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何家的一位司机就给何兴送来了一辆骚气十足的橙红色兰博基尼跑车。
相比之下,不难看出何兴上学那会儿是有多低调,这么多年竟然一直都拿一辆野马代步。
跟袁罪一起出门的情况下,从来都是何兴驾驭的。
当他开上兰博基尼的那一刻,整个人的驾驶风格一下子就变了。
足足将近两百公里的路程,在何兴人车合一的疯狂驾驶下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就到达了那所大同中学的门口。
袁罪这会儿都有些怀疑何兴是不是学习于特技驾驶或是职业赛车。
如果不是因为进化者的体质强化,袁罪这会儿肯定要晕车。
当袁罪和何兴走进大同中学的时候,那场就霸凌事件展开的校园会谈已经在一号阶梯教室开始了。
袁罪带着何兴走进阶梯教室的时候,正看到一个气焰嚣张跋扈的女人站在那里手舞足蹈,滔滔不绝地大放厥词。
“你们也不想想,学校这么多学生,为什么偏偏我家俊俊不欺负别人,要欺负你家孩子!难道问题就在我家俊俊身上吗?你们有没有想过自己家孩子身上也有问题呢?”
有了母亲的撑腰,霸凌者此时坐在她的身边,哪里有半点犯了错的姿态,整个人就像是一只打了胜仗的斗鸡,一脸挑衅地看着站在对面父母身边的杨涛。
反观备受霸凌的男孩如同面临审判的罪人,低着脑袋一言不发。
【系统检索到极致的愤怒情绪,已开始收集】
【系统检索到极致的悲伤情绪,已开始收集】
【系统检索到极致的恐惧情绪,已开始收集】
袁罪轻轻以手指捻动着那串情绪念珠,即便是没有系统的提示,他也已经感受到那个名叫杨涛的少年内心的痛苦。
这种痛苦的叠加根本就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
杨涛的左边站着一个衣着寒酸,满脸都是怯懦的妇人,那是他的母亲田小虹。
右边站着的是一个长相老实巴交,皮肤黝黑的男人,那是他的父亲杨帆。
明明是自己的孩子受了欺负,可这对父母却表现的好像是自己孩子做错了事一样,始终都是低着脑袋,不给予任何回应。
倒是一个看起来有七十多岁的老妇人,满脸怒容得拍着桌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的孙子,从来不欺负人,老老实实上学,他做错了什么?难道老实人就该被欺负吗?”
“你们的孩子扒我孙子的衣服,还对他做那些恶心的事情,他们是孩子吗?有这么变态的孩子吗?”
老人流着眼泪,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将杨涛死死搂着。
杨涛默默得流着眼睛,眼神麻木得看着对面伤害过自己的人。
霸凌者有三人,不过今天到场的只有两个。
一个叫薛俊,也就是刚刚那个嚣张女人的儿子。
另一个叫蔡臣,他的父母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坐在一旁,神情也非常的冷淡,丝毫没有感到愧疚的模样。
仿佛在他们看来,自己的儿子不过就是在学校调皮捣蛋了一些,并没有做什么不可原谅的错事。
薛俊的母亲哪里会怕这样的一个老太太,当下眉毛一横扯着嗓子骂道:“你个老东西,孩子爸妈都不说话,你在这里开什么腔,给我闭上你的臭嘴。”
何兴在一旁神情愤慨,大概的事件他昨天已经在网上了解的差不多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今天当着双方的家长,还有学校的校长老师的面,他们居然还会如此的跋扈,这真的是无法无天了!
“难怪他们的孩子会做那种事来,这种家庭环境,能够走出什么温良的人才有鬼!”何兴愤愤地拿起手机准备给他爷爷打去电话:“以财权压人是吧,那咱们就碰一碰!”
袁罪伸手按下了何兴的手:“没那么麻烦,他们的报应很快就到了。”
“又是反应,还和先前一样?”何兴已经冷眼目睹过了两次所谓的报应,那结果都是大快人心!
不过很快何兴又表现出了些许的担忧:“这里这么多人,你确定不会误伤到别人吧!”
“误伤?”袁罪笑着在场中所有人身上扫视了一眼:“这么多人,有一个是无辜的吗?”
“你还不动手吗?”
袁罪摇了摇头:“还要等等。”
感受着杨涛那逐步递增,愈发强烈的情绪反应,袁罪准备在其达到崩溃临界值时进行催化。
薛俊的母亲开始从那‘驴牌’的名贵包包里掏往外一打一打地掏钱,然后重重丢向了杨涛:“不就是要钱嘛,给你们就是了,我还就不信像你们这样的人会有什么尊严可言!”
“实话跟你们说了吧,别以为舆论能够绑架我们什么!我们背后的关系硬着呢,不出半个月,这些消息就会在网络上销声匿迹你信不信?”
说着她表情张狂地看向一旁的薛俊:“俊俊!你听妈妈的,以后在这个学校,你想欺负谁就欺负谁!你爸妈别的本事没有,就是钱多,人脉广!只要不是把人给杀了,其他的那都是小事!”
“真的好想把那个女人的舌头给拔下来!”何兴这会儿都已经忍不住了。
以他那一向与人为善的性格,竟也生出这般暴虐的冲动,由此可见对方的言行究竟有多可恶!
随着一打钱重重摔在了杨涛的头上,他终于缓缓抬起了头。
而也就在同时,袁罪并拢的双指放到嘴边念叨出了那死神般的吟唱:“情绪~催化!”
咔嚓,咔嚓,咔嚓!
四周忽然传来了东西开裂的声音,周围的窗户,照明,甚至是墙体,地面全都爬满了裂纹。
袁罪望向杨涛,只见其胸口处有一团黑气在缓缓向上升腾着。
原本阴霾灰暗的一双眼睛逐渐转为深渊般的漆黑。
大同中学的上方,一群鸟雀没来由地陷入恐慌之中,纷纷振翅而起,逃命般地向着四面八方飞散。
不仅是鸟雀,就连学校保安养的几条小野狗都哀嚎着往外逃去。
整个阶梯教室被一股刺骨的寒风扫过,里面的所有人都开始不由自主地打起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