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震山笑呵呵的点了点头,宋龙做起事来越来越谨慎,将来独当一面问题不大。
“宋龙,今天往县城方向走的时候,鬼僵潮也没有什么变化,或是异动?”张震山问道。
宋龙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认真地答道“大人,我一直往县城方向走了十里左右,都不见什么鬼僵的身影。
而且往前眺望,也看不到什么鬼僵的影子。似乎是被盐丁们都引完了。也有可能是快散了。”
张震山认可的点了点头,宋龙并不知道,刚才那几个半大小子抬过来的锦衣卫的事。
现在他专职负责吸引鬼僵,并打探县城的消息。贩卖私盐已经可以交给那几个最开始跟随的半大小子了。
毕竟那些卖私盐的人也都熟识了,而且现在盐场没了,他们只能卖给张震山,根本不存在什么坑骗。
让宋龙挑选几个会养马的军户,把几匹好马将养起来,这都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之前张震山还没意识到骑兵的重要性。经此县城被围一事,不论是派人出城吸引鬼僵,还是派人侦查鬼僵动向,骑兵都是不可或缺的。
而且要是有足够的马匹,给手下战士们一人配上一匹,完全可以实现机动作战,根本不会像现在这般被动。
还要把鬼僵吸引过来。完全可以一路游荡,发现哪股鬼僵弱小,直接下马消灭。
效率大大提高,说不定现在的局势都会不一样。
现在倒也不晚,这八匹好马,先安排大家轮流骑骑,正好都是新手,先训练训练。
不求练成游牧民族般马上辗转腾挪,只求可以快速奔跑,安全无虞即可。
毕竟战斗还是要下马列阵的,骑马步兵就是张震山的心理预期。
呼啸的寒风,吹得屋外稻草吱吱作响。夜晚的后山堡格外的宁静,一阵猛烈的西风,似是将小院里什么东西吹掉。
发出了一些响动,惊起了躺在床板上昏迷的锦衣卫董方。
眨了眨无力的双眼。缓缓睁开,看着乌漆嘛黑的小屋,简陋的陈设,但却格外的温暖和洁净。
一个健壮的,面带威势的年轻人,正坐在炉火边双眼发亮的注视着自己。
目不转睛,一眨不眨。突然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开口道“你醒了,要不要起来喝口热汤。应该对你恢复有好处。”
年轻人自然是张震山。
董方一动未动,谨慎的扫视小屋四周,注意力却始终留意在张震山身上。
“我的刀和腰牌呢?”一句不合时宜,却很符合锦衣卫特点的发问,生硬的冲着张震山而来。
笑着摇了摇头,无奈的摊了摊手。回答道“对于救命恩人,第一句话总归要感谢一番的吧。
果然很锦衣卫呀。放心,你的刀和腰牌都在,没人会动你们锦衣卫的东西。”
张震山从董方身上收回视线,专心研究起自己眼前的炉火。
董方没有丝毫的愧色和反应,还是一脸谨慎,似乎骨子里的安全感就从没有存在过。
面无表情的冲着张震山道“多谢大人救命之恩,待我任务结束,自会回报。”
张震山翘起了嘴角,看都没看董方,开口道“锦衣卫感恩的方式也这么特别么。也是,以前咱也没接触过。
放心,我也没什么要你回报的。我只是有些好奇,你们锦衣卫不是来解即墨县城之围的么?
现在怎么会这样?看你的样子情况不太妙呀。”
提起这个董方也是心中焦急,眼中自然的流露出寒意,似乎之前发生的那场战斗,十分残酷,锦衣卫也是死伤惨重。
甚至董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能活下来。
张震山自然不会告诉他,白天宋龙牵回来那些上好的马匹,应该都是他们锦衣卫的。他还想要自己留下呢。
不过看样子这锦衣卫最起码也是死伤数人,最后不得已分散突围,保留最后的种子和消息。
这也算是董方现在唯一的软肋,他连忙拱手,开口道“大人,可探听到什么有关的消息么?”
张震山摇了摇头,但眼神中却明显的显现出,我有消息的感觉。只是不说而已。
或者说在等你先说,作为交易条件,互换消息。
董方身为锦衣卫,对这种眼神和表情太熟悉了。锦衣卫从百户,总旗,小旗,哪个都是如此。
要想得到对自己有用的消息和情报,那就拿出诚意,用你的消息和情报来换,要不就别想打听到。
让董方略微意外的是,眼前年轻的军户,或者说是特意露出腰间总旗腰牌的军户。
竟然也深谙此道,难道此人还有什么背景不成?
董方幽幽开口“大人,我们本是驻守在胶州城里的锦衣卫,得知了即墨县城被围困的消息。被安排过来解围。
我们跟随总旗大人,来到县城周边,准备寻找出僵潮中的僵将。但僵潮太过密集。
我们就只能四散开来,先吸引鬼僵群,把他们调散开些。
我们小旗负责南面方向,本来一切都很顺利。鬼僵也一点一点的散开。
可在我们准备吸引新一波鬼僵的时候,从鬼僵群里突然冲出了两头僵将。
我们小旗虽是三品武者,可面对两头僵将突袭,手忙脚乱之下,一个不趁,被扑倒在地,直接身死。
我们其他人,还想营救一番,可僵潮中随着僵将又陆续冲出了很多僵卫,我们小旗十人瞬间被淹没。
大家只能各自突围,也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
张震山满意的点了点头,似乎了解了一些这次锦衣卫行动的机密。可这也激起了心里忍不住的好奇心。
死死的盯住董方,开口道“锦衣卫在即墨城没有吗?而且胶州城附近不也全是僵潮么?你们怎么还会被派来?”
面对张震山的提问,董方也有所犹豫,本不想回答,可他现在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