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
箭矢如雨点般射来,公孙瓒之所以能够纵横北疆,麾下精骑的骑射本事几乎不逊于一般部落的胡人精锐。
再加上胡人的铁器、铠甲等工业并不发达,所以这支骑兵几乎无往不利。
“儿郎们,给老子灭了这支骑兵!”
沙末汉等人一挥弯刀,同时下令进攻。
胡人骑兵绕开箭矢的覆盖区,同时操作左右方向奔袭,开弓射箭。
至于幽州军与护乌桓军皆有盾牌铠甲,在准备周全的情况下,马弓的弓箭只能造成较小的伤亡,反而一波防御后的弓弩会对骑兵造成相当大的威胁。
当然,这得是在骑兵站着不动让你射的情况下。
北方战场,骑兵的战斗力仍旧是最强的。
公孙瓒麾下的骑兵与胡人部落的骑兵交手之际,尽管鲜于银等人想要从旁协助,仍旧难以有效的针对对方骑兵。
而公孙越、公孙范以及田楷等人又不愿意与胡人短兵相接,只是一边奔袭一边用骑射来双方互射。
毕竟一旦被敌军牵制住,阎柔、鲜于银等人便可以率步兵对他们进行围攻,从而丧失己方骑兵的优势。
希律律——
“给我射,往死了射!!”
战场上,将士声嘶力竭,战马悲鸣不断。
相比于胡人部落的死伤逐步增加,公孙越等人的骑兵却死伤甚少。
“不行,再这样下去必败无疑!”
“鲜于将军,你我从两翼压缩敌军骑兵的活动范围!”
阎柔神色微凝,对着鲜于银提议道。
“好!”
鲜于银点了点头,带着人从右翼杀出。
“弟兄们,跟我来!”
阎柔一挥宝剑,引着兵马朝着左翼而去。
战场中,由于没有短兵相接,所以并没有过于混乱,这也导致阎柔等人行动被公孙范等人觉察。
几乎是同一时间,在两翼的公孙越、公孙范便改变矛头,将骑射对象对准了包抄而来的幽州军。
箭雨纷飞而落,使得幽州军寸步难行。
双方互射如此之久,箭壶中的箭矢也即将射空。
“杀!”
田楷将马弓悬挂于马背上,长枪一招,引着骑兵杀向死伤惨重的胡人。
数千骑兵士气高涨,跟随田楷奔腾而去。
长刀、长枪在战马的冲击下,威力远比步战时要强大得多,往往一刀下去人的头颅便被砍掉、胸膛便被贯穿。
交手片刻,胡人因为此前死伤甚大,另外再加上白马义从精悍,便出现了溃败之势。
胡人情况不同于汉人,一个部落的儿郎如果死伤太大,那么便意味着部落将会被其他部落吞并,所以一般的胡人除非亡族灭种之时,根本不愿死磕到底。
“撤!”
“快撤!”
各部落首领见状,立即掉转马头,逃向居庸关。
撤退之时无比混乱,战马相撞,互相践踏,整个居庸关战场乱成一团。
田楷没有紧追不舍,而是与左右两翼的骑兵攻杀幽州军、护乌桓军。
见到胡人溃败,鲜于银、阎柔等人也知道今日之战已成定局,再不撤退他们也得死在这里。
两支大军分开撤退,公孙范、公孙越二人率骑兵紧追不舍,其中刘虞的幽州军被重点照顾,而阎柔仅仅是被公孙范追了一会就给放弃了,反而朝着幽州军杀去。
“他娘的!”
“快跑!”
鲜于银、魏攸脸色骤变,引着兵马一路狂奔。
骑兵追杀步兵几乎是没什么压力,公孙范两兄弟带着骑兵一路砍杀,追了十余里,斩了幽州军四千余人,魏攸被公孙范一刀砍于马下,他们二人这才带着人马返回居庸关。
“老田,怎么样?”
二人返回居庸关后,看着正在守护辎重、牲畜的田楷,询问了一句。
“没啥问题,刚刚受惊跑了一些牲畜,不过所幸绝大多数都驱赶了回来。”
“此地不宜久留,赶紧撤退!”
田楷摇了摇头,随后神色凝重的说道。
“好,弟兄们,撤!”
公孙越一挥长枪,引着人马带着战利品朝着东方撤退。
...
一天后,鲜于银带着万余败军灰头土脸的回到了蓟县。
正在城上值守的公孙纪看到鲜于银等人丢盔弃甲的模样,立即明白自家兄弟公孙瓒是得手了。
其实,这个结果也不出公孙纪所料。
在幽州,别看刘虞是最高领导人,但真正能打的还得看公孙瓒。
刘虞顶多玩玩政治,想要打赢公孙瓒,凭他根本不可能。
“快开城门!”
鲜于银抬头看向公孙纪,急声喊道。
“快,快把城门打开!”
公孙纪故作焦急,对着身边的士兵吩咐了一句。
“将军稍后,我已命人打开城门!”
吩咐完后,公孙纪对着城下的鲜于银安抚了一句。
吱呀——
城门大开,鲜于银带着溃兵进入城内,将士兵送回城内军营后,这才赶往州牧府。
这几日,刘虞一直都有些心神不宁,总感觉公孙瓒这厮不会老实。
但是想到自己派去的有两万大军,另外居庸关还有五千守军、胡人肯定也还有骑兵,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差池。
毕竟,公孙瓒就算再能打,难道还能打过四五万大军不成?
殊不知,公孙瓒不仅仅能打,还砍下过更强的战绩,而对手也正是他刘某人。
“主公...主公,大事不好了!”
鲜于银灰头土脸的从府外跑来,话语间满是焦急与愧疚。
闻得声音,刘虞脸色骤变,立即扭头看向赶来的鲜于银。
只见此时的鲜于银身上甲胄残破,灰头土脸,头盔都丢了。
“鲜于银,答应我,别告诉我坏消息!”
刘虞眼皮狂跳,咬着牙说道。
“好消息是咱们没有全军覆没。”
鲜于银哭丧着脸道。
“噫吁嚱(卧槽)!”
饶是刘虞是个文化人,此刻也不得不爆了一句粗口。
这特么叫好消息?
好消息都这么坏了,那坏消息不用说也知道是什么了。
“别告诉我,此次牲畜都被抢了!!”
刘虞双手用力握住鲜于银双肩,额头青筋直冒。
“不仅牲畜被抢了,那批物资也被抢了。”
“魏...魏攸也被公孙范阵斩。”
鲜于银低垂着头,如同一个斗败的公鸡一样,不敢去看刘虞。
“啊呀!!”
“气煞我也!”
“匹夫,我与你势不两立!!!”
“来人,快去冀州,请冀州军前来相助,老夫要灭了公孙瓒,否则难泄心中之恨!”
刘虞暴怒大吼,一向气度温和的刘虞心中怒火依然遏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