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那是谁?诶!你别死!”姜芷惜错愕,不是她下毒,那是谁下毒?不知道凶手是谁,她还怎么给原主报仇。
三年之期,三年内凶手不死,她也会有事。
拉着女子的手腕,焦虑万分的想着解毒法子。
姜芷惜头皮发麻,她怎么也想不通,袅袅为何要在这个时候自戕。
把发簪里的药丸都倒出来,融化在茶水里,给女子喂进去,女子的气息开始回缓。
“你坚持住,我可以救你。”姜芷惜在她耳边道。
袅袅睁开眼,眼前模糊,她还从未见有人,中毒后能活过来的,视线看向世子妃,她正给她扎针解毒。
“不用了...”她虚弱道。
“你还没告诉我,不是你下毒,下毒的是谁?”姜芷惜脑子绕晕了,昨夜袅袅也认为,翠珠被皇后带走了,所以她应该是去见皇后了。
“世子妃的位置,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谁下毒,重要吗?”袅袅眼睛越来越模糊,直到变成一片虚空。
“当然重要了。”姜芷惜把着她的脉搏,“你别死,我还没有把你送上世子的床,死了多遗憾。”
袅袅听到世子二字,嘴角扬起,失落的掩下去。
“咳.....”
“我扶你起来,只要去了医馆,我定能救你,走!”姜芷惜想拉起女子,却发现女子的手越来越凉,脉搏也跟着弱下去。
“世子妃....”袅袅艰难的喊着,“没用了。”
御林军一会就来了。
姜芷惜正想着用什么法子救治好她,外头传来整齐的脚步声,门口的帘子也跟着被掀开了。
“拿下!”左统领带着跨刀闯入。
姜芷惜起身,拦在袅袅身前。
“你们要做什么!”
左统领一脚把屋子里的凳子踢倒,手别在腰间,“经查证,世子妃串通妾室对相爷女眷下手,一死一伤,现在事情败露,世子妃杀人灭口,将人毒杀在帐篷内!”
“拿下!”左统领挥手,便有两人进来,朝着姜芷惜走去。
姜芷惜六神无主的想寻找可以傍身的物件。
“何人在本世子的寝帐内放肆?”顾珩紧随其后的走进来,望着地上的女子,眸子里面透露着深寒。
“世子这会来,想必是听到了,下官也不想再说一遍。”左统领拱手后,继续解释,“世子是想妨碍公务?”
“妨碍公务?怎么证明是她做的?”顾珩上前,双手环在胸前。
“此人已经签字画押。”左统领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书。
姜芷惜一把扯过来,看着上面的字迹,缓缓的走到蜡烛边上,趁人不注意,一把火点燃了。
“你做什么!!!”左统领见状,踏步一把抢回来,可惜早已经变成了灰烬。
“现在证据毁了,需要重新采集,证人躺在地上,需要救治,你们是要妨碍公务,等着女子咽气,还是等她醒了,再画押签字?!”姜芷惜走到左统领身旁,讥讽道。
“你!”左统领捏拳,文书被毁,他失职,皇后怪罪下来,他一并得受罚,只能等那女子醒了,带到刑部再画押。“老子就在这里等着!”
姜芷惜走到袅袅身旁,探脉后,起身拉着顾珩祈求道,“我想救她。”
顾衡眸光阴沉,鄙睨着女子,才觉得她机智,下一刻又觉得她愚蠢无比。
昨日袅袅就应该被皇后处死,今日以这种方式出现在此地,她难道不明白。
女子祈求的眼神,令他心生烦闷。
“你想救便救。”顾珩阴鹫着脸。
“你帮我看着,我去寻一味药材,很快就回来。”姜芷惜说完,提着裙摆冲出去,却被看门的御林军拦住,“世子妃,你是嫌疑人,不能离开。”
“我要救人!”姜芷惜呵斥道,眼前的长枪却未挪开,反而加了一层。
“你们再耽搁一下,她就真死了!”姜芷惜回头,对着左统领道。
左统领皱着横眉,他收到的指令是世子妃涉嫌谋害姚姑娘,务必带回。
“你不能走!”
姜芷惜急了,还有什么办法?!!
“世子妃,你莫不是想逃走吧?”左统领看着她左右焦急的模样道。
“水!给我备大量的水!!!我要洗胃!”
一炷香后。
帐篷内的人,看着世子妃用细管穿进女子的鼻孔,地上的女子身子抽搐扭曲,接着把女子翻过来,不停的灌水,最后把管子一抽,女子直接吐了一地。
如此来回了两次,妾室虽然被折腾的生不如死,好在已经有力气靠在一旁坐起。
“世子妃,还要多久?”左统领担心道。
“一个时辰。”姜芷惜心里也没有底,究竟袅袅什么时候能醒,明明呼吸已经顺畅了,可眼睛一直没有睁开。
“真是晦气!”左统领焦躁不安道。
姜芷惜坐下来,等着女子睁眼。
女子睡了片刻,轻轻的咳嗽两声,想睁开眼,可怎么也睁不开,她死了吗?为何胸间这般难受,这就是地狱的滋味?
“你醒了?”姜芷惜扣在她脉搏上。
女子嘴角微动,依旧说不出半句话,她慌了,她没死,可看不见,说不出,只能听见外面的声音。
她伸手在眼前一顿乱摸,摸到了世子妃的手臂,伸手比划,她看不见,手在脖子上指了指,示意说不出话。
姜芷惜呆滞,随后在她眼前晃了晃,掰开她的眼睑查看,她真的看不见了!
天哪,这是什么毒,副作用这般狠毒。
顾珩走过来,一手抓着袅袅的手臂,女子感觉到顾珩的温度,顿时安静下来。
“姚姑娘的事,是你做的?”顾珩冷然启唇。
左统领听了,也跟着凑过来竖着耳朵听着。
许久之后,坐在地上的女子摇了摇头。
左统领顿时睁大了眼,完了,完了,翻供了,事情棘手了。
“世子妃可指使你?”顾珩接着问,眉宇间丝毫没了往日的温存,透着深深的寒意。
女子眼角泛泪,摇头。
“你没做?为何画押签字?”左统领恼了,质问道,问完他就后悔了,这女子已经不能说话,问了又有何用。
顾珩语气冷如冰窖,“左统领,带走!”
女子突然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臂,许久未说一句话,缓缓伸手取下头上的发簪,努力扬起一丝苦笑,下一刻,发簪直接扎在胸口上。
姜芷惜按压着胸口的不适,走到月桌前,看着地上咽气的女子。
她早已经知道世子不会让她活着,所以选择自戕。
可是为何她不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