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房间内,淡淡的檀香缭绕,空气中弥漫着沉香。一张雕花木床占据了房间的一角,床上的帷幔轻轻垂落,隐约可见一个女子的身影在其中显现。
司夏眉间朱砂痣陡然间散发着一股金光,迷迷糊糊中,她的意识来到了一个神秘的空间当中。
一头发发白的老者双腿盘膝坐于空中,在司夏进入的一瞬间,他睁开紧闭的双眸,眼中含有欣慰之色。
后者则一脸疑惑,见到那老头后,就认出了是谁。
当初帮她激活体内神血的人,只是那一次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现在……
她出声询问道:“前辈,这是……?”
悲宏轻笑一声,“此地是你的灵魂深处,而我也不过只是一缕执念罢了,并不会对你造成伤害,所以你尽管放心。”
他自是知道司夏的小心谨慎,从不相信任何人,也包括他。
司夏:“那不知前辈唤我来要做些什么?若晚辈能做得到,定当竭尽所能。”
悲宏捋了捋胡子,没有接下这一句话,而是反问道:“你难道就不好奇我是谁吗?”
一个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灵魂深处的古怪老头,还号称是自己的祖先。
司夏当然好奇,但他不说,自己也就不问。
毕竟这老头虽是一缕执念,但谁知道会不会有别的手段呢?
贸然询问,万一激怒了对方,不就完蛋了?
小心点总没有错。
可既然对方开口了,那司夏自然也顺着他的话问道:“那前辈是?”
“其实说起来,我是你的父亲。”
父亲?!!
这怎么可能?
司夏瞪大了双眼,“前辈,晚辈的父母不过是一山村里面的凡人罢了,怎会跟前辈扯上关系?”
她穿来之后,就获得了原主的所有记忆,且十分确定自己就是父母所生。
而这老头又是哪来的父亲?
悲宏似是猜到了这种情况,便细细与她解释起来。
“我并没有说错,你的确是我的女儿,不过不是这一世,而是上一世。”
不等司夏开口,他就自顾自说出一切。
“我们乃是上仙界盗灵一族,只因得罪了上仙界大能修士,所以惨遭屠杀,被逼无奈,我不得不带着族人逃到下界。”
“你本是我的女儿,但因为一个女人的出现,害得你惨死,不过好在,历经万年,我终于找到了你。”
“之前一直没有同你说这些,也是怕影响了你的修行。若你愿意,我便用最后的力量助你觉醒前世记忆,以及我族秘法。”
悲宏面上流露出戚戚然的表情,语气中尽是愧疚感。
司夏听后一时怔愣在了原地,脑海中迅速的消化这巨大的信息。
悲宏见状也没有打扰她,待过了许久之后,她才道。
“好,我愿意。”
其实这些消息对司夏的影响并不算大,毕竟她是连穿越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都经历过的人。
而且,让她最感兴趣的还是那秘法二字。
想要打败王小蛮,就必须变得强大起来,强大到碾压她。
悲宏脸上有些许喜色出现,于是双掌合并,汇聚最后的力量化作一团金光冲入司夏脑海。
做完这一切后,悲宏的身形一下子变得透明起来,若不仔细看都无法发现。
一股庞大又陌生的记忆涌入脑海,画面像是走马灯花一样出现。
司夏看到了前世发生的一切,从出生到死亡。
锁链、阵法、一个身着紫红色衣袍的女人,以及她猛地朝自己扑过来的画面。
到此,所有的事情司夏都明了了。
她确实是悲宏的女儿,但却不是唯一,还有一个实力强大,且现今还是北域女皇的姐姐。
只不过这个姐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悲宏不知道司夏的死因,可她本人却明白。
那日围杀太初之时,百里神心嫉妒父亲将太初的天赋神通赠与了自己,所以便暗中出手,让她死于太初之手。
真是好算计啊!
可惜前世的自己太过天真,太过相信、喜爱这个姐姐,才落得个灵魂被打散的结果。
肉体死亡,灵魂一分为二,入轮回,重新投胎,只不过一个留在了沧澜界,一个则投胎时发生状况,被卷入了空间裂缝当中,不知去了何处。
一直存在于司夏灵魂深处的悲宏哪里能忍受自己的女儿灵魂不完整?
所以便动用秘法将之召唤了回来,这也是现代杀手司夏穿越过来的原因。
这也就是说,其实二人本就是一人!
也难怪天尘当初即便动用法宝也无法鉴别出司夏是否被人夺舍。
既是一人,又何来夺舍之说?
想起前世的种种,让司夏眸中燃起滔天怒火,但瞬息间又被她压了下去。
她的敌人实在太多,太强。
王小蛮、百里神心,以及那位名为太初的女人。
第一个就不用说了,待成长后,她必死!
至于最后一个,一个被封印的人,也掀不起什么浪花来,所以不在她现在的考虑范围之内。
这么一看,其实只有一个百里神心最为让她忌惮。
先不说对方那强到可怕的渡劫巅峰实力,就说对方乃是一国之主,随便一个手底下的人都能弄死她,更别说复仇了。
好在自己目前的处境是安全的,没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只要给她足够的成长时间,司夏有信心这天下所有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失去了最后的能量支撑,悲宏的执念即将散去,但在他消失后,留下了一句话来。
“若你将来有困难,可以去找你的姐姐……”
说完,空间就轰然碎裂,意识瞬间回笼,司夏睁开双眸,如幽黑的潭水,眼底暗藏冰冷杀意。
“姐姐?”
她呵呵一笑,“去找她跟找死有什么区别吗?”
司夏起身下床,联系了裴煜川,而后找到他,履行之前的诺言。
她双眸染上紫金光亮,一点点仔仔细细的检查着裴煜川的身体,以及灵魂。
此招亦是从太初身上剥离下来的瞳术类天赋,可洞察一切。
只是,在检查完后,结果并没有在他身上发现任何问题。
司夏眉头一皱,心中暗道:“难道是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