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的士兵早已认得高延福等人。
高延福抵达时,他们见众人前来,立刻意识到有要事发生。
“敢问公公,殿下有何吩咐?”
一位守卫队长上前询问。
“殿下吩咐,让你们的将领前来晋见。
”
高延福回应,语气并无半分客气。
守卫队长不敢怠慢,毕竟这是皇子亲自召见,连忙回去通报将军。
长安城的主将是黑齿常之,虽非大唐出生,却在大唐长大,屡立战功,才得以成为城防将领。
一听李杰找他,黑齿常之眉头紧锁。
“这位皇子找我何事?难道是要与我比试马球?我不参与这种游戏,若他想玩,你们陪他便是,告诉他我没时间便好。
”
黑齿常之丝毫不给李杰面子,区区一个皇子算什么,无虎符在手,谁都别想轻易命令他。
他是何等人物,怎会与一帮小孩嬉戏?要召见我也行,等你身份晋升再说,你现在只是个皇子,我无需卖你面子。
黑齿常之依旧坐在原处,这下通报的人犯难了,该如何回禀?说是将军让皇子自己玩去,人家不愿伺候,岂不惹怒大帅?夹在中间真是左右为难。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作出决定,身后传来声音。
“将军就是将军,连睡梦中都在强调自己没空。
”
李杰已步入营帐,原本打算亲自拜访,展现礼贤下士的姿态,没想到刚到门口就听见黑齿常之谈论自己,让他与士兵嬉戏,说他没空。
如今进来,什么没空,忙着睡觉吗?
“呵,原来是皇子,失敬了,下属身披甲胄,无法行礼。
”
黑齿常之挺直腰板,直言不讳,身披甲胄,即使天皇李治亲临,他也不会屈膝,但面对李治,他自知不敢如此放肆。
至于李杰,他毫不在意,一个王子又能怎样,对他毫无影响力。
\&好大的威风啊。
\&
高延福愤慨地指责,手指着黑齿常之,质问是谁给了他这般胆量,竟敢如此与殿下对话。
\&嘿,一个宦官,你若再敢用手指我,老夫今日便折断你的手腕。
\&
黑齿常之瞪着高延福,虽然不敢对李杰动手,但他并不惧斩杀一两个宦官。
他的军功赫赫,又有谁能轻易撼动他?
\&你……\&
高延福顿时语塞,也不敢再指黑齿常之。
这些军人,一个个嚣张跋扈,根本不把正常人放在眼里。
\&罢了,别介意,可能是将军心情不佳。
\&
李杰沉稳地制止高延福,他知道硬碰硬只会适得其反。
这些军人不怕压力,对付他们需步步为营,方能以理服人。
\&殿下言重了,确是末将近来状态欠佳,正在休养。
不知殿下有何事,如无紧要,恕我继续歇息。
\&
黑齿常之说着,对李杰毫无敬畏,他视李杰为幼稚的孩童,未成熟之人。
等他地位提升再说吧,现在不过是个空有其名的王子。
\&无甚大事,今日前来,只为告知将军,此物现由我保管。
\&
李杰说着,取出虎符高举。
\&什么!\&
黑齿常之一惊,猛地拍桌而起,这虎符不是薛元超的吗?何时转到李杰手中了?
\&殿下,薛大人怎么了?\&
黑齿常之盯着李杰,握紧双拳,不解虎符何以从薛元超处转至李杰手中。
\&将军勿忧,薛大人安好,只是近期他对朝廷之事心生厌倦,故将虎符交予我。
\&
李杰解释,显然黑齿常之对薛元超的感情更为深厚。
尽管李杰已掌握虎符,能调动黑齿常之的军队,但从黑齿常之的眼神中,他看得出对方并未相信他的话。
\&殿下,薛大人无恙则罢,若有任何不轨之举,恕末将不会手下留情。
\&
黑齿常之目光炯炯地盯着李杰,眼中似有怒火燃烧。
\&将军请放心,你可以派人查证,我今日来就是为了此事告知将军。
\&
李杰笑容满面,对黑齿常之毫无惧色,区区一员将领,突厥大将阿波达干已丧于他手,若黑齿常之胆敢不驯,他也绝不介意将其留下。
\&好吧,既然殿下握有此虎符,那我也想知道,殿下究竟有何本事能持有它。
\&
黑齿常之朝李杰缓步走近,薛元超至少因他的三品官位和赫赫功勋赢得了一些敬服,而李杰,整日沉溺于声色犬马,黑齿常之内心仍对他抱有轻视。
\&你想干什么?你敢动手?\&
高延福见黑齿常之靠近,立刻出声警告。
黑齿常之身材魁梧,犹如山岳压境。
\&退后。
\&
李杰吩咐高延福退下,高延福只是一名太监,无甚武力,但李杰自身并不惧怕黑齿常之,他已有四重炼体的境界,寻常人难以匹敌。
\&殿下,我并非欺你,你只需接我一掌便可。
\&
黑齿常之边走边说,心中权衡着,对付太子他是不敢的,但给这位废物太子一个下马威,他还是有胆量的。
\&呵呵,别说你一掌,我若想让你倒下,易如反掌。
\&
李杰望着黑齿常之,淡笑道,这对他来说有何难度?他不用对方让,也想试试,你给我一掌,我就让你见识何为倒下。
李杰凝视着黑齿常之步步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