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检查自身状况,池雨朝着身后那个冒着浓烟滚滚的巨大土坑奔去。
挥袖扫去烟尘,只见坑中之人,四仰八叉躺在地上。
衣衫破烂,头发根根竖起,浑身上下直冒青烟,眼珠子如同弹珠一般,在眼眶里噼里啪啦转个不停。
池雨急忙上前询问:“师兄,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啊?”
月霜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却没能说得出口,明显是还没缓过神来。
“师兄,哎呀~”
接触到对方身体的一瞬间,池雨只感觉手臂一阵麻木。
漏电啊还!
她没敢再靠近,就这么静静守在月霜身旁。
不知过去多久,月霜的眼神终于恢复了正常。
开口的第一句,就给池雨整不会了:“小师妹,告诉你一件事——我好像……变粗了。”
池雨:“???”
要不你自己听听,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这是我一个纯洁的花季少女能听的吗?
“呃……”月霜也意识到自己这话颇有歧义,容易让人想歪,
连忙解释起来,“你不要胡思乱想,我说的不是那东西,而是……”
池雨手掌一翻,撇过头去:“你别说了,我懂!这种事,没必要炫耀的。”
你要真的懂了,会是这副嫌弃的表情?
月霜皱了皱眉:“不是,我说的是灵根!不是你想的那啥……”
“咳~”池雨神色一正,“单纯如我,当然也是这么想的。”
“但愿吧~”月霜没再这个话题上继续聊下去,手忙脚乱地整理了一番着装,“怎么样?我形象有没有毁?”
池雨上下打量他一番,爆炸头、乞丐装,乍眼一看,倒是颇有当年葬爱家族的味道。
“实话实说,这造型,在我们老家,以前也相当流行。”
至于非主流文化什么时候开始没落的,她也不清楚。
只记得,自己曾也是其中一员。
“那就好!”得到小师妹的认可,月霜顿时喜笑颜开。
搓了搓还有些麻木的脸蛋,问道:“那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敖大公子应该还没有走远,走!找他玩去。想必他很想与他老弟团聚吧……”
趁他病,要他命。
那家伙受伤不轻,正是取他狗命的最佳时机!
池雨可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当即带着师兄,开始满秘境地寻找起敖烈的下落。
就在二人离开后不久,一名扎着高马尾的黑衣少女,出现在池雨待过的那个巨大洞窟之中。
看着石壁上那火红色的晶体,少女眼中闪过一抹惊异之色。
垂眸看向手上的那枚扳指,声音温婉:“老师,莫非这就是血融晶?”
“不错!”扳指内飘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太好了!”
得到肯定答复后,少女兴奋得跳了起来。
血融晶,炼制溶血生骨丹的主要材料之一!
而这丹药,正是为灵魂状态的老妪所准备。
只需再找到一具合适的躯体,加上多种天焱之力……老师便能复生!
“奇怪?是不是有人把大的都挖走了?”
石壁上,还有不少凹进去的坑洞,上面隐隐还残留着血融晶的气息。
暗道一声可惜,少女开始着手挖掘起那只有指甲盖大小的晶体来。
扳指内的灵魂体没有答话。
是谁来过,她其实已经心知肚明。
甚至猜测,秘境中煞气的突然消失,都与那个人有关。
只是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待到最后一颗米粒大小的血融晶装进储物袋,少女这才心满意足地收手,
笑呵呵道:“老师,煞气已经消失,我们是不是可以去那处险地了?”
“嗯~”
老妪轻声回答,心中默默补充一句:但愿……还来得及吧。
*
此时,一处山谷内。
池雨站在一块巨石之上,两手作喇叭状,大声呼喊:“敖大公子,你在哪儿?快出来和我玩呀!”
声音在山谷内久久回荡。
“噗~”
躲藏在一处隐秘洞窟内疗伤的敖烈,在听到声音的一瞬间,心神一荡,险些走火入魔。
尼玛的!死贱婢,竟然一路找到这里来了!
还真是阴魂不散!
真当老子怕你了不成!
泥菩萨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敖烈这般血气方刚的小伙儿。
擦了擦嘴角的血渍,猛然起身。
“贱婢,这可是你逼我的!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我敖家禁术的厉害!”
话音落时,他咬破舌尖,一口心头血,喷在了刚取出的草人身上。
“嗡~”
耀眼红光闪烁,面前的草人在短短几个呼吸内,竟幻化成了另一个敖烈!
不止长相身材一致,就连修为都与之一模一样!
半步洞虚——战损高仿版。
“一个拿你没办法,两个老子看你又如何应对!”
两个敖烈对视一眼,脸上同时泛起了阴险的笑容。
“贱婢!本公子在此,你可敢上前与我决一死战?”
敖烈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百米开外。
他站在一块巨石上,一只手背于身后,满脸冷傲地看向池雨。
敖家之人,除了凤姝,都喜欢傲然凝视对手。
这是与生俱来的习惯。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可就真来了!”
察觉到这家伙伤势未愈,池雨立马上前,准备收割人头。
月霜伸手拽住她的衣角,沉声提醒:“小心点,这货估计是挖了坑在等你!”
“我知道。”
对方那拙劣的演技,自然骗不过池雨这只小狐狸。
她装作毫无戒备地上前,笑嘻嘻道:“敖大公子,你想怎么玩儿?皮鞭,还是蜡烛……”
“呵呵,只要你有那本事,什么都可以。”
敖烈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双眼却死死盯着池雨的双脚。
心中呐喊:走快些啊!你踏马属乌龟的吗?老子的分身,已经饥渴难耐了!
就在对方踏入攻击范围时,敖烈一声大叫:“贱婢,受死!”
话音落时,埋伏已久的分身猛然从地底钻出,一记老拳直呼池雨后心。
“当~”
一声脆响,早有防备的池雨,扛锅挡下了这蓄势而发的一拳。
但依旧被那股刚猛的力量,震得往后滑行了数米。
她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腕,语气幽幽:“敖大公子,以多欺少,怕是有点不讲武德了吧?”
“哼!那又怎样?”
敖烈扬起下巴,一脸得意,“这叫兵不厌诈,有本事你也摇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