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拉斐尔可能会顾忌着塞勒斯,应该是让塞勒斯先回房间,然后再把他丢出家门。
克拉克毫不怀疑拉斐尔对塞勒斯的占有欲,那是仅仅只见识过一次就无法忘记的存在。
明明身份不同,但是硬生生让他有一种他们两个在竞争的感觉……
“克拉克你在紧张吗?”
塞勒斯注意到他不对劲,微微侧头。
玛莎耸了耸肩,打趣道。
“他只是在紧张怎么和对方说你们在交往。”
面对母亲的调侃,克拉克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并没有反驳,毕竟这么说也没什么不对。
“不用担心,母亲很喜欢你的克拉克。”
塞勒斯明白过来,脸上挂着笑容,一本正经的说着对克拉克来说堪称科幻的话。
拉斐尔喜欢他?
克拉克没有感觉到,从上次相处时他就能感觉到对方想要把他丢出去的念头。
这次如果知道了他和塞勒斯正在交往,估计连门都不想让他进,说不定中午他们两个在屋子里吃饭,而他只能坐在院子里,一个人孤零零捧着盘子。
想到那个画面克拉克觉得想要得到对方的认可,可能还需要付出亿点点努力……
“不相信嘛?”
看着克拉克如临大敌的表情,塞勒斯没忍住笑出声来,伸手勾住他的下巴,当着玛莎的面用调戏的腔调逗着克拉克。
“明天来我家怎么样?”
当着玛莎的面,克拉克似乎变得更加容易害羞,随意的撩拨直接让他红了耳朵。
玛莎看着两人的相处,突然感觉自己儿子更像是下面那个…难道?
她抿了抿唇,默默朝着塞勒斯竖起大拇指,想说的话不言而喻。
塞勒斯接触到她的眼神,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想好像也没有解释的必要,所以就那么放任了。
晚饭过后塞勒斯暂时和克拉克分开,他利用传送门快速出现在自己家门口。
就在这时精神一直处于崩溃边缘的拉斐尔猛的扑了过来,死死抱住对方手臂因为激动已经有些颤抖。
“你回来了…你回来了……”
支离破碎的话语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她抱着塞勒斯仿佛要将思念全部融入对方身体。
“我回来了,你做的很好母亲。”
面对她的拥抱,塞勒斯轻轻抬手落在对方后脑上,发丝从指尖穿过轻柔的力道安抚住了对方。
似乎是察觉到少了点什么,塞勒斯缓缓从她怀里退了出来,状若无意的提了一句。
“父亲呢?”
那个总会出现在拉斐尔身边的男人这个时候可不会选择旁观,是有什么绊住他的脚步了吗?
“戴罗恩…对了…戴罗恩!他…报警…我…他的腿……”
拉斐尔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连天的紧张中,她的话语已经失去逻辑,只能用零碎的单词来拼凑出事实。
“他的腿怎么了?”
塞勒斯有些好奇,这种情况下的母亲会做出什么举动,不过他并不想在听到一个又一个零碎的单词。
于是他双手捧住拉斐尔的脸颊,用平和的语气安抚着对方。
“不着急母亲,我们慢慢来。”
温柔的嗓音为她驱散了心中的恐惧,拉斐尔急促的呼吸也慢慢平复下来,她缓了一会后,舔舐了下干裂的唇瓣,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小心翼翼。
“被我敲断了,他想要报警,情急之下我就用你的棒球棍……抱歉我把你的棒球棍弄脏了,上面的血我洗了好几遍也洗不干净……”
似乎是害怕塞勒斯会因此生气,拉斐尔的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她的注意力全在把棒球棍弄脏上,完全忽略了戴罗恩。
那个深爱着她的男人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敲断了他的双腿……
而他的妻子不是在关心他的伤势,反而是因为对方的血弄脏了儿子喜欢的玩具而感到难过。
望向眼前满脸愧疚的母亲,塞勒斯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轻声安抚着。
“没关系的母亲,你做的很好。”
虽然有些在意料之外,不过她倒是听话。
“你终于回来了…它们没有伤害你吧?”
逐渐平静下来后拉斐尔的理智也慢慢恢复,她迫切的想要知道对方是否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受伤害。
“没有,对了母亲,克拉克明天要来我们家。”
塞勒斯不动声色的拂去在自己身上摸索着检查的双手,脸上笑容不变,虚假的可怕。
“克拉克…克拉克……是那个救了你的男生吗…对…我们确实要谢谢他……家里没有可以招待的东西了……不行…我得去镇上一趟……”
克拉克这个名字不知道是触动了拉斐尔哪根神经,她一改之前的态度,有些恍惚的想要去拿车钥匙。
但是她这种状况显然并不适合出门,塞勒斯拦下准备去镇上采购一番的母亲,想让她换个时间再出门。
毕竟他能感觉到对方精神状态下的疲惫,长久紧绷的神经突然松懈下来,再去开车说不定会出什么意外。
塞勒斯还没有冷漠到看着对方去送死的地步,更何况她的死亡会影响到塞勒斯。
农场需要变更,戴罗恩那边也需要给出一个合理的安排,这些杂七杂八的琐碎事情会浪费掉他的时间。
塞勒斯不想管这些,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塞勒斯拉住了她。
“母亲,明天再去吧,他下午才会来,你该好好休息一下了,这些天辛苦你了。”
“好…好……我听你的…我这就去休息……”
在塞勒斯的哄骗下,拉斐尔脸上浮现出笑容,她自动忽略了其他事情,脑子里只有塞勒斯让她好好休息。
等打发了拉斐尔后,塞勒斯这才走进客厅,只是几天没见房子里的大部分东西好像都被摔在地上。
空气里弥漫着调味品以及东西腐烂的味道。
塞勒斯嗅到了一丝血腥味,他大概明白这是来自于哪里后径直朝着地窖走去。
打开地窖大门时就看到戴罗恩被绑在椅子上,裤腿还在往下滴着血,可能是被绑了太久,又或者因为血液本身就会引起一些生物的注意,他的腿上有好几只苍蝇光临。
而地窖的角落里摆放着一把带着些许暗红色的棒球棍。
“我以为你会安抚住她的。”
作为一开始塞勒斯最为担心的存在,没想到他居然落得这种地步,塞勒斯眼中闪过唏嘘。
他本以为戴罗恩会撺掇母亲报警,或者劝不住母亲从而选择偷偷报警,就像他曾经无数次背着拉斐尔试图教好他一样。
但是当他看到戴罗恩被绑在椅子上时塞勒斯眼中闪过一丝同情。
也许是他看错了,这不是相爱的样子。
塞勒斯感觉自己失去了一个可以提供参考的模板,他现在不太确定什么是爱了。
“塞勒斯…你回来了…太好了……拉斐尔休息了吗?她快坚持不住了……”
似乎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戴罗恩说完这句话时重重的咳了几声后呼吸逐渐微弱。
“她已经睡下了,你不怨吗?”
塞勒斯走过去蹲下,仔细看着对方的腿骨,他的小腿骨有些外折,从一条直线变的扭曲。
很难想象拉斐尔当初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态去做出这种事情,又任由对方伤口开始发脓。
然而戴罗恩的语气却并没有怨恨,反而有些庆幸。
塞勒斯有些不明白,如果有人这么对他,他绝对会在逃脱后百倍千倍的返还回去。
就算知道自己没办法逃脱也要在临死之前狠狠咬下对方一块血肉,他绝对做不到庆幸。
这让塞勒斯感到很奇怪。
“不,拉斐尔她只是被心底的担心逼的做出这种事情,我不该刺激她的,她只是想要保护自己的孩子,她没有做错什么……”
长久的寂静中,戴罗恩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在知道塞勒斯失踪后拉斐尔就一直处于焦灼的状态,她一边说要老老实实等着,一边又忍不住一次又一次打开对方的房间。
她的无助,她的彷徨戴罗恩看在眼里,他从拉斐尔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些许线索。
塞勒斯失踪后拉斐尔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似乎有人警告了她,让她不要报警。
戴罗恩自作主张的想着,是不是他去报警就不算违规?然而拉斐尔看穿了他的想法。
此刻满心都是孩子安危的拉斐尔,几乎是被本能驱使着去除掉一切可能会危害到对方的因素。
戴罗恩很清楚,那种状态下的拉斐尔是对他动了杀心,最终却将他锁在地窖。
他在错误的时间说出来错误的话,却被对方放了一条命。
自从塞勒斯失踪后拉斐尔几乎没有睡过,他知道对方的精神几乎崩溃,这种情况下她如果再不休息可能会很危险。
可他被锁在地窖,发出的声音被厚重的木板盖住,伤口还在不断往外渗血。
他能做的就是祈祷塞勒斯能够早点回来。
“你真的很蠢,她打断了你的腿让你一辈子都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你却还在关心她的安全,真是奇怪。”
塞勒斯垂眸,有些不太明白对方的脑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