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大小和他的那一个相仿,房屋结构相同,主房是三间,东西两厢各为两室,还有一个后房也是三间。
唯一差异是,这个院子里缺少池塘和葡萄架,整块地方显得开阔但石头路面光秃秃的。
从后面的房子看起,右边的浴室是蹲便式的且十分干净。
厨房位于西厢房旁边,东厢则杂乱但床上用品依然齐备。
而主房的情况亦然,虽然有些乱,但各类家具及被褥都留了下来,说明余家离开得匆忙,只带走了衣服和贵重物品。
总体来看,这座房子无需装修即可以居住。
望着马香秀、杨安国以及马驹子,他说:“今晚你们就在这家里吃饭吧,吃完之后,就住下。
香秀,今后每天去我那里烧饭洗衣,其他时间由你自己安排。”
杨军了解房子长期闲置对主人来说不利,所以借给弟弟一家人,同时也希望通过夜晚能与伊秋水独处。
原本,马香秀是来做佣人,负责洗衣烧菜,每周工资二十元,这些钱他已经事先给了杨安国他们。
杨安国站在一旁激动地感激,“哥,太感谢你的帮助,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他们最近一直都寄宿在杨军家,内心总有依赖之感。
现在,他不仅给他们找到了工作,还慷慨地提供住处,这份恩情令他们感到无尽的感激。
马驹子接着说:“哥,我们不能让你空着房子。
我们来支付租金吧。”
杨军满意地看向马驹子,欣赏他明白感恩,明白外人的界限和分寸。
其实,他知道杨安国他们毫无问题能住在这里,毕竟他们是自己的家人,而他马姓,算是外姓,虽然有亲缘关系,也不能平白占便宜。
听他提起房租的事,杨军冷笑一声。
“付什么钱?你看我还缺这些吗?”手指着他们三人,补充道:“这话当没说过,下次再有人提房租,别怪我不让他三天饿肚子。”
杨安国尴尬地挠头:“哥,这怎么好意思啊?”
“哼,你还客气,真拿你没办法。”杨军瞥他一眼嘲讽道。
接着,他直接把院里的钥匙交给了马香秀。
随后,一行人回到屋内享用晚餐,今天的饭食他们吃得飞快,吃完饭便开始打点行装。
这一幕落在杨军和伊秋水面前,两人有些目瞪口呆。
若非他们急需搬家,还不易看出这对夫妻饭量之大。
他们此次吃饭堪称有史以来最慢的一次,三人的行李不多,轻轻抱起就能走。
原本杨君提供的两床被褥也不再需要,他们大方赠予。
于前进匆匆离开,很多东西都没有带走。
他们在收拾过程中,通常不缺少任何日常必需品。
夜里,杨君和艾秋水躺在床上。
他瞄了一眼正在阅读的艾秋水,缓缓起身取起早晨放在一旁的养生酒,稍微倒了一些出来,正要轻啜一口时。
“你喝的是什么?”艾秋水对杨君的小动作毫不放过,顿时被吸引。
“没……没啥,就想随便品口酒。”杨君支吾道。
艾秋水站起身,从他手中抢走酒瓶,仔细观察并未发现文字标识。
接着,她鼻尖贴近闻了一下。
“鹿茸、枸杞、何首乌、山药、杜仲……”她一边闻一边报出这些药材的名字。
随后,她生气地伏在杨君身上,小巧的手拳敲打着他撒娇抱怨道:“你这家伙,就知道捣蛋,你告诉我,你需要喝这些吗?”
“哇哦,太神奇了,学的是西医居然还懂中医。”杨君一脸诧异地看着她。
在他认知里,中医和西医就像两个 的医学体系。
它们在解剖学基础乃至病因病机、药物和疗法都有截然的区别。
国内更是鲜明对比,虽然中医西医院校合作多年,但在临床实践上,两者更像是各自 的传统。
没料到,艾秋水不仅精通西医,还在中医领域有所涉猎,尤其是她的闻酒识草药能力,显示出她对中医并非只停留在表面的熟悉。
“哼,选择西医是我的兴趣使然,我对中医也极其热爱。”她补充道。
杨君追问,“具体热爱到怎样的程度呢?”
艾秋儿道:“记得小时候,爷爷经常喝的就是这种补酒,为了和兄弟姐妹们比试谁能认出配料,我才开始对中药产生了兴趣,然后又逐渐爱上西医。”
“哇,真是个全能宝贝,中西医皆通。”杨君由衷赞叹,并压低声音问道:“刚才你说你爷爷常喝这瓶补酒?”
艾秋儿翻了个白眼,似嫌弃地说:“是啊,问这个干嘛?”
“嘿,有了灵感了,送大人物什么礼物我心里有谱了。”他说着,拿起酒瓶摇了摇,喝光剩余在瓶盖里的酒,满意地道:“不错,先为大人物试试药。”
……
次日早晨,杨君觉得精力充沛,只是腰部有些许乏力。
于是决定一早去上班就向蔡大婶表示感谢。
两人起床后,发现早餐已经不在桌上。
开门一看,只见马香秀一手端一碗粥走了进来。\"
她先前熬好了粥但因杨君不愿夜里被打扰,她便一直站在门外等他睡醒。
得知他需热腾腾的食物时,她才会进屋。
香秀道:“哥,姐,我打算找一位师傅把门口的明锁换成了暗锁,那样我就不再需要敲门了,也能确保你们按时吃早餐。”
杨君点头同意道:“好,中午你找时间去换个牢固点的新锁。”
说着,他递给她十块钱,请她换上品质更好的门锁。
“另外,闲暇时,学习一下骑自行车,以后买菜也能方便不少。”
马香秀笑了笑,答应下来。
自从杨军开始驾车上班以来,骑自行车的次数大大减少。
他的凤凰牌26英寸自行车长久地停在储物间里积满了灰尘,他希望马香秀能尽快学会骑车,将来外出办事会方便很多。
哥哥,我不敢骑,安国说过一辆自行车要好几百块,我怕把它弄坏了给你赔不起呢。
香秀,我只是担心自行车被放置久了会损坏,才想让你闲时多练习骑骑。
所以不用怕摔坏了。
马香秀低头思考片刻,也许她感觉到了杨军言之有理,最终她点头表示同意。
早餐过后,
几人一起出门上班。
来到办公室后,姜秘书早已泡好了茶,看到杨军进门,便通知半小时后开会。
杨军腋下夹了个文件夹,端着茶杯走向会议室。
这次会议的主题仍是围绕杨军昨日提出的那个“垫资盖房”的提议展开。
尽管他们对自行出钱建房有些心疼,但这也是当前看来最好的方案之一。
如果没有外部资金支持,想要建设干部住宅只能靠自身。
会议上,杨军保持沉默,没有提出自己的看法。
因为自家已有房子,建不建干部住所对他并无影响;况且即便建成,他也绝不会选择住筒子楼。
会议依旧热闹进行着。
大家唇枪舌剑,毫不退让,有些人坚守己见,不愿承担费用而要求按能力和贡献分配房子,另一些则愿出这笔钱,但又都不愿当那个“先驱者”带头付。
像杨军那样冷眼旁观的人并非只有他一个。
与他在厂里平级的人们神情自若地旁观这场唇枪舌战,他们的住宅从四合院到别墅不等,对他们来说筒子楼并无吸引力,因此并没有太多紧迫感。
杨军清楚此事还得争个一两天,估计得开几次会才会达成协议。
但他确信大家最后会达成一致并采用这个建议。
会后,杨军将房屋管理部门的科长吴子楼喊到他的办公室。
“吴科长,给我和杨梅登记申请两套干部住房。”
根据钢厂的规定,作为干部,他们俩有权利申请干部宿舍。
杨军虽然对筒子楼没兴趣,但也许杨梅会想要,就算将来不住,先买了搁着也好。
他如今有钱,不吝惜这点开支。
而且,他第一个出头支付这笔钱,就是想打破现有的均势。
第一个吃螃蟹者总会引来第二个、第三个... ...
他可不想每次会议都在耳边听见争论之声。
“好的,主任,我会为你预留两套紧邻的。”
吴子楼心明如镜,他知道这次能被破格提拔为正职,得益于杨军的提携,他深感感激。
“这件事情越快决定越好,我实在不愿意天天听他们在会上扯皮。”
说到这里,杨军略微思索,“这样吧,为让他们早点做决定,你可以把垫资建房者的姓名贴到公告栏上公示出来。”
听闻此言,吴子楼目光熠熠生辉。
“杨主任,你的点子真是妙,我料想公布出来,这些人必然坐立不安。”
“另一方面,你还需要关注职工宿舍的进展,夏季临近,务必加快建房速度。”
“好的,主任,我会增派人手加强职工宿舍的管理工作。”
吴子楼一边听着吩咐,一边在本子上严谨记录。
看到他如此认真,杨军不由得勾起一抹笑意。
他以前也是如此,无论领导说什么,都认真记录,哪怕是空洞无物或是闲聊之辞,都能理解其中深意。
杨军非常满意吴子楼的态度。
第355段:
这是他所期盼的态度,尽管他不确定这份尊重发自内心,但从表面看,他仍是尊重大局的。
他指导了一系列关于房屋分配需关注的重点,并指示要及时与采办科沟通,一旦发觉资源短缺,立即提出申请购置。
他渴望员工宿舍早日竣工。
他把吴子楼找来,主要是为了申请两套房子,这只是报名环节,并未涉及到付款步骤。
建造领导公寓,最后要根据登记人数统计,平均负担下来后再交费。
目送吴子楼离去。
杨军走进邻居家与姜海涛简单寒暄后驾车离开。
今天是易王氏火化并下葬的日子,杨军打算亲自送别她。
大杂院居民作为近邻,都会帮忙处理后事,对杨家而言,只有杨军才有足够的资格。
通常,助人行动以男性为主导,女性负责辅助完成杂事。
毕竟,人终会面对生老病死,况且同住一院,能出力的还是要帮忙的。
杨军建筑回到大杂院时,院落已然聚满了人群。
厂里的员工多数请了假在家里帮忙。
呆柱在大门口架起了简易厨房,马云华则在一旁帮忙打理。
三大爷和许大茂他们则在门口设立了简单的账桌,而二大爷腆着大肚子,前后指挥一切事宜。
经历过几次事件后,二大爷愈发得心应手,做事流程也烂熟于心。
向众人点头致意后,杨军便回到内院去了。
家中只有杨柳和杨槐在玩耍,王玉英正忙于中院的工作。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把大白兔奶糖放到杨槐面前。
这小男孩之前一直因姐姐看管而闷闷不乐,此刻见着奶糖立即喜笑颜开,圆润的小手迫不及待将糖果塞进口袋。
「大大哥,分我一块嘛。
」
杨槐显然与他亲昵,他看似年纪小但很懂事,他明白大大哥每次来访都会有好吃的,所以他特别喜欢杨军。
接过奶糖放进嘴里,同时轻轻拍拍他柔软的小屁屁。
「去外面玩吧。
」
此时杨柳皱着小脸,不满杨槐只顾着自己分享糖果,冷落了她。
「哼,忘恩负义的家伙。
」
望着自己的妹妹,杨军心疼又无奈,即使她已经十八岁,却仍保持着稚气,也懂得嫉妒与撒娇。
「入伍的所有手续都准备妥当了吗?」他问道。
「全搞定了,大姐姐说要等到三月份才行,那样我正好可以参加二姐的婚礼再离开。
」杨柳谈及此事眼中熠熠生辉。
再过几天就是杨梅的婚礼,由于杨柳三月份才会入伍,这意味着中间还有一些时间供她参加完婚礼后再离开。
他从中口袋掏出一叠纸币递给她。
「哥哥不知你们女孩需要什么,自己挑你需要的东西吧。
」
下意识地,杨柳收手退后。
「哥,你已经帮我很多了,我哪能再要你的钱。
过年的时候你给我们的压岁钱还有前几天给的零花钱,我一直攒着,我现在并不缺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