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镇,长滩堆料场,废弃摩天大楼11层。
肯顿一把扔掉手里的牌,嘴里还不停的骂骂咧咧,“尼玛什么破牌,连输十把了快。”
“菜,就多练,输不起,就别玩!”一旁的清道夫嘲笑道,双手揽过桌子上的筹码,脸上的笑容无比灿烂。
以为自己被对方拉着打牌,最多消磨消磨时间,没想到短短几把牌局,不超过半小时,已经为自己赢得了几百欧。
平时出一趟活儿都没那么快!
眼前这个家伙哪是什么保护对象,简直就是衣食父母!
看着自己怀里的筹码,有那么一瞬间,肯顿在清道夫眼中,是发光的。
“输不起?”
肯顿看向清道夫,把嘴里的烟放进烟灰缸里掐灭,从腰间摸出一把细长的白色匕首,咚的一声插在桌子上。
“你觉得我输不起,那咱们就玩儿把大的。”
“the knife Game,听过吧?”
“快刀插指缝。”
“十五秒内,谁戳刺的次数更多,谁就赢,一把梭哈。”
肯顿双手放在膝盖上,就这么盯着眼前的清道夫,整个人都散发着无与伦比的王八之气。
清道夫愣愣的看着桌子上那把竖立着的匕首,刀刃上闪着瘆人的寒光,低头看了看肯顿左手上安装的义体,又看了看自己原装的双手,同样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盯着肯顿,场面一时陷入沉默。
“看什么看?”
“要不你把我植入体卸了,重新给我装一对原生的。”
肯顿翻了个白眼,拿起匕首,捏住刀刃对向自己。
“也别说我欺负你。”
“健立生产的N-65动力匕首,专属我的定制款,全世界独一无二。”
“除了微锯齿水晶剑刃技术,刀柄处还内置了一套Emp电磁脉冲,能瘫痪3级以下的网络设备。”
“赢了,这把刀,也归你。”
清道夫闻言眼睛一亮,重新看向肯顿手里那把银白色的匕首。
匕首刀刃细长,两面开刃,剑脊凸起,长约6英寸,刀柄呈哑白色,尾端有一圈蓝色的光圈,科技感十足。
看起来很锋利,似乎肯顿所说的微锯齿水晶剑刃技术,不只是单纯用来装逼的描述。
至于什么Emp电磁脉冲......
看不出来,但他知道,Emp,很贵。
而且像这种能内置在匕首刀柄里的微型电磁脉冲,肯定更贵!
就算不自己用,拿到黑市上去卖,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笑着,清道夫咽了口唾沫,重重点头。
“草,冲了!”
说着,也从自己裤子外的口袋里拿出一把匕首,重重拍在桌子上。
两人四目相对,眼中迸发着激烈的战斗火花。
两人纷纷拿起匕首,将自己的左手张开,放在桌子上,右手则是反握匕首,悬在左手上空。
另一名清道夫则是兴奋的搬动椅子,来到两人中间,自觉地充当起裁判,手高高扬起。
“预备,三,二,一。”
“开始!”
随着手臂落下,肯顿和清道夫同时行动起来,毫不犹豫的下刀,刀尖稳稳的落在食指和大拇指之间。
五根手指,四个间隙,也就只有食指和大拇指的间隙最宽,最有安全感了。
一时间,房间内只剩下刀尖碰撞木板的咚咚声,急促而又沉闷。
两人紧绷神经,感受着右手握刀的肌肉用力,注意力疯狂集中,目光死死的盯着手掌。
刀尖在木板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细小的孔洞,一次次下落,在指缝中反复横跳,就像你跟女神发的每一条信息一样紧张刺激。
咚咚咚的声音下,时间悄然流过。
五秒,八秒,十秒......
终于,在第十三秒时,清道夫突然发出一声惨叫,放在桌上的左手,中指上出现一个细长的孔洞,红色的鲜血缓缓流出。
“哈哈哈,我赢了!”肯顿大笑道,拿起匕首在手中甩了个剑花,手腕一抖,匕首倒插在桌子上。
又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点上,猛吸一口,用两根手指夹住,背靠在沙发上,双手张开靠在沙发背上,动作丝滑流畅,姿势嚣张无比。
清道夫一把放开匕首,抬起左手张了张手掌,看着细小的伤口缓缓岑出鲜血,又看到肯顿那副嚣张的模样,疼痛和输掉赌约带来的烦躁让他的表情都开始扭曲。
豪赌的失败,等于坐实了自己愚蠢的事实。
正当他刚想发作,想要喷点儿垃圾话挽回一点面子时,背后突然响起声音。
“很悠闲嘛,肯顿,看样子你恢复的还不错,我还以为你要躺床上至少半个月呢。”
清道夫和肯顿纷纷回头望去,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
体型巨大,宛如一座小山,目测至少二米五往上,感觉光是站在那儿,就能吓尿别人。
袒胸露腹,只穿着一件背心夹克,身上肌肉虬结,呈现出不自然的感觉,仿佛通过皮肤看到的肌肉不是生理组织一样。
而在那仿佛下一秒就要撑爆的肌肉表面,一道道狰狞的伤疤覆盖其上,有些看起来是烧伤,有些看起来像是割伤。
而这些伤疤簇拥着的,是一个个金属植入体,包括双手上关节处的地方,以及那一个个拳头大小的喷射口,平常完全无法和人类身体联系在一起的东西,就这么像是被强行缝合在了一起。
看见来人,清道夫那已经冲到嗓子眼的问候,又被硬生生咽了下去,慌忙起身站到一边。
“嘿,格拉斯,原谅我,躺床上实在是太无聊了,飞机也打不了,只能拉着你的这些小弟打打牌了。”
肯顿笑了笑,抽了口烟,又迅速靠在沙发背面,仿佛是为了掩饰义体手指上的那条刚刚弄出的划痕。
汤马斯·格拉斯同样笑了笑,只不过以他的造型,就算笑,看上去也像是在强奸别人的眼睛。
“你身上的伤口已经全部处理了,该修的地方修,该换的地方换...喷点空气清新剂,你就跟辆新车一样。”
汤马斯·格拉斯走上前,手上拿着一块显示屏,沉重的身躯踩在地上充满压迫感,来到肯顿面前,侧坐在塑料垫仓板叠成的桌子上。
不是他装逼,而是一般的椅子根本承受不了他的体重。
“Shit,我还是不适应你用主治医师的口吻跟我这些,太他妈违和了。”肯顿挠了挠下巴,抬头看向棕熊成精似的汤马斯·格拉斯。
“健身和义体改造只是我的爱好,清道夫才是我的职业,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叫我格拉斯医生。”汤马斯摊了摊手,一点儿没有被冒犯到的意思,反而和肯顿开了个小玩笑。
“噢,我是永远不会那么叫你的。”肯顿十分认真的说道,目光微微下移,“我从没见过那么大的块头,让我猜猜,蛋白同化激素?合成类固醇?还是肽类激素?”
“是马的生长激素,我的动物帮朋友送给我的。”谈到自己的肌肉,汤马斯·格拉斯十分骄傲的抬起手,秀了秀自己比肯顿头都大的肱二头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