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克制自己的馋虫,玛丽决定和寻棠聊天,现在它心中寻棠恐怖的形象彻底消失,变成了绝对不能得罪要努力讨好的重要存在。
“姐姐,姐姐,你为什么要在丰市开店?这里很少有人有诡异来啊,之前巢穴降临吓到太多人了。”
寻棠面不改色地套话:“巢穴不是已经被毁灭了。”
丝毫没有发现被转移话题的玛丽趴着翻了个面:
“可那么多怪异来过,就算污染被清理干净了也很可怕好吗?要不和羽斐赌气,这里是我们曾经的家,玛丽才不会来呢。”
寻棠将炸好的第一份捞出锅:“你离家出走也不担心安全问题?”
“才不会呢!”玛丽骄傲地挺挺小胸脯:“玛丽是有身份证的诡异,才不会被异调局治安队抓捕呢!”
寻棠的语气有些上扬,听起来很像疑惑的语气:“难道现在还有不上身份证的。”
“还不少呢,可不是每个诡异都像玛丽一样听话懂事呢!有极少的一部分坏诡异怕在异调局留下气息干坏事被发现,现在付钱诡异都会留下气息呢!”
系统001转动着,忍不住吐槽:刚才是谁骗进门就开始装神弄鬼,还乖巧!
寻棠总结:“不管是什么地方总会有不服管教的存在,无论好坏。”
随着闲聊,鸡排被迅速做好,端上餐桌。
系统001海豹鼓掌,黑豆豆眼里满是小星星:【哇!神明您怎么知道那么多?还有,您怎么知道巢穴被毁掉呢?】
寻棠心中意念回答:力量解锁时感受到的污秽的气息并不浓郁,再与玛丽身上的诡力做对比,所谓巢穴必然被销毁了。
系统001赞美:【神明真棒!】
玛丽瞬间移动到餐桌前,端坐好,然后叉起鸡排,怀欢快快地吃起来。
忽然,她从明显装不下手机的小口袋中掏出手机,将不停震动手机放在桌面上,明显是感受到了震动才拿出来。
它吃一口,看手机一眼,中途伸出小手又骤然收回,犹豫着要不要接。
非人类的蓝色眼珠子里是人类最丰富的关心在意与爱,那不是爱情,是对真正的家人浓烈的爱意。
它悄悄地瞄向寻棠,一眼就瞬间收了回来,装作自己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有些焦急,却又拉不下面子。
明明有它了却还有契约别的诡异,明明身体弱到只能承载一个契约,宁愿选择可能背叛她的诡器也不选择它,明明它绝对不会背叛。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明明羽斐也是在意它的,为什么不选择它。
越想越难过,它是诡异生物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它恶狠狠地撕咬着鸡排就像咬着某个让它难过的女人,红红的眼圈泛着水光。
寻棠看着玛丽评估着,比人类还要像人类的诡异。
她主动起身走向玛丽身边,开口:“你的手机震动很久了,为什么不看看?”
给了玛丽一个台阶,它顺势拿起手机,口中还碎碎念:“也是,手机都震动这么久了,可别因为电话被打没有电了,我才不是原谅她,只是怕手机么有电了。”
如果眼神中的开心没有那么明显的话。
寻棠回到点餐台后开始查看系统,刚才玛丽付款使用的是诡力。
她发现诡力可以在系统中兑换这个世界的货币,兑换率是1:3。
而且,付款方式很简单,只需要轻轻一点付款码就完成了。
玛丽接了电话,故作生气地说话着,没几句话就没出息的被哄好,开开心心地报了地址,然后闲聊好一会才挂了电话。
玛丽明显变得很开心,吃着鸡排晃着腿,哼着和刚才恐怖童谣完全的小曲。
现在的它可爱甜美,就像西方小女孩下午两三点玩闹茶话会中存满童稚最好的玩伴,共同享受着鲜花和美味可口的下午茶。
过了二十分钟,期间寻棠将黑团子送出门。在门口诡道打开,一个面色苍白带一丝青色的羸弱少女和一位穿着华丽广袖古装的中式恐怖美人走出来,诡道闭合。
苍白如雪的肌肤,嘴唇却红得泣血,眼眸黑黝黝的,一身如血嫁衣,但细细看去却会发现她的脖颈与手腕处有一圈细密的黑线,似乎她的肢体曾被割裂然后再次缝合。
羸弱少女看见玛丽激动地冲向前紧紧抱住它,身体因为不安后怕微微颤抖着:
“玛丽,玛丽不要再离开我了,三天了,这三天我好怕你一走再也不会回来,最后你也不要我了,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美人见两人激动也没再管两个,看见她如此年幼眼中闪过一丝意外,然后走到寻棠身前服了一礼,声音古韵中带有一丝阴凉:
“奴家名唤璐娘,奴家代羽斐谢过小官人,若不是小官人,约莫又需耗上些日子才能寻到玛丽。这些是玛丽吓到官人的赔礼,小小谢礼不成敬意,多谢官人担待。”
礼物有些厚实,显然璐娘极为了解玛丽的性格,虽然从不杀人,但是总是吓人。
寻棠摇摇头没接受赔礼,刚想开口,忽然传来羽斐和玛丽的争吵声音,一人一诡看过去。
见状,璐娘连忙分开情绪激动的俩个,没有办法下竟急病乱投医,眼神祈求地望向寻棠。
寻棠走向前拉走羽斐,璐娘则带着玛丽走向门外。
寻棠带着羽斐向向最后一个座椅坐下,为她到了杯热水,让眼眶红红不断抽噎的羽斐平复下情绪。
好一会儿,羽斐才缓过情绪,她红着脸笑了笑:“不好意思,让你看了笑话。”
001突然出声:【神明不如和她聊聊吧。】
寻棠同意了,她对着羽斐摇摇头:“我叫寻棠,介意和我聊聊吗?”
羽斐有些破罐子破摔,点头:“我叫羽斐,玛丽是我唯一的家人,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珍视的就是她,她也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存在。”
“那为什么它会离家出走。”
寻棠不懂怎么安慰人,却知道抛出话题让她倾诉。
羽斐低着头,看着水杯中被她晃动的水荡起波澜:
“一个月前我觉醒了灵感,决定契约诡器,玛丽生气我不选择它。”
寻棠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的倾听着。
“我想契约一个没有意识的诡器,异调局特殊武器库没有完全无意识的诡器,于是我打算契约一个只有一丝微弱意识的书式诡器。”
羽斐停了一下,继续讲道:“玛丽知道了,她很生气也很难过。”
羽斐低着头,一滴透明的液体坠落在白质枯瘦的手指间破碎。
寻棠歪着头:“那你为什么不和玛丽契约?我想玛丽如果能和你契约绝对不会背叛你,它甚至会拼死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