙只有三百余人,而我还有上千瓦剌儿郎,千人对百人,优势在我。”
于是也先重整旗鼓后,再次率领着瓦剌骑兵朝着太孙冲去,势必要将其擒拿到手。
面对也先发起的进攻,太孙扭头看了看身后数量不多的亲卫军,于是大喊了一声撤退后,便率先调转马头,朝着宁夏卫的方向而去。
好在越军与瓦剌骑兵之间有着二里的距离,这才让太孙的亲卫军能够在瓦剌骑兵抵达之前掉头成功,跟在太孙的身后朝着远离瓦剌骑兵的方向奔去。
也先见太孙不愿与自己交战,而是转身逃跑,心中顿时生出一股无名之火,本想让身后的瓦剌勇士朝前方的越军射箭。
可二者之间的距离恰好处在二百米左右,在弓箭的射程边缘徘徊,即便射中了也不会产生多少杀伤力,反倒会拖慢瓦剌军队的速度。
无奈之下,也先只好率领着瓦剌大军紧紧跟在太孙身后,等待着机会出现。
不过也先率领的瓦剌骑兵终究是远道而来,在之前赶路时耗费了不少体力,方才还与越军进行了一场厮杀,此刻身体内残余的精力自然无法与越军相比。
因此不到两刻钟后,瓦剌骑兵便被越军远远甩在了身后,而越军的身影也缓缓消失在了也先的视野当中。
看着太孙离去的方向,也先无奈又愤恨地挥了挥拳头,接着又狠狠砸在地上,想要将心中的怒火发泄出来。
转头看了看身后神情疲惫的族内勇士,以及他们胯下战马嘴角的白沫,也先只好选择先在原地休息片刻,等恢复体力之后再朝太孙追去。
此时太孙见身后的瓦剌追兵没了踪影,于是找了处高地后,便让一众亲卫军躲在背处休息,并为军中伤员处理伤势。
可仅仅半个时辰过后,太孙派出去在周围侦察的哨骑便回来了,并且指着一处方向说道。
“殿下,距离咱十里之外,又来了一伙骑兵,看他们的旗帜像是三千营的同僚,足足有二三千人。”
听闻此言后,太孙的脸色阴沉了下去,赶忙招呼着四周的亲卫军上马,并且将派遣出去的哨骑招了回来。
等人员集合完毕后,太孙已经能够在地平线上看到朝着自己方向而来的那伙骑兵,于是率领着亲卫军继续朝着宁夏卫的方向逃去。
方才在休息之时,太孙便看了看地图,此处距离宁夏卫仅有一日的路程,等到了宁夏卫后,自己便算是安全了。
太孙身后的那伙骑兵正是三千营的精骑,此刻正由韩王的心腹率领,誓要将太孙擒拿归营。
见到太孙带着亲卫军开始逃跑后,韩王的心腹立马便意识到自己已然被发现,于是双腿用力夹了夹身下的战马,催促着身后的三千营将士提速朝太孙追去。
在路上韩王心腹曾遇到也先所率的瓦剌骑兵,知晓了他们刚与太孙的亲卫军发生了一场战斗,此刻双方都处在疲惫不堪的状态。
韩王心腹知晓此刻正是自己抢夺功劳的好机会,于是没有在也先那里过多停留,而是马不停蹄朝着太孙离开的方向追了过来。
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了太孙,他怎会甘心让煮熟的鸭子当面给飞了。
不过两边的速度都相差无几,因此一时之间韩王心腹也追不上前面的太孙,只好竭力跟在太孙亲卫军的身后,等到他们的战马体力耗尽后,便是自己上前抓拿太孙的机会。
不过这个机会却一直不曾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