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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茂接手紫檀盒,几乎是反射性地打开查看。
他发现之前交给杨军的金条原封不动地躺在其中,表情明显松了口气。
本以为即便事情搞砸,好歹能捞回一点,没想到失败之下,杨军不仅物归原主,一毫不失。
许大茂思索片刻,从中取出一枚金条,说道:“尽管未完成,但小弟感念您的心意。
不能让您白忙,这是小小意思,还望笑纳。”
许大茂虽精明,表面上毫无不悦之色。
他心中明白,就算事未成,也该有所回馈,毕竟日后或许还有机会需要杨军帮忙,怎能轻易辜负。
他留下了一枚作纪念,往后见面时也可有所依靠。
面对那几根金条,杨军并未伸出手,表情庄重:“大茂,你当我是什么人?我是那样的贪婪之人么?这次不成,下次再来就好,这些不必急在一时。”
杨军口上客气,内心却是腹诽自己借机复制黄金的用心。
然而对那些金条,他已不屑一顾,因为在自己的空间之中,很快便会有金山堆砌。
只因一根而已,他无须介怀。
见杨军坚定且不愿收,显然非为财,许大茂只好将金条重新放入盒中。
“多谢大爷爷的恩典,我会铭记心头。
晚上一起喝两杯怎么样?我家小娥会给你烹饪一只美味的鸡哦。”
听着许大茂的话,杨军脑筋一片黑线。
这家伙言语时常缺字,说“做鸡”,嗯,“好”,最好是加点蘑菇……如不改正这种坏习惯,恐怕迟早要闯祸。
幸好他自己会烹饪,要是换个人……说不定真得亲自下厨了呢。
“你会做饭?”杨军忍住笑意逗许大茂。
杨军并不打算上许大茂家共餐,除了他已经提及的原因外,许大茂最近与娄晓娥经常争吵,几乎每天都吵上两三次,从早到晚的冲突不绝于耳。
杨军不愿搅入这个漩涡,料想即使许大茂提出请客,也很难实现,多半是为了应付娄晓娥而做表面功夫。
到家后,全家人已在等待他的归来。
餐桌前,杨军递给二叔杨栋两个就业证。
一个是给杨安国的,已有明确的雇主信息;另一个则是空白的,供二叔决定是否安排大儿子杨安邦加入工厂工作。
杨军这样做不仅是出于对弟弟的帮助,同时也为杨安邦将来的不确定性留一条退路,若是他们愿意前来,这份工作证可以转让给他人换取些零花钱补贴家用。
看着这两份证明,二叔和杨安国喜形于色,他们一直在念叨“终于能有口安稳粮食吃了”。
拿到证件之后,二叔坐立难安,急于回去处理杨安邦的户口迁移事宜,尽管杨军和王玉英劝阻,但他坚持要即刻回家。
由于必须本人办理手续,杨安国一同离开,于是杨军开车送他们到了火车站。
他让他们在售票厅门口等待,自己排队购买,很快就拿到了两张十一点返回山西的车票。
杨军绕到附近的小摊贩买了三十张面饼和一些白煮鸡蛋,然后回来找他们。
\&军子,你这是怎么搞的?你妈已经给我准备了白面馒头,你还买这么多吃的,让我真过意不去。
\&杨栋有些责怪地说道。
在四九城里这几天他已经享受了不少佳肴,家里的存粮都被王玉英打包带走,再加上这堆美食,杨栋内心感到些许尴尬。
\&二叔,您那份肚量我还能不清楚嘛?咱们爷俩不必这样客气吧。
\&杨军帮二叔整理了面饼和鸡蛋,偷偷地在他包裹里塞了个小纸包,“嘿嘿,那就谢谢二叔您不要推辞了。”
杨栋摸摸脑袋,有些害羞地笑了。
杨军将火车票递给他们,并提醒他们注意时间,避免错过班次。
他还特别叮嘱杨安国,在他回家后暂不急于上班,让他在家休息两天,因为以后工作忙碌可能就没那么多机会回去了。
他送他们到候车室,又与他们闲聊了几个小时,直到即将检票时,他才示意杨栋肩上的包裹道:
“二叔,这有个我给你准备的东西,请你妥善保存,路上要注意别让人给偷了。”
“是什么呢……”
不等二叔问完,杨军冲他笑了笑便离开去忙其他事了。
这个皱皱的纸包里装了两百斤全国粮票和三百元钱。
无论如何,他都想为父亲尽一分孝心。
他的家庭虽每月寄送钱物回老家,但这并不足以表达他对长辈的孝敬。
自父亲杨贵出外谋生后,他在都市立足已久,甚少回老家,也无法常陪伴父母。
如果没有杨栋在老家吃苦受累地照料父母,杨军不可能在北京城里如此安心工作。
因此,杨军选择了这种方式弥补对二叔家的歉疚。
作为上一辈子出生在农村的青年,深知那艰辛的日子是如何度过,无法想象在酷热的日头底下挥汗如雨的感受:
盛夏锄禾日当午,
汗珠滴落黄土地。
饭菜餐桌谁能知,
颗颗皆源于辛勤。
短短诗词里包含深沉,只有亲身经历过才能体会那种苦楚。
每一粒米来之不易,让杨军深深懂得了农村生活的艰辛。
于是,在别的方式无以为继时,他决心在他力所能及的地方照顾二叔一家。
回到自家四合院后,杨军先去探望老房子,发现王玉英已然躺下休息,但依旧期盼着什么。
通知杨栋已上车的消息传递后,杨军径自返回住处。
伊秋水久未等到他,已然入睡。
他先给自己泡泡脚,轻手轻脚地上了楼,掀开床单钻进被窝中。
第二天清早,面对神色无精打采的伊秋水,杨军嘴角微微上扬:哎,昨晚又 雪月了一整夜啊。
然而,在他洗脸的时候,望着浴室中的浴缸,一个古老水底功夫的记忆忽然闪现脑海。
想到此刻无法立即修炼那招术法,他便失去了兴趣,匆匆刷牙后前往老屋用餐。
吃过午饭,他送伊秋水上班后,没回办公室,径直驱车离开了钢铁厂。
想起还有新武功未能练就,心中不由得有些焦急起来。
原本人生若能成就绝顶高手,何曾甘愿如平庸之辈?错过修炼的黄金时机,就是愚蠢。
虽然春天来了,气温依然寒冷,比起严冬有所缓和。
杨军满脑子都是老房子的改造计划,他要将其布置成自己住的那个家的模样,增设隔层来增加一间房。
待妹妹杏梅与妹妹柳儿搬进去住,他便有了更多时间和伊秋水共同修炼《玉女心经》的机遇。
主意既定,他不愿再拖延片刻,驾车去找五叔商讨老房子的改造事宜。
过去房子装修都是五叔的活儿,手艺和工程质量都很不错。
他觉得,与其一次次为设计方案与报价争论,不如继续信任五叔,这样效率更高。
来到五叔所在的四合院,刚抵达就看到五叔满腹怒火地从外面冲进来,口里还嘟囔咒骂着些什么。
听到喊声,五叔停下抱怨的瞬间,看见是杨军,皱纹满面的表情立即堆满了微笑,赶忙拿出烟招待这位老熟人。
\&嘿,杨主任,您来了,稀客啊,这是专程来看我生意的吗?\&老五开着玩笑。
他们两人有过交往,知道杨军平易近人、豪爽不拿官架子,所以交谈时也不用过于客气。
他自己没啥特殊技能,能让杨主任找上门的原因,肯定是装修房子的请求。
(仿写:他还记得,年前杨军就说过旧房子需要修整一下,如今生意就这样直接送上门来。
“拿去抽吧。”杨军接过老五的烟,把它夹在耳朵上,自己则掏出中华烟递给老五。
老五嘿嘿地笑着,杨军抽更好的烟时,他也不矫情,收了下来,嗅了几下,然后重新放回烟盒里,点上他自己携带的香烟。
\&正如您所料,我的来意就是为了让你帮我家老房子重新装潢。
\&老五吐了一口烟圈,微闭着眼,“没得问题,保持原样就行吧?”
杨军点点头,\&对,就这样安排。
\&两人很快决定好了装潢事宜,没有多余的寒暄。
商定之后,看到老五仍然气哼哼的样子,杨军关切地问:\&老五,怎么了,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哎,说起来就糟心,新年碰到了个不通情理的家伙。
\&老五说着越发生气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杨军询问。
听到这个,老五更加恼火。
“该死的,年前说得好好的交易,今早过去却又反悔,连我都垫付了几块钱材料费呢。”
杨军听到这里,感觉也很不是滋味,说好的生意说翻脸就翻脸,对谁来说都很不好接受,更何况那些无端损失的材料费用。
在那个年代,人们对信誉颇为重视。
除非遇到重大变故,否则一般不会有损名声的举动。
即使是重大变更,通常也会协商解决并给予一定的赔偿。
“为什么会临时违约?”杨军深思着问道。
他很想弄清楚房东为什么要毁约。
要知道,这个时代人们普遍讲究诚信。
除非有特殊情况,否则很少会轻言违约。
即便是发生了意外情况,人们也倾向于协商解决方案,尽量减少对声誉的影响,同时赔偿必要的损失。
“唉,还不是因为他们打算卖房。”老五显得有些失落。
卖房子?
这几个字触动了杨军。
昨天还在为杨梅的婚房烦恼,今天就听说房子要出售,这怎能不令他心动?在那个房屋交易稀缺的时代,就算有人要换房,也是用自己房子去换取别人的房子,只做形式上的过户,不涉及现金交易,叫做以房易房。
现在听见“卖”字,杨军立即将其视为必须入手的对象。
“老五师傅,请问是谁的房子?在哪?什么样的房屋?”
杨军急切地询问。
闻言,老五略感惊讶:\&杨主任,您想买房吗?”
杨军确认地说:\&嗯,希望老五回顾介绍详细一些。
\&
见到杨军一副认真的表情,老五便把房子的相关信息讲述了一番。
这幢坐落在 的是一座典型四合院,以“囍”字形状着称,院落虽不大,仅一个庭院,包括三间的正房加上各两个侧房,加上后院三间的倒座,共计十室的房子。
一听这优质的住房难得一求,杨军心里兴奋异常。
目前他们正缺住处,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这座四合院。
\&老五,立刻带我去看过目吧。
\&杨军迫不及待地提议。
老五同样对杨军的急切并未预见。
然而,他欣然愿意带路,毕竟是因为杨军不久前给他带来了大单生意。
坐落在北京的dc区故宫之内,这里分成内外双重区域。
内庭位于太和殿前方, 即内金水河之上,五座单孔汉白玉石桥静静矗立。
外庭位于 ,靠近太庙之前,那里是一座气势宏伟的三孔拱券桥,北面紧挨城墙,精美的玉质栏杆犹如条条玉带,与古朴的华表和雄壮的石狮相互辉映,形成令人瞩目的壮观景致。
四处环绕的四合院密集分布,胡同蜿蜒复杂,对于不明地形的人来说仿佛是个迷宫。
在老五的带领下,他们在胡同中左转右拐,最终来到一座四合院门口。
这座院落与常见的样式相同,砖灰的屋脊青瓦和窄窄的门槛,流露出古老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