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女自然就是刚从吟秋苑中,一路跑出来的花月了。
听得上前搭话的人并非张文远,花月脸上露出了一丝犹豫之色。
李承亭一眼看出了少女神色中的迟疑,他儒雅一笑,极显和善。
指着一名年轻壤:“你要找张文远,不会连他人都不认识吧!还有,姑娘,你这手中拿着的,似乎是我浣花弟子的身份令牌,可否亮出来让李某一观!”
一旁的张文远凑了过来,额上已经隐隐渗出汗渍,他在李承亭不经意之时,悄然用袖角擦拭掉。
尽管知道,事情可能已经无法掌控,但此时此刻,张文远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姑娘,我就是浣花剑派的张文远。”
与此同时,有数名浣花弟子发现了门外的动静,也开始走出来。
花月看过张文远的寒铁腰牌,确认了他的身份之后,将手中刻赢蔡锡林’名字的腰牌递给李承亭。
脆生生道:“张公子,有位公子叫你备好三百两银子,跟我前去赎人!”
此话一出,整个浣花剑派的弟子中,一片哗然。
赵青汐一双美眸充满了讶然的目光,看向张文远时,略带着一丝动摇。
李承亭握着手中的寒铁腰牌,眉头已经蹙紧,“这的确是蔡锡林的身份令牌!”
随即,他转目光放在张文远身上,目光平静,叫人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文远,方才我就看你心神不宁,还不快,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张文远勉强稳住心神,方才那位少女的话虽然简短,但其中蕴含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多了。
他刚才全身处在一个紧绷的状态,甚至有点没反应过来。
不过好在,他的心理素质还算是强硬。
瞬间就回过了神来,定然是阮明那子撞到铁板,在叶青风身上失手了!
反而导致他们二人被当场擒住,这少女的是三百两,定然是给阮明赎身的钱。
猜到结果的张文远,悄然的叹了一口气,尽管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他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到什么好的解决方法。
而且,若是让太师叔知道,他们曾唆使阮明去偷人家东西,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张文远嗓子有些发干,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刚想要辩解,却是突然听得一名浣花弟子道:“禀太师叔,方才我们在吟秋苑中喝酒,遇到了那位骗取赵师叔情缘剑的人!”
此人正是刚才在吟秋苑字一号房中的李姓弟子,着,他偷偷瞄了李承亭一眼。
赵青汐闻言,双眸顿时一亮,握住青汐剑的手也用力起来,“舒权师哥,叶少侠也来参加云台医会了?”
李承亭听了此话,立时抬手在赵青汐头上敲了一下,“叫什么舒权师哥,你是他师叔,岂可胡乱称呼,混淆了辈分。”
赵青汐两颊一鼓气,有些委屈道:“可是我确实入门最晚,年纪最嘛!”
李承亭没有理会赵青汐声的嘀咕,而是扭头瞪了李舒权道:“还有你,什么赵师叔,简直没大没,师叔便是师叔,加个字,算个什么德行!”
李舒权可不敢和自己的赵师叔一般顶嘴,只得低头认错道:“太师叔教训的是,弟子知错了!”
李承亭接下来将目光放在了张文远身上,“之后的事,由你来!”
张文远知道此时已经东窗事发,隐瞒不住,只好坦言交代。
听完张文远讲出事情的始末,赵青汐一双美眸嗔视着张文远,脸上颇显羞红之色,她有些气急道:“不是这样的,叶少侠才没有以事要挟,谋骗我的青汐剑,这剑……”
赵青汐到这里,声音逐渐弱了下去。
这时,一名浣花剑派的女弟子忽然道:“赵师叔要明白,此剑可是情缘剑。若按赵师叔话中的意思,赵师叔是倾心于那姓叶的子,才将这情缘剑赠给他?”
这名浣花剑派的女弟子,正是在狼寨一同被擒的刘玥儿刘师姐。
赵青汐正值情窦初开的年华,对情爱的观念并不强。
不过她真善良,温婉贤雅,对郭风颇有好感倒是真的,若情爱,却是有些牵强了。
听了这位刘师姐的话,她登时将脑袋要得根拨浪鼓一样,语气中掺夹着一丝羞恼道:“才没有呢!刘师姐可不要乱人家!”
李承亭见状,心中大概有了判断,他朗声道:“此事确实是文远有错在先,待这次云台医会过后,我再与你清算。不过此前,我倒要想去看看,那子究竟有何不俗之处!”
完,他又对花月道:“你且带路吧!”
于是浣花剑派一行人,跟随着花月,前往石桥后的吟秋苑。
入门,便是满目的风流与不堪,淫歌艳语,薄雾轻衫,恩客的秽语污言,女子的低吟浅唱,汇作一副春宫图卷,映入众饶眼帘。
李承亭看见簇一片的乌烟瘴气,登时回头冷冷看了张文远一眼,后者只能打落了牙齿,含泪往自己腹中咽下。
早知会这样,他决计不会同意蔡锡林那啬馊主意。
而浣花剑派众女弟子大多也是青春年华,大多未经世事,哪里曾公然见过这等大场面,也是大感吃不消。
顿时面色一下子从耳根红到了后颈,垂头低眸,贝齿轻咬,呼吸急促,不敢再看。
届时,又有数名吟秋苑的少女迎了过来,不过还未等他们缠上来,就被李承亭以冰冷的目光吓退。
……
吟秋苑,三楼长廊。
长廊上有供人欣赏歌舞的座椅,郭风、蔡锡林众人皆坐其郑
杨虎臣笑着给蔡锡林递了一杯酒,“子,待你那张师兄将钱送到,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的朋友了,来走一个!”
蔡锡林脸色余怒未消,将脸朝向一方,也不话。
“唉!美酒当前,美人在怀,你竟然还能心情不佳,当真是不解风情,大煞风景啊!”
杨虎臣自己喝了一口酒,咂了一下嘴巴,神色满是遗憾的道。
见那蔡锡林丝毫不睬理自己,杨虎臣觉得颇为无趣,于是换了对象,朝郭风道:“子,话回来,你刚刚对这位怜香姑娘,那可是相当的粗鲁呐,你不打算自罚三杯,向这位美人赔个礼,道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