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光接过名片，朝她笑笑：“肯定有用得上你的那一天，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不生病。不早了，回去吧，回去就别哭了，不然你明天眼睛该肿了。”
    “嗯，好。”
    “还有，下次不要这么晚了一个人在楼下晃，女孩子要多注意，夜里很不安全。”
    叶初意眼睛又开始泛酸，别人对她不好她不会有什么感觉，可别人一旦对她好，她就总是很感激，想报答。
    她又跟他道谢，然后开车离开了。
    有时候，你以为的好人不一定是好人，你以为的坏人，也不一定就真的是坏人。
    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
    客厅里，盛霆渊坐在沙发上，面前放着电脑，手里拿着文件，正在处理工作。
    叶初意有些意外：“你还没睡吗？”
    盛霆渊抬起头：“你跟我说加班，会回来的晚，所以我就处理一下工作，顺便等等你。”
    他放下文件，站起身，走到叶初意面前。
    “眼睛怎么肿了，哭了？”
    叶初意别过脸去：“没有。”
    她不肯说，盛霆渊也不逼她，他轻声问：“饿了没有？王妈准备了宵夜。”
    叶初意摇头：“我不饿，什么也不想吃。”
    盛霆渊朝王妈摆摆手，示意她可以下班了。
    等王妈走了之后，他便握住叶初意的手，带着她到沙发上坐下：“我去给你倒杯水，在这儿等我。”
    叶初意点点头，看着他去倒水，看着他走回来，把水递到她手边。
    她接过水，却没喝。
    她在想，如果盛霆渊知道，她是杀人犯的女儿，还会对她这么好吗？
    根据她过去十几年的经验来看，别人知道她爸爸是杀人犯之后，都会远离她，上学的时候，甚至没有一个同学愿意跟她做同桌。
    唯一一个知道她爸爸是杀人犯之后还没有远离她的，是齐云凡。
    可惜，齐云凡其实也动机不纯。
    她想的太入神，以至于等盛霆渊抱过来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
    她仰头看着他：“我可以跟你提一个要求吗？”
    盛霆渊拿走她的水杯，揽住了她的肩：“你想提什么要求？”
    “我希望你以后对我冷淡一点，最好把我当陌生人一样。”
    “这是什么古怪的要求？”
    盛霆渊皱眉：“你怎么跟别人不一样，你不是应该要求我对你热情一点才对吗？今天受什么刺激了？”
    叶初意没有说话，因为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
    她如今对亲密关系有一种说不出的心理恐惧。
    盛霆渊把她的头按到了自己胸口，把她整个人都圈在了怀里：“你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叶初意，我们是夫妻，就算是联姻，我也不想跟你做陌生人。”
    过了好一会儿，他都没听到怀里的人有回应，低头一看，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他白天的时候打电话问过她助理，知道她今天一整天都是手术，排的很满。
    她大概是累坏了。
    盛霆渊没动，就这样抱着她，让她靠在自己胸口睡觉，真是难得的亲近时光，要不是她睡了，她怎么会这么老老实实的让他抱。
    等她睡熟了，盛霆渊才打横抱起她上楼。
    他知道她不喜欢跟他一起睡，所以没把她放到主卧，而是抱着她去了她的卧室。
    把她轻轻放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然后他就退了出来。
    她今天给他的感觉很不一样，看起来不像之前那样坚韧乐观，今天的她，显得有些脆弱。
    可越是这样的她，越让他有一种想亲她的冲动。
    但盛霆渊不愿意趁她睡着占她便宜，要亲也得等她醒了再亲，哪怕会被她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