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终
公孙瓒估算着时间,前往上谷郡的大军,想着也就是这几日的功夫就能凯旋,于是命人购置了大量的美酒,准备好好慰劳一下辛苦的将士们。
他公孙瓒虽然不得民心,但是却深得将士们的拥护、敬重。
这得益于公孙瓒虽然吝啬,且对待士卒严厉,但赏罚还算分明,再加上屡战屡胜的缘故,士兵们尤其是白马义从,对待公孙瓒极为的狂热。
置办完酒宴所需要的东西后,公孙瓒回到太守府正堂,来回踱步,心中总是感觉有些不太舒服。
“来人,去将单经叫来。”
公孙瓒深呼了几口气,最终脸色一沉,还是决定派人打探一二。
尽管,他对麾下三千白马义从以及七千精骑有着十足的自信,但此番毕竟不是他亲自领兵,总有些担忧。
“诺!”
门口的侍卫应了一声,飞快地朝城外军营跑去。
约莫半个时辰左右,单经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
“主公,主公,何事如此急着让末将前来?”
单经双手撑着膝盖,大嘴一咧,气喘吁吁的问道。
“单经!”
“你去派人打探一下,看看他们行到哪里了。”
“如果需要增派人手,再派些人去接应一下,他们迟迟未归,我这心里总是有些担忧。”
公孙瓒看着单经,眉头微蹙。
“好!”
“我这就出城看看情况。”
单经点了点头,心里骂骂咧咧的。
你有什么话直接让士兵转述就是了,非得让老子跑一趟,你要是不多此一举,老子都已经出城了。
刚准备转身离开,就听到府外传来焦急的喊声。
“兄长!”
“主公,不好了!”
一声不好了,让公孙瓒的心情很不好。
不好?
哪里不好了,难道果真出了问题?
不过公孙瓒也没有过于愤怒,大不了就是货物没抢到,只要不损兵折将他都能接受。
一年统一幽州和两年统一幽州,除了时间上略有差别外,没有其他的差别。
何况,公孙瓒虽然瞧不上刘虞,但对方治理幽州这方面他也不得不佩服。
不多时,公孙越、田楷二人匆忙的跑来,二人身上稍显狼狈,其中田楷左肩中箭,脸色略显苍白。
看到这里,公孙瓒心中咯噔一下,心中顿时生起一个不好的预感。
“发生了何事?”
公孙瓒紧咬着牙,尽可能压制着心中的怒火。
“我们回来的时候,在距离无终五十里处中了埋伏,范弟被当场射杀。”
“辎重丢了、牲畜也没能带回来,而且我们剩下的人马只有两千四百余白马义从。”
公孙越低着头,心中有些惧怕。
损失惨重,他都难以想象公孙瓒会是何等的暴怒。
这可是七千多的骑兵啊,组建这些骑兵耗费了多少心血、财力。
锵——
“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告诉我!”
公孙瓒大步走到公孙越身前,拔出对方腰间的佩剑,双目赤红。
“我们人手不足,只能让士兵下马驱赶牲畜、押送辎重。”
“我们也没想到会有人敢在距离无终这么近的地方设伏,而且,两天前我们就派人先行一步赶回无终告知兄长,希望兄长能够派出士兵前来帮忙。”
公孙越咽了口唾沫,畏惧的解释道。
“放屁!”
“老子从来没有得到过消息,否则我会不派人接应你们?”
“牲畜、辎重丢了就丢了,你特么能让骑兵下马?”
“你们脑子干什么吃的,不会就近拉壮丁?”
“骑兵下马还能叫骑兵吗,你们怎么不下马推车?!”
公孙瓒手持宝剑,如果此次领军的不是自己的弟弟,他绝对要亲手劈死这个蠢货。
都怪这几年顺风顺水,每次打仗都是顺风局,这才让麾下将士少了警惕之心。
只不过这输的代价属实是有些大了。
“敌军有多少人?”
“何人为将?”
公孙瓒一把将手中的长剑插在地上,强忍着怒意,问询道。
“两千来骑?”
“武将...骑着一个红马,高大威猛,具体是谁我也不认识。”
公孙越低着头,不敢去看公孙瓒。
那一战,他都没等到吕布下山,所以自然也没看清具体是谁,只知道对方骑着一个大红马。
“废物!”
“被人灭了七千骑兵,竟然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
“不过刘虞应该没这个水平,我猜测应该是冀州的人。”
公孙瓒咬着牙齿,腮帮子棱角分明。
“兄长,您怎么觉得是冀州军,咱们与刘彦也没什么仇怨,另外,他们又怎么知道我们的行军路线?”
公孙越诧异地看着兄长,脸上满是不解之色。
“蠢货!”
“我们抢的是谁的牲畜、谁的物资?”
“这件事老子绝对不能这么算了,他们两千来骑,有那么多辎重和牲畜,绝对走不远!”
“单经,调集白马义从还有那最近组建的三千骑兵,随我给兄弟们报仇!”
公孙瓒越想越气,心中的怒火难以遏制,当即就对着单经吩咐道。
“诺!”
单经拱了拱手,神色肃穆的转身离开。
砰——
就在这时,田楷重重的摔倒在地,脸色惨白无比。
“田楷!”
“老田!”
公孙瓒、公孙越二人纷纷色变,围了过去。
用手指抵在田楷的鼻下,探了一下鼻息,发现还有气息后,这才松了口气。
“应该是失血过多了。”
公孙越看着对方的箭伤,解释道。
“还不快去把他抬下去,别在死了。”
公孙瓒目光移向一旁的公孙越,喝道。
“哦!”
公孙越赶忙将田楷扛起,脚步趔趄的离开了太守府。
“唉,都是一群废物,本来还以为只是一次简单的任务,没想到连着都做不好。”
“还得靠我亲力亲为啊!”
公孙瓒叹了口气,气愤的抱怨了一句。
...
约莫半个时辰左右,公孙瓒、单经二人带着五千余骑一路朝着西南方向追去。
如果是冀州人马,而且还舍不得那些辎重、牲畜,他们必定走不快。
以骑兵的速度,他们可以轻松的将对方劫下。
此番公孙瓒损失了这么多,已经到了伤筋动骨的地步,自然不再甘心把这些已经到嘴里的东西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