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惜寻了管家,依旧是无功而返,说法是册子放在柜子里,若是没有事,也不会去动,不知道谁动了册子。
灰心丧气的回到曲幽居,见着元青站在门边,她没进去,走到元青面前,“元青,新婚夜有人在酒里下毒,此事是不是你在查?”
元青一愣,拱手回禀,“回世子妃,此事是世子安排了人,小的不插手,不过,世子妃怎么知晓,喜酒里面有毒?”
此事可只有他见过,难不成是公子说的?
“我自然知道,那日府中可有什么异常之人?”姜芷惜追问。
元青为难道,“回世子妃,那日人多眼杂,最异常的,应该就是您了。”
姜芷惜垂眸,蹙眉的闭上眼,管家说喜酒被婆子清出去的时候,酒瓶子是空的,不是元青吗?
“那日的酒水,是谁倒掉的?”姜芷惜琢磨着道。
“公子养过一只翠八鸟,平时喜欢吃点酒,那日喜酒,世子便用喜酒喂鸟了,吃了之后,鸟就死了,世子应该是早已经察觉。”元青迟疑片刻,还是说出了实情。
“他没让你去查,酒水是谁下毒?”姜芷惜抬眸。
“当时隔壁那位在府中,不好派人去查,这才耽搁了不少时间。”元青心虚的回话,脑海还原一月前的场景。
隔壁的妾室要杀世子妃,没有下毒,本想进来下毒,却被人捷足先登,为了不打草惊蛇,便退了出去。
世子妃明明已经喝了,但是没死。
本以为是什么怪事,可后来知道世子妃会医术以后,他也就不耿在心中。
毕竟世子妃的医术高超,在京都绝无人能超越她。
一点毒药,不至于要了她的命。
只是为何,世子妃当时不提,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才提出来。
“世子在哪?”姜芷惜打断了他的思路。
“回世子妃,在屋子里。”
姜芷惜进了屋,见着顾珩又坐在茶座上,心里堵着闷气,左思又想之后,还是走到匣子边,命人把屋子里用的东西都搬去隔壁。
顾珩听着,神情淡漠,她是真的生气。
方才王爷的人来过,说世子妃坚定的要和离。
可他也不知道怎么哄这女子消气,毕竟世上女子千万,唯独不一样。
迟疑片刻,终于把目光挪到女子背影上。
她带走了一面铜镜,妆盒,几件衣裳。
这是要与他划清界限了。
“元青!”他起身走出屋子,双手环在胸前,跟在女子身后,女子进了药房,也没回头搭理他一句话。
“世子,世子妃今日不同寻常,咱就不做点什么?”元青问道。
顾珩沉沉的叹气,随后睨了他一眼,“你有法子?”
“我听说,女子生气,最喜欢的就是买买买,夫人来京都这么久了,从没有出去买过自己喜欢的东西,世子,要不,您就陪夫人出去走走。”元青挠着头皮。
“你能请动?”顾珩又睨了元青一眼。
“公子,不试试怎么知道?”元青后怕的退开了。
顾珩迟疑片刻,踱步进了屋子,看着四周的布置,她是准备要睡在此地了?
“今日九行出塔,正式拜入太师门下,夫人可愿意一同前去?”
女子正在收拾的手,停下来,转过身子目光清冷的望着他,朱唇轻启,
“走。”
顾珩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堵在胸口的石头终于落了下去。
半个时辰后,姜芷惜和顾珩齐齐走在街上,惹人注目。
“不是去见兄长吗?”姜芷惜手里拿着糖葫芦,可怎么吃也不香。
四周的女子总是频频回头,女子们的目光在顾珩的脸上流转。
“明日才能见到他,他还没出来,拜师后,你兄长走出去,不但是武安侯府的,还是太师高徒,往后便没有人再敢鼓孤立他。”顾珩把手里的一堆吃食丢给身后的元青,双手环在胸前。
“明日?那你现在出来做什么?”姜芷惜侧目,他今日请她出来,难不成只是为了说话。
“咳......”顾珩掩饰了一番,“明日拜师,你作为世子妃,是不是应该准备一份大礼。”
姜芷惜想了想,\&我活着就是给他最大的礼物了,那一页是你的人撕掉的?\&
顾珩沉吟片刻,“不是,我的人也没有寻到这一页,不过,管家记住了那些人名字,名单在书房,细细查过,当,唯一值得怀疑的,便是当时在婚房搬重物的一个小厮,年龄十六,刚从人牙子那买的,当时管家说府内还缺一名童男,便去人牙子处买了一个,不过新婚之后,那人就跑了。管家一时大意,没有及时去追查。”
姜芷惜放下冰糖葫芦,“人牙子在哪里?”
“已经问过了,他也不认得卖主是何人,听说,是在他母亲在府里犯了事,一同被发卖出来的。至于是谁家的家奴,他并不知情。”顾珩看向女子,神情失落,她很在意这件事。
“这么说,线索断了,我又没希望了。”姜芷惜叹气。
“也不是全没有希望,我的人已经在京都各家府邸探查,一个月前犯事被发卖的人,只要寻到是何府发卖,这件事,应该有点线索。”顾珩说的含糊,此事,他有预感,对她来说,不是好事。
“多谢!”姜芷惜又吃了一口。
“寻到那人,你想怎么办?”顾珩走在路上道。
“以其人之道,还之彼身。”姜芷惜还没说完,忽的被顾珩往怀里一拽。
“你放.......!”姜芷惜还未说完,便见着脖子下闪过一抹厉剑,白晃晃的在她下巴上飞过。
顾珩将她抱在怀里,一脚踏上边上的石头,下一刻落在河中央的船舶上。
“你拉我干啥,是来杀你的,不是来杀我的!”姜芷惜站稳后,害怕道。
“你是世子妃,来杀我的,你能有什么好下场。”顾珩警戒的观察四周动静,杀手在人群消失了。
“我有这个,他才不会杀我!”姜芷惜从怀里掏出折叠着的宣纸。
顾珩垂眸,伸手夺过她手里的保命符,展开一看,眉心直接拧成一团,“休书?”
“笑话,你拿这种东西,糊弄冷血的杀手?”顾珩气的撕了休书,丢进河里。
休书在河上旋转了几圈,便钻到了桥洞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