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蝶呲溜一下就跑没影了。
至于吗?不就打了她几次,跑这么快。
苏梅抿抿嘴,眼角余光瞥见胡巴离开的背影,心想着李蝶什么时候会去找大队长谈租房的事呢?
胡巴背着手溜溜达达走到几分处,计分员叫胡金阳,是胡巴弟弟的小儿子。
“大伯,你来了。”
“嗯。”
李蝶她们那组正在领工具。
胡巴突然大声说道:“金阳啊,你家隔壁的屋子是不是空着?”
\&是啊。\&
胡金阳很奇怪,大伯什么时候关心起这事来了。
那屋子空在那里好几年了,是以前家里住不下了,就在旁边空地起了一间单间。后来家里起了新房,那间屋子就空了下来。
“哦,没事,我就问问。”
李蝶拿锄头的手顿了一下,往胡巴那边看了一眼。
“李蝶走啊。”
林如花拉着她去地里干活。
路过苏梅负责的玉米地,李蝶奇怪地看着那三个干得热火朝天的人。
她们身上不痛吗?为什么今天还能这么有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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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金生昨天被沈鸿带去上了一天的思想教育课,回来倒头就睡,今天起来头依旧昏昏沉沉的。
王来弟拖着伤脚出来给他做饭。
一边做饭一边念叨。
“你见过那个叫苏梅的女知青了?”
胡金生蹲在地上,耷拉着脑袋嗯了一声。
身上也不知道哪里痛,好像哪里都痛,浑身提不起劲来。
昨天明明还好好的。
王来弟的手已经没有昨天那么痛了,但还是不能乱动,一碰到就像被针扎了一样,能痛得人嗷嗷叫。
“怎么样?给你弄回家当媳妇成不?”
胡金生脸一变,立即反对他妈的离谱想法。
“妈,你说啥呢,那女人凶得很,昨天我去找她要钱,一见面就把我摔到了地上,这种女人娶回家,那你儿子不是要天天挨打?”
不行,绝对不行。
王来弟坐在门口的木凳上,瞪了一眼不知好歹的儿子。
“你懂啥,等她嫁给你了,还不是要听你的,她还敢打男人不成?反了天了。”
“总之我不要娶她,咱村不是新来了好几个女知青吗?我想要那个姓沈的。”
“那个女的不行。”
王来弟眼一吊,出口把沈柔贬得一文不值。
“那手细得跟竹竿似的,连桶水都提不起来,取回来当祖宗供着啊。”
胡金生不服气地努努嘴,“那就另外一个,总之不要那个恶婆娘。”
王来弟想了想,觉得林红梅也行,看着是个能干的。
“行,到时候和你叔讲一下。”
“妈,你的手真的是那个恶婆娘弄坏的?”
“肯定是,那小贱人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我就和她握了一下手就成这样了。”
王来弟对苏梅恨得咬牙切齿。
“那医药费一定要找她要。”
胡金生眼珠子咕噜噜转,心里打着小算盘。
能在村里租房子住,还能置办那么的多东西一定是个不差钱的,他肯定不能放过这只肥羊。
要是有机会的话……
到时候把人娶回家也不是不行,身子都被自己占了,还能不听他的话不成。
王来弟也在想这事。
她儿子过年都二十了,连个对象都没有,十里八村的没有人家想要把闺女嫁她家来。
只有从知青里面挑。
那些女知青娇气是娇气了一些,但没有娘家撑腰,到时候花点小钱娶进门,想要怎样还是他们说了算。
就像村东头的沈东来家,他就用花言巧语骗了一个女知青,等人到手后,还不是想要怎样就怎样。
……
今天沈柔干了一整天的活,不仅不累,反而更精神了。
晚上下工之后,苏梅去煮饭,她和林红梅整理堆在院子里的木柴。
总共运来了五车柴火,将土屋前后的屋墙都垒满了。
送柴的是张桂英娘家的亲戚,张桂英特意嘱咐过,要把柴都劈好,还要多送一些。
今早送来的五车柴,每一车都垒得高高的,要不是驴子实在拉不动了,他们还会再多送一些。
张桂英隔着篱笆和林红梅说话。
“过两天村里就要分萝卜白菜了,你们这两天把工分赚满了,也能分到一些菜。”
“婶子,我们可都是满工分的,到时候拉一车菜回来。”
林红梅抱着一捆柴堆到墙根处。
张桂英对三个小姑娘的表现十分意外,还以为她们一天都坚持不下去,没想到天天能拿满工分。
“咋滴,不累啊。”
“不累,感觉越干越有劲。”
沈柔十分认同林红梅的话,昨天自己还要死不活的,今天她已经感觉不到累了。
张桂英看着干活更利索了的沈柔。
“沈知青能习惯?”
“能,婶子。”
张桂英不信,昨天还听说沈知青下地没多久就哭了,今天就能习惯?
她觉得她在强撑。
“剩下的明天再弄,进来吃饭。”
苏梅从厨房探出脑袋,叫两人吃饭,顺便和张桂英客套两句。
“婶子过来一起吃呗。”
“不用了,我饭都煮好了,等你叔回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