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班底已经越来越雄厚,甚至如果只放在冀州,已经显得有些臃肿。
这种情况可不是什么好事。
从军的汉子脾气普遍暴躁,一大群武将天天在一起,感情或许会升温,但是也容易引发矛盾。
不过刘宏的死讯一直都没传入刘彦耳中,所以此事暂时他还不太好解决。
刘宏秘不发丧注定无法长久保持,何况一道圣旨便昭告天下。
“主公,主公,出事了!”
田丰快步从府外跑来,神色有些匆忙的喊道。
“元皓,何事如此惊慌?”
刘彦心中咯噔一下,不会是又有啥蝗灾、水患、鸽子蛋大的冰雹吧?
“陛下...陛下驾崩了!”
田丰喘着气,将刘宏的死讯说了出来。
“什么!”
“什么!”
“我宏哥死了?”
刘彦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虽说他一直都说刘宏死了他才敢肆意妄为,可是真到了刘宏死讯传来这一天,刘彦的心中还是有些难受。
宏哥这个人是真的不错!
或许刘宏对其他人苛责,但对刘彦....扪心自问,刘彦觉得一个君王宠爱臣子,也就是这样了吧?
“主公,节哀啊。”
看到刘彦面露悲伤之色,田丰赶忙安抚道。
看吧,我就说主公和陛下...先帝有事。
“我...我没事!”
刘彦仰起头,一滴眼泪从眼中流出。
刘宏活着的时候,他固然不敢过于放肆,但刘宏死了,他的靠山也就没了。
最主要的是,刘宏不仅仅是他的靠山、他的君主同时也是他的老丈人。
“主公,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冀州还需要抓紧布局。”
田丰拍着刘彦的后背,轻声提醒道。
“我明白。”
“程铁、李虎!”
刘彦向田丰伸出手掌,随即对着堂外的二将喊道。
“末将在!”
二人同时入内。
“传令,通知各郡郡守,令他们前往邺城,就说我有大事相商。”
“传令张合,让他领两千兵马驻扎中山。”
“传令颜良、麹义,让他二人率四千大军驻扎渤海。”
“传令张飞、程普、韩当、让他三人率四千大军前往河间驻扎。”
“记住,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妄动。”
刘彦神色无比严肃,对着二人吩咐道。
“诺!”
二人拱了拱手,飞快地离开州牧府。
“主公,各郡太守恐怕不会轻易交出权利。“
田丰看向二人离去的身影,忧虑道。
“不交也得交!”
“冀州必须是铁板一块。”
刘彦话语间蕴含杀意,冷声道。
如今天下尚未大乱,正是稳定后方的绝佳时机。
若是要等到天下彻底乱起来,到时候既要防备外敌,还要搞定后方。
刘彦之所以让各地太守赶来邺城,目的就是趁着各太守、国相不在之时直接派大军入驻,到时候他们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至于不来...那还不好办,都明着抗令了,我说你是造反不过分吧?
而那些识时务的,他不介意让他们做一个只有政权而无兵权的太守。
踏踏——
不多时,得知消息的顾雍、沮授、路粹等人也是相继赶来。
皇帝驾崩这么大的事,他们不可能不过来的。
“主公!”
几人拱了拱手,刘彦微微颔首,单手虚抬,示意他们坐下。
“诸位,陛下驾崩之事,想必都已经知晓了吧?”
刘彦看着众人,脸上神色复杂。
“吾等刚刚知晓。”
“唉,于天下而言,不知是福是祸啊。”
顾雍、沮授相继开口。
“陛下驾崩之事,从洛阳传到冀州,需要数日之久,想来此时的雒阳必定暗流涌动,这天下怕是要乱了,不知你们有何看法?”
刘彦在几人的脸上一一扫过,虚心讨教道。
后世经验是刘彦所依仗的东西,但后世经验却不足以让他应对所有事。
否则的话,他也就不需要谋士了。
谋士可以让自己更容易发掘自身所不足之处。
“主公曾言,若陛下驾崩,宦党与外戚必有一战,如此一来,属下觉得雒阳不可轻入,如果非入不可,也得等待时机,现在谁入谁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顾雍拱了拱手,出言分析道。
“主公应该暂待时机,冀州钱粮丰足、人口稠密且身处北地,士兵强盛、战马众多,无需过早入局,应当先挖掘冀州潜力,将冀州完全消化后,主公实力必将超越各方势力。”
“以黄河之险据河南之敌,趁机收取幽燕之地,到那时,主公手握铁骑数万、兵甲十万,天下何人能敌?”
田丰看着刘彦,神情有些兴奋。
至于挟天子以令诸侯、奉天子以讨不臣这套,对于现在来说言之尚早。
如今局势会不会朝着历史发展,谁也说不准,刘彦也没有把这件事说出来。
现在要做的,就是不要去理会雒阳的一切,就如同密旨所说的那样,不要轻入雒阳。
刘彦姓刘,也是汉室宗亲,更是皇帝的姐夫。
就算他能从雒阳的旋涡之中脱颖而出,他能够自立吗?
刘彦的路和曹操不能相同,但却可以和秀儿一样。
“好,就按照你们说的,我不提兵入雒阳,这件事暂且压下,至少不能让我夫人知晓。”
刘彦说着,看向身旁的貂蝉。
“嗯,我嘴巴很严的。”
貂蝉点了点头,保证道。
她虽然不知道刘彦要做什么,但知道肯定是十分重要的大事。
女人这种生物,如果她喜欢你,她就不会考虑大义的问题,什么家国和她有什么关系。
这种情况统称为恋爱脑!
...
就在刘彦这边开始为雄踞整个冀州展开行动之时,雒阳这个旋涡已经越来越大。
随着何进的身死,局面几乎已经失去控制。
不过这一次,或许是蝴蝶效应的缘故,终究是发生一些偏移。
复道之上,宦官裹挟着何后、刘辩朝着西宫跑去,准备从宫门朝着黄河逃亡。
“快!”
“快逃!”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何后推搡着宦官,挣扎着。
“你哥哥已经死了,如今叛军已经攻进了皇宫,此时再不跑,太后您怕是控制不住局势!”
张让脸色大变,冷声道。
“逃,能逃去哪?”
何后面色惊慌的问了一句。
“冀州、幽州,再不济益州也可以!”
张让一边跑着,一边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