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武接着说道:“南越诸部虽然兵力分散,但地形复杂,且越人善战,若我军贸然深入,恐怕会陷入苦战!因此,末将建议速战速决,以雷霆万钧之势先灭其一部,再逐步推进!同时,留下三十万人马驻守大庾岭,可确保我军后路安全,随时应对突发情况!”
王贲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
他深知战场之上变化莫测,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聂武的提议既考虑到了进攻的策略,又兼顾了防守的需要,确实是一个周全之计。
于是,王贲朗声说道:“聂将军所言甚善!速攻灭南越诸部,再合力进攻番禺,此策可行!诸君以为如何?”
“彩!”诸将齐声应和,声音震天响。
而后,裨将军姜霍也踏步出列,声音中蕴含着一种激昂与热血:“将军,末将有一策,或可一举定乾坤!”
“我以为,不妨直接与越军主力在大庾岭以南展开一场大会战!我军可先围攻南越诸部,故意放东西两面之敌增援入内。”
“届时,桀骏所率的主力军必定按捺不住,前来救援!我军便可趁机一举将其吃掉,如此,越人将再无反抗之力!”
姜霍此言一出,帐内气氛顿时为之一振!
诸将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纷纷将目光投向了王贲,等待着他的决断。
王贲微微一笑,眼中流露出赞赏之意:“姜霍将军此策,果然勇猛果敢,若能成功诱使桀骏主力出击,再一举歼灭之,确实可令越人胆寒,再无反抗之心。”
说罢,他环视诸将,沉声问道:“诸君以为如何?是否可行此策?”
“将军英明!姜霍将军此策甚妙!”诸将齐声附和,声音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与信心。
他们知道,接下来的战斗将是对他们勇气与智慧的严峻考验,但有了这样的妙计良策,他们有信心取得最终的胜利。
秦池闻听诸将之策,心中一块大石渐渐落地。
他暗自赞叹:“不愧是王家军,王贲身边的这几位老将,沙场征战多年,早已磨练得如同磐石般稳健。”
诸将之策,皆持重之言,让他对即将到来的战斗充满了信心。
毕竟,秦军五十万之众,犹如汹涌澎湃的大海,稳扎稳打之下,岂有输理?
然而,就在此时,一声冷笑骤然响起,宛如一记重锤,打破了帐内的和谐。
屠雎面带不屑,嘲讽之情溢于言表:“哼!诸位将军的妙计,真是让屠某佩服得五体投地。”
“只是,这般谨慎行事,岂不是高看了南越诸部?!”
“我秦军铁骑所过之处,何曾需要如此小心翼翼?!”
他顿了一顿,环顾四周,见诸将面露不悦,却毫无退缩之意,继续冷嘲热讽道:“再者说,诸位将军莫非忘了,我秦军此次南下,是为了何等荣耀?”
“若只是龟缩一隅,即便最终取胜,又有何颜面回见陛下?依我看,不如放手一搏,直取敌军要害,方显我秦军威风!”
王贲目光如炬,直视着屠雎,沉声问道:“屠将军,那你以为如何?”
他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威严,仿佛在质问。
屠雎面无表情,却难掩眼中的狂傲之色。
他冷哼一声,开口说道:“诸位的计策,固然稳妥,却也太慢了些,照你们这种打法,何年何月才能踏平百越?我屠雎,可等不了那么久!!”
他见众将面露惊讶,继续说道:“不瞒将军,我已传信让赵佗向东西两面出兵!以他麾下十万车骑之精锐,十日内,必能扫清障碍,解决战斗!”
“那桀骏,虽听着厉害,却也算不得什么!待赵佗大捷之后,我三军便可长驱直入,直下番禺,取那译吁宋的首级!!”
屠雎此言一出,帐内顿时一片哗然!!
众将面面相觑,震惊不已。
他们没想到,屠雎竟然已经暗中传令赵佗出兵,更没想到他会有如此大胆的计划!
王贲脸色骤然一沉,宛如乌云压顶,声音中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屠雎,你私自传信赵佗,可有经过本将的同意?!”
屠雎却是不以为意,冷笑连连:“王将军,你那谨小慎微、畏畏缩缩、犹犹豫豫的打法,屠某实在不敢苟同!”
“我大秦五十万虎狼之师,为何要惧怕一小撮越民?”
“兵贵神速,我传信赵佗,正是为了迅速平定百越,何错之有?!”
王贲闻言,怒火中烧,厉声呵斥:“屠雎,你胆敢如此无礼!兵者,国之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道,岂能由你胡来?”
“你私自行动,置大军于何地?置陛下于何地?!!”
屠雎却是满脸不屑,反唇相讥:“王将军,你跟我讲兵法?”
“那‘以正合,以奇胜,攻其不备,出其不意’,这些兵法要义,你听没听过?”
“我传信赵佗,正是为了出奇制胜,你怎可说我胡来?!”
王贲怒目圆睁,厉声喝道:“屠雎,你休得放肆!陛下赐我虎符玉钺,统率三军,你只是裨将军,理应听从我的号令!”
“如今你私自传信,更改既定战略兵策,该当何罪?!”
他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在帐内回荡,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屠雎却是面无惧色,冷笑连连:“王贲,你别太过分!陛下本来就打算派我伐越,若不是有小人从中作梗,我屠雎又何至于此?”
说着,他目光如刀,直直刺向秦池!!
众人也都纷纷转头看向秦池,只见秦池一脸淡定,老神在在,仿佛一切纷争都与他无关!!
王贲见状,更是怒不可遏:“屠雎,你竟敢如此藐视军法,诬陷同僚!今日若不重重治你,何以服众?”
屠雎却是毫不畏惧,昂首挺胸:“王贲,你休要给我扣上藐视军法、诬陷同僚的帽子!”
“我屠雎行事光明磊落,何曾诬陷过谁?倒是某些人,表面端庄,实则心机深沉,不得不防!”
他的言辞犀利,直指秦池,引得帐内一阵哗然。
正在这时,秦池打了个哈欠。
啊?说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