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牧转头道:“曹?”
“曹管事,我也该回宗了。”
“我们开门见山上,长话短说吧。”
戒指华光一闪,一本古册落在桌子上。
一见古册,曹混眼睛都冒了精光,不用打开他就知道,老天爷是眷顾他的。
这颜色,这质地,跟自己那本都快被翻烂了的混元心经上卷一模一样。
下卷,真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场上那个石头人我带走,经卷你带走,如何?”
曹混极力掩饰内心的激动,然声音颤抖:“云公子客气,曹某还当不得管事一称,踏破铁鞋确实不为过,不过这全不费工夫,却是不见得。”
“我鉴一楼的规矩,想必云公子也清楚,这些人,从上了擂台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要死在擂台上,您这确实为难我了。”
“为难吗,我以为这点小事对您来说,不费工夫的,难道我的消息有误?”
云牧拿起经卷翻了翻:“不知道那两位为了它,能不能让我如愿啊。”
那两位,自然是两位副管事了,提升一个人的境界,难,可要毁人前程,可就简单多了,曹混自然清楚。
“云公子,您来都来了,自然是想跟我聊这个事,咱们这样,您开个价,我出钱买...”
话音未落,见云牧歪头轻笑的玩味表情,曹混就知道说错话了,闹呢,云霄宗嫡子会缺钱?
曹混尴尬的笑了两声:\&公子,我与您说句实话,这个石头人比较特殊,他上了场了,只要十五连胜,就能有个自由身。
“眼下这石头人已经十连胜了,此刻正是噱头,见过他的人太多,着实棘手的很。”
“莫不如这样,地下还有些刚来的,还没上过场的斗士,里面天赋高者比比皆是,我带您过去,您随意挑,我绝不多说一个字,您看怎么样。”
“你不是说,从上了擂台那一刻开始,就要死在台上吗,他能有个自由身?”
“云公子,有些话不方便说,但事在人为嘛。”
云牧点点头,也是这个理,见天雨柔缩了缩脖子,便言道:“冷吗,那我们回去吧。”
天雨柔点头合上书,起身就要收拾桌子,见这架势,曹混立马跟着起身:“云公子,这谈的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呢。”
“出来久了,身子不适,这天,有些凉了。”
起身看窗外:“曹公子既然为难,云某也不便勉强,我们有机会再谈?”
曹混站在云牧身后,看着桌上的心经,煮熟的鸭子,还能让你飞了?
心神恍惚:阴元境和一个普通人,就是这身份,对了,好像认识他的人并不多。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其他人不知道,云霄宗能不知道吗,也许就现在,暗中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保护他呢。
甩了甩头干笑两声,曹混笑问自己想啥呢。
强龙还不压地头蛇,何况这云霄宗,也是条巨龙,百万年的传承,跟你开玩笑呢?
再者,即便是自己真正掌握了这鉴一楼的大权,面对云霄宗,能做到不卑不亢已是极致。
若是云霄宗施压,别说手握大权,命能不能保住都还两说,自己的胆子还真是大啊。
对于这个小公子,交好大于得罪。
“事情着实棘手,不过云公子这价格给的,确实诱人。”
够了,拉扯了半天,也算是有点不卑不亢的形象了。
曹混虽然遇事想的多,可一旦下了决定,也不拖沓。
曹混从荷包大小的乾坤袋里,取了个小炉子放在桌子上,只一会儿,屋内温度悄然上升。
随后抱拳道:“云公子给面子,曹某一定接着,既然云公子要定了这石头人,也好叫公子看看某家在这鉴一楼的能力,日后若有难处,还望云公子慷慨。”
这一番话下来,曹混自己很满意:心经到手了,形象树立了,交情布下了,付出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斗士,嗯,值点钱的斗士罢了。
云牧没有那么多的想法,我只要人,能办你就办了,心经换这石头人,很划算的说。
“云公子稍待片刻,曹某这便去给您带人来。”
一出门,又转身抱拳道:“公子既然来了,等着也是等着,试玩一手,也当怡情了。”
言外之意,知道胜负的局,就当见面礼了。
“开场了还能押?”
曹混笑而不语,告辞办事去了。
云牧想了想,丹药这玩意儿谁都不会嫌多,而且,看石头人现在的状态,即便胜了,也是惨胜。
将大哥给的两玉瓶随手扔给了婢女,就着小炉子,和天雨柔下起了五子棋,很是惬意。
“天字甲房,地阶中品炼骨丹两枚。”
曹混刚下楼梯,听见婢女的声音,一个趔趄,险些摔个狗啃泥:富家子弟,富家子弟。
鉴一楼地下二层
说是地下二层,却是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样样不落。
曹混兜兜转转,轻车熟路的来到一个密门前,左右看了看,随即按上手印。
神动门开,房内有一排一排的架子,架子上摆满了巴掌大小的木牌。
木牌正面上有的写着名字,有的只写了个数字,反面则写着生辰八字。
这些木牌整整齐齐的摆在供台上,配着阴冷灰暗的室内环境,着实有些瘆人。
“少爷,好久不见了”,生硬苍老,毫无生气。
“嗯,从第六到第十一,把这几人的命牌给我拿来。”
多拿几个命牌,即便有人问起来,也有说辞。
老人拿来六个命牌,主动言道:“少爷,这六号怕是不行了,天赋虽高,然旧伤未治,多年堆叠下来,已经很难再上场了,没有多少价值。”
“第七嘛,新上来的,天赋有余,韧性不足,全凭血脉撑一撑。第八也是新人,各方面都还不错,值得投资...”
曹混不想听,却又不好打断,耐着性子听完:“嗯,这段时间闭关,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突破,这几个命牌我先带走了,不知道能不能从他们身上寻些契机。”
“少爷只管拿走就是,只要对少爷有用便好。”
曹混拿了壶酒放在一旁:“福伯,您老多注意身体,时不时也上去晒晒太阳,找我喝喝酒什么的,别一天到晚的守在这。”
老人掀开酒坛深嗅一口,神情满足道:“承蒙少爷牵挂,老头儿身子骨还算硬朗,哎呀,还是少爷的酒香。”
曹混看着福伯亲手刻字的命牌,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他们终究差点,今日事了,他们,哼哼,不值一提。”
除了我,还有谁来送酒?
不言自喻。
地下三层,暗无天日之地,臭味熏天,蛇虫鼠蚁遍地爬,可就这么个地方,人却是不少。
“大少爷,您怎么来了,您快外面请,有什么事儿您差人来说一声就是了,何必亲自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