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疼死我了....快送我去医院....”
张富贵捂着被开水烫伤的脸和脖子大声惨嚎着,这个时候包房的门被推开,陆九歌和魏东押着张富贵的保镖走了进来,两名保镖在第一时间就被陆九歌给制服了。
叶方重新坐回圆桌旁,继续悠闲的喝着茶,眼神漠然的瞥了地上的张富贵一眼,缓缓说道“秋后的蚂蚱没几天好蹦跶了,竟然还敢上我这来耀武扬威,也不知道谁给你的勇气!你要是想多活两天,多过两天好日子的话,就别过来惹我,今天只是给你一个警告,下回不会这么便宜你了。滚!”
很快两名保镖就快步走了过来将张富贵从地上搀扶起来,经过叶方身边的时候,张富贵用恶毒的眼神望着叶方,什么话也没说被搀扶着离开了熙园。
叶方轻轻摆了摆手,陆九歌和魏东退了出去,紧接着宋奕宁从套间里走了出来。
“今天行事有些鲁莽冲动了,这可不是你以前行事作风。怎么长了一岁,还压不住火气了呢?你这样做容易老人口实,让对方找到机会出牌发难。”宋奕宁直接说道。
“宁叔,您没听到他怎么说么?不给就要抢了,这肯定不是他的意思,是他背后那个人的意思。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呢!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出这个牌!之前伊州的事件我让人暗中调查,很有可能他背后的人也参与了。”叶方说道。
“这些人的确越来越过分了,有一句你说对了,他们真的是秋后的蚂蚱了。”宋奕宁冷然道。
叶方听到宋奕宁这么说之后,立刻明白收网在即,嘴角难得露出一丝笑意。
“天总算是要彻底放晴了。”叶方缓缓说道。
就在张富贵在熙园吃了暗亏的一周后,也就是14年2月初一条重磅消息震惊全国,李庆山被带走接受调查,据说在李庆山祖籍老宅的家中,其被查抄的财物装满四辆卡车,金砖千金,现金超过十个亿,还有各种翡翠玛瑙无数,据说光是专供茅台酒就装满了两卡车,预计折算现金超过二十个亿,这还不包括全国各地的房产地契。
而李庆山在京西郊占地十几亩,仿照故宫的建筑风格建造的“将军府”也被查封,被军方接管,三个月后被法拍,至于买家是谁没有公布。
李庆山被抓,最高兴的莫过于刘方源,当天刘方源就杀到了熙园,当着叶方的面喝了叶方两瓶茅台,而叶方则喝了两壶茶水,上了四趟厕所。
刘方源临走的时候又顺走叶方一箱茅台,弄得叶方哭笑不得。
李庆山被抓后,跟他联系最为紧密的张富贵却失踪了,有情报显示已经外逃。不过在国内与张富贵有关的多个集团公司以及相关产业全部收归国有,要么是并入国有资产管理公司,要么是交给相同行业的国有控股公司管理,据说所有自资产加起来过百亿。
当叶方拿到张富贵被查抄的账目清单后,冷哼一声“就这点资产,还跟我玩呢!”
不过叶方也知道这肯定不是张富贵资产的全部,极有可能有相当一部分的资产被转移海外,具体数字就不得而知了。对于张富贵这个人从他逃走那一天起,叶方就让尤雄暗中在湾湾调查其行踪,对于这种不安分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否则他会一直跟着你。
对于那一日张富贵被手下人搀扶着从熙园走出来后,直接送去附近的创伤医院,经过医院针对张富贵右边脸和脖子还有头皮重度烫伤超过百分之五十。一侧的头皮直接被烫得正面揭掉,半边脸需要手术植皮,最严重的要属右边耳朵内部耳膜被直接烫穿造成永久失聪,换句话说张富贵右边的耳朵再也听不见了。
入院后张富贵就被紧急进行了清创处置,具体手术至少要等到一周后才能进行,当张富贵从病床上清醒过来之后发誓要报复叶方。
但是等躺在病床上的张富贵冷静之后,复盘跟叶方的每一句对话后都觉得有问题,按照他之前跟叶方交往的经验来推演,叶方绝对没有对自己下死手的必要性,也断然不会用开水烫自己。这对两大阵营来说无异于直接撕破脸的做法,这种打法只有在一种情况下才会发生,那就是有绝对把握将对方干翻的时候才会采取的一种极端措施。
想到这一层之后张富贵猛然从床上坐起来,由于动作过猛瞬间撕裂了伤口,痛得张富贵差点哭出来。
“妈的,要坏菜!”张富贵摸着被白色纱布包裹得结结实实的脑袋暗骂一声,随即习惯性的舔了舔嘴唇。
张富贵第一时间掏出手机就想打给李庆山,刚拨了几个号码后就果断放弃了,随即将手机卡取了出来,直接将卡扔掉。然后又掏出一个新的手机卡放进手机里,然后又拨通了一个号码,沉声道“我要马上离开这里。”
“半小时后会有车来接你。”电话那边是低沉的男声,张富贵知道自己没有太多时间了。这个时候给李庆山打电话也是徒劳无功的,既然叶方敢翻脸就意味着李庆山距离倒台不远了。
“李庆山,我现在管不了你这只老狐狸了,我只能先跑了。”张富贵小心翼翼的在病房换好衣服,轻轻唤醒两个保镖顺着医院的楼梯间来到了约定地点。
医院后门早已经停着一辆黑色轿车,张富贵带着两名手下快速上了车,随即轿车就发动了。黑色轿车在市区绕了一个小时,确信没有跟踪之后,驶入了一个地下停车场。地下停车场换车后,张富贵三人坐车离开京城直奔距离出海口最近的津港市。
第二天早上张富贵已经坐上了一艘货船离开了津港市,两日后张富贵成功抵达了海峡对岸,并立刻被送入了湾湾最好的医疗整形医院。
临推进病房的那一刻,躺在病床上的张富贵望着头顶刺眼的手术灯,嘴角微微颤抖,心中暗道,叶方,等我以全新面貌和身份再和你斗一场,我们不见不散,你要等我噢。之后随着麻醉气息的慢慢吸入,张富贵慢慢闭上了眼睛,嘴角还挂着狡黠的笑意。
四月一日是西方的愚人节,也就是在这一天检察机关正式对李庆山以涉嫌贪污、受贿、挪用公款、滥用职权提起了公诉。因为李庆山的落网一大批军中蛀虫被牵扯出来,整个军中的风气立刻焕然一新。
而此时叶方正和刘建柏走在西郊的一处私家园林之中,这个园林叫紫竹苑,之前还有一个响亮的名号叫将军府。
“我虽然不懂山水园林,也能看出来这个紫竹苑肯定是高人设计的,一步一景,这个李庆山还真是会享受。”刘建柏背着手和叶方悠闲的走在一片绿竹林中。
“五亿啊,五亿!柏叔,你们还真是能敲竹杠。五亿就让我买这么一个古代仿品,建得再好在我看来如果没有历史底蕴,也不过是一堆钢筋水泥罢了。”叶方没好气的说道。
刘建柏呵呵一笑,说道“这个你可怨不到我身上,没办法啊。只能卖给你,要不然就拆掉买地皮。建得这么好的园林,拆了实在太可惜了,上面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就让你买下了,也算充实国库了。”
“柏叔,要是能卖给我一点实用的,我也认了。五个亿买这么一个破院子,卖也卖不出去,住也没法住,只能先这么荒着。”叶方随口说道。
“别空着啊,稍微改造一下,弄个会所吧。你那个熙园注意的人太多,谈个事也不方便,我看这里挺好。”刘建柏说道。
“得,又是一笔钱。”叶方无奈道。
叶方和刘建柏走到院子中间的一个凉亭坐了下来,早有人为其端上来茶水,二人聊着聊着就谈到了李庆山的案子。
“李的案子后面牵扯的大人物怎么处理?”这是叶方关心的,也是刘方源关注的,这方面的事情刘方源不方便打听,但是叶方却没有什么顾忌,所以就直接询问刘建柏。
刘建柏想了想说道“早晚得处理,想平安降落,没门!”
刘建柏这么说,叶方立刻心中明了,应该是李庆山后面的人出面求和了,只是碰钉子了,看来也只是时间问题了。今年以来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能听见官员落马的消息,随着时间的推移人员级别也越来越高,普通老百姓像吃瓜群众一样守着新闻媒体看热闹,纷纷拍手称快,对政府的观感直线上升。
“噢,对了,上回开会的时候提到乌达亚危机事件了。你提供的情报很准确,这为上层及时调整战略赢得了时间。”
刘建柏的话题突然转到了乌达亚事件上让叶方有些意外,也就是上个月乌达亚国内状况急剧恶化,国内反对派势力受到西方势力的鼓动推翻现政府。接近着乌达亚境内亲俄的克里亚州启动公投并入了大俄,大俄自此有了一个黑海出海口,无疑让大俄掌控了东欧的主动权。
一时之间东欧局势变得异常紧张,叶方知道现在自己的便宜老丈人忙得不可开交,乌达亚局势必将成为未来北面最不稳定的因素。
“我感觉东欧战火似乎马上就要来了,西方不断拱火,未来极有可能擦枪走火。”叶方直接道。
叶方的话让刘建柏眼前一亮,说道“你现在已经有政治家的眼光了,你的判断与上层判断不谋而合,现在诸多战略方面的调整已经在围绕这个问题进行了。”
“这个对于咱们是好,是坏?”叶方试探性的问道。
“战略层面上肯定是利好,战术层面可能会有影响,不过问题不大。”刘建柏微笑着答道。
“您的意思是北面跟西方一旦对立加剧,势必会加速它倒向我们。”
“对,不过这件事不是那么快发生,是一个量变到质变的过程。我们在乌达亚这件事上不偏不倚,他们斗得越狠,就越会为我们争取发展的时间和空间,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只要再给我们五年的和平发展环境,世界将会大不同。”
刘建柏的判断就是高层的判断,这跟自己团队推演的结果差不多,说白了鹰酱的下一任总统是谁,政策是什么对华夏未来发展至关重要。说到这里叶方脑海里闪过特瑞普那个老头的样子,心中揣度道也不知道这个老头究竟行不行。
“对了,接下来你有什么安排,还是继续休养么?”刘建柏问道。
“我准备去南方一趟。”叶方一直想去深安去看看那个鸿为公司,这个公司是海文山给他推荐的,只是叶方这边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发生,让他就把这件事情搁置了下来。
“去南方干什么去?”
“海叔给我推荐了一家公司,我想去考察一下。”
“海文山?”
“对。”
叶方注意到刘建柏听见海文山的名字后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就直接问道“柏叔,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关于我的?”
刘建柏摆了摆手,说道“那倒不是,是关于海文山的。”
“海叔的?什么事!”
“当然是喜事了。”随后刘建柏就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了叶方,说完特地强调一下“已经走完流程了,组织部门很快就找他谈话了。”
“真的?!太好了!”叶方觉得这是最近这半年以来最好的消息了。
“你可以去给他报喜了,他会念你情的。”刘建柏呵呵一笑说道。
“谢谢柏叔。”叶方由衷道。
和刘建柏分开后叶方直接给海文山打了电话,让海文山到熙园等自己。
“什么事啊,这么着急,我一会还有个会要开呢?”电话那边的海文山丝毫没有从叶方语气中察觉出什么来。
“海叔,你还开什么会啊!赶紧来熙园,我有天大的好事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