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沈烟买的菜送来了。
席云朔家里连个围裙都没有,只能找来一块毛巾挡在身前。
沈烟笑眯眯问他要不要帮忙。
席云朔直接把她推出去,关上厨房的推拉门。
沈烟在外面好奇地看着,席云朔一样样把菜和肉洗干净,照着视频里的样子,切成段或者丝。
他的手长得特别好看,白皙修长,指甲修剪得很整齐,切菜的时候也无比斯文优雅,就像医生在做什么精密的手术。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三个菜总算是上桌了。
席云朔推了推眼镜,风轻云淡道:“尝尝吧。”
沈烟问道:“米饭呢?”
席云朔一愣,尴尬道:“忘了做。”
沈烟狡黠笑道:“吓你的,我晚上不吃主食。”
说着就拿起筷子,夹了一个虾仁放进嘴里,尝了尝,咸淡正好,说不上多好吃,但绝对不难吃。
“你真是第一次做饭?”
她表示怀疑。
席云朔薄唇翘起:“是,羡慕了?”
“没有。”
沈烟哼了声,“俗话说得好,会者多劳,你会做饭,以后结婚了家里饭都得你做,那可便宜了……”
说到一半,忽然卡住。
她都忘了,他是要娶白蕊安的。
席云朔看她一眼,低声道:“快吃吧,还有一个汤。”
说完转身走进厨房盛汤。
两人面对面吃饭,或许是刚才提到结婚的事,气氛有些尴尬,没人说话。
吃完饭,席云朔去洗碗。
他没想到家里有一天会开火,所以没装洗碗机,这下好了,席大少得用那双签上亿合同的手,亲自洗碗。
沈烟打开电视,窝在沙发上,看似在看电视,实际上脑子已经飞到十万八千里之外。
回头看了眼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又想到他终究是别人的丈夫,沈烟感到很憋闷。
过了会儿,席云朔擦着手从厨房里出来,在她旁边坐下。
“关于那两个袭击你的人,你有什么猜测吗?或者说,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席云朔往后一靠,姿态很是闲散优雅。
沈烟本想摇头,她这种小糊咖能得罪什么人。
忽然想到什么:“对了,我今天刚被买了黑热搜,应该是抢了别人的女主角,被针对了,只是……”
她犹豫了,真有人恨到这个地步,专门找人来泼她硫酸吗?
“黑热搜?”
席云朔皱眉,脸色变得严肃。
“嗯。”
沈烟拿出手机,找到热搜给席云朔看。
当看到那些随意编造的谣言,还有评论区不堪入目的谩骂,席云朔的脸色阴得要滴水。
“如果这两件事有关,那这个幕后主使还会再针对我吗?”
沈烟问道。
席云朔把手机还给她,神色沉稳:“不会。”
“你怎么知道?”
沈烟奇怪。
席云朔冷声道:“因为在这之前,我会找到他,让他付出代价。”
沈烟怔然,微微张开双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忽然,席云朔地大掌落在她脑袋上,轻轻揉了揉,“看会儿电视就去休息吧。”
“今天我可以睡卧室?”
沈烟有些激动。
席云朔瞥她一眼:“你哪次来没睡卧室?”
沈烟愣了愣,也是,上次他让她睡沙发,但她喝多了,半夜不知怎的跑到卧室去睡觉。
“好吧。”
她抱着抱枕,一副乖乖认错的样子。
席云朔又去了书房,不知在忙些什么,沈烟看了会儿电视就困了,起身去卧室洗漱睡觉。
洗完澡才发现没拿睡衣,准确说,这里根本没她的睡衣。
于是裹着浴巾,披着一头湿哒哒的长发,她跑到书房敲门。
敲了一次,没声音,再接着敲,还是没回应。
沈烟有点担心,该不会劳累过度晕过去了吧?
于是她加大力道,门板被砸得巨响。
就在她要喊人的时候,房门突然打开,露出席云朔怒气冲冲的脸。
沈烟正抬手要继续敲,一个趔趄差点撞进他怀里。
席云朔正要说话,就看见她裹着浴巾,白皙的皮肤在灯光下仿佛在发光,混合着沐浴液的香味。
喉头的狠话一下就哽住了。
“你有事吗?”
满脸的怒气变成无奈,席云朔闭了闭眼睛,“我在开跨国会议。”
沈烟“哦”了一声,“我看你没回应,还以为你劳累过度晕倒了呢。”
“你想象力挺丰富。”
席云朔轻嗤,视线忍不住沿着她的脖子往下,然后不经意间撇开。
“那个……我是想问可不可以拿一件你的衬衫当睡衣。”
沈烟眨巴着猫眸,咬唇问道。
席云朔眯了眯眼睛:“随便。”
说完,快速关上门,然后长长吐出一口气息。
坐在书桌前,视频里一群高鼻深目的老外正等着他说话,席云朔缓了好一会儿,才把刚才沈烟的模样从脑海中挥开。
后半夜,会议结束。
席云朔正在回邮件,手机响起。
“喂。”
清冷的一声。
“席少,查到那条热搜背后的买家了,另外,泼硫酸那两个家伙也确认身份了。”
电话里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好,给我个地址,我现在过去。”
合上电脑,席云朔起身走出书房,轻轻推开主卧房门。
屋里没关灯,她从小就怕黑。
沈烟看起来已经睡着了,穿着宽大的衬衫,那衬衫足够当她的裙子了。
席云朔认出,那是他经常穿的一款。
走到床边,替她盖好被子,手指在她脸颊上虚空划过,很想摸一摸她柔软的脸蛋。
但不想吵醒她,想想还是算了。
席云朔收回手,细长的眼眸眯了眯,转身离开。
**
五十分钟后。
席云朔从一个出租房里走出来,身后的手下押着一个男人。
电话响起,里面是李斐然的声音。
“三哥,那女的我也抓到了,现在怎么办?”
席云朔勾了勾唇,回头看向那男的,嘴角挑起优美而残忍的弧度。
“借大哥的地方用一用,好好伺候他们一番。”
李斐然道:“好嘞,让他们后悔投胎做人,妈的,敢欺负小烟烟,我要让他们见识什么叫人间险恶!”
席云朔没说话,挂了电话,淡淡道:“上车。”
四个小时后。
阴暗的半地下室。
两个浑身是伤的人躺在地上。
李斐然看了眼端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红酒杯的席云朔,啧啧一声:“我以前真是瞎了眼,没发现你才是最狠的那个。”
席云朔的神色很淡然,仿佛眼前不是什么血腥场面,而是一场稀松平常的国际会议。
他摇晃着红酒杯,看了眼腕表,淡淡道:“还不说,那只能继续上强度了。”
“我……我说。”
其中一人颤抖着举起手。
席云朔慢慢喝下一口酒,在嘴里细品了一圈,然后咽下,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
嘴角微微一扬:“这就对了嘛,早点坦白,大家都省事。”
对方报出中间人的信息。
席云朔拿起红酒瓶,走到那人身边。
砰地一声,将酒瓶摔碎,然后将手中那半截碎片刺入男人的肩胛。
男人瞬间爆发出凄厉的惨叫。
席云朔淡淡转移视线,看向那个女人,冰冷的镜片后,双眸微眯:“别着急,你也有份。”
听着传来的惨叫,李斐然皱了皱眉,暗自道:“我靠,阎王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