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过道中间,则设置了一排木拒马,这些木拒马高大而坚固,仿佛是一群忠诚的守卫者,拦住了来往的车马。
这木拒马的存在,并非是毫无意义的装饰。它们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要阻止那些横冲直撞的车马从这里过境。这些车马或许是心急如焚的旅人,或许是满载货物的商队,但无论他们来自何处,都必须在这道关卡前停下脚步。
木拒马的阻拦,不仅保护了过道内的安全,也让人们不得不放慢脚步,审视自己的行为。
这些吴军三更半夜还能保持如此旺盛的精力与饱满昂扬的斗志,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至少他们比一年前终累、展如带领的那支吴军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公孙雄果然非同凡响,麾下吴国士卒那精气神恐怕不会差'越国狼卒'太多,这下倒是有些麻烦了。该怎么混过去呢,这么晚乔装成平民百姓肯定不行,还得打草惊蛇呐,这样明天吴军必然草木皆兵,风声鹤唳。”王浩看着眼前一幕,颇有些头疼。
“咕咕咕咕”,一声熟悉的布谷鸟叫声传到王浩耳朵里,令他心中一阵狂喜。
“这些兔崽子们,可算是到了,再不来黄花菜都要凉了。”王浩微笑着小声暗骂道。
这布谷鸟叫声是当天王浩在信上与聂礼约定的接头暗号。一旦听到这个暗号,他们彼此之间就知道对方已经在附近了。
王浩也不甘示弱地惟妙惟肖地模仿起了布谷鸟的叫声。
“喂,尔等速闻之。布谷鸟鸣声,必是右司马大人已至,吾等速与之会也。”茂密的灌木丛中,一道魁梧的人影匍匐在地面上,兴奋地说道。
“聂帅,吾闻此声,当于方圆两里以内,吾等速速与之晤。卑职已然迫不及待备痛宰吴犬亦。”壮汉身边,一名身材稍显瘦弱的七尺男儿颤声道。
壮汉正是越国固陵副帅聂礼,他点头道:“嗯,吴军戒备森严,吾等务必持匍匐之姿缓行,切莫打草惊蛇也。”
随着狗尾巴草的一阵轻微抖动,布谷鸟的叫声离王浩越来越近了。
“大胆,何人安敢擅闯'荷叶地',还不速速现身,更待何时乎?”一名巡逻的吴国士卒正眺望着西面不远处,突然听见布谷鸟的叫声,突然警觉地喝道。
那名吴卒十分谨慎小心,他总感觉这布谷鸟的叫声说不出的诡异、阴森,令人闻之汗毛倒竖,头皮发麻。
他身着寒光闪闪的甲胄,一杆长戟紧紧握在手中,小心翼翼地走到这一堆茂密地狗尾巴草边上,挥舞着锋利地长戟便一阵疯狂乱捅。
一场精心策划的“斩首行动”悄然展开,这一任务堪称惊心动魄,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这名吴卒试图以这个疯狂地举动来化解他内心的忐忑不安。
草丛里,聂礼看着近在眼前锋利的戟尖,心脏疯狂地跳动,简直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啊……”,那削铁如泥的戟尖扫到了聂礼所率的十名黑衣人的脸庞,只是轻轻一擦,那名代号为“狼三”的“越国狼卒”成员脸上顿时被刮开一道口子。甚至就连他蒙面的黑纱都被划破了。
顿时,一阵火辣辣地钻心疼痛迅速从脸部传达到脑部神经,他忍不住下意识地想要张口喊出声。
聂礼一把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发出声。一旦他喊出了这一声,敌人必然迅速发觉异样,到时候这一万吴军闻风而动,他们十一人甚至附近躲藏在草堆里的王浩都会无所遁形。
聂礼得额头冷汗直冒,而“狼三”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鲁莽。他强忍着钻心的疼痛,一口咬在聂礼的肩上,咬破了他的衣服,在他的肩头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牙印,这才阻止自己没有发出声音。
那性格谨慎的吴卒手执长戟在草丛搅和了一阵,见没什么动静就觉得很无趣,很快就收回长戟,准备回到岗哨前。
这一变故也只发生在瞬息之间,故而当那吴卒收回长戟时,“狼三”伤口流出的血并没有滴到戟尖上。
看着逐渐远去的吴卒,大伙的跳到嗓子眼的心才算放到了肚子里,背后的冷汗已然湿透了衣衫。
“哎,赵九,汝小贼何以慎如斯乎?”那名瘦小吴卒的同伴戏谑道。他其实是在嘲笑赵九胆小如鼠,只不过话语比较委婉而已。
“李松,此地离中军大帐及辎重营地甚皆近。如有差池,大帅定饶吾等不得,故而小心使得万年船也。”赵九对同伴李松的嘲讽不以为意,他反而语重心长地规劝道。
当此之时,附近的树梢及草丛都有小黑影扑棱着翅膀朝远处飞去。
“哈哈哈,几只鸟而已,汝竟惧之如斯,岂曰汝胆小更胜于鼠乎?”李松看着赵九那呆头呆脑、畏首畏尾的样子,顿时乐道。
其余几名守卫岗哨的吴卒原本也有些神经紧绷,此刻被李松这么插科打诨,顿时心情也放松了很多。
这个时候,王浩与聂礼一伙人也已经汇合到一起,他们十二人朝着远处的密林迅速遁去。
这片密林离岗哨约有2里路,茂密的森林在夜色中散发出清新自然的气息,宁静而神秘。周围河网密布,蛙声阵阵,一阵微风拂过,树叶发出“沙沙沙”的响声。
“聂礼,尔等来得适逢其时,适才两名吴卒言谈尔等想必亦已有所闻。此次吾奉大王之命解阖闾伐越之危局,然依本司马所见,一味妥协并非良策。若吾等改弦更张,生擒亦或诛杀敌酋公孙雄,焚毁吴军之粮草,局势或可逆转也。”王浩背靠着一棵香樟树沉声道。
“既大人早有谋划,卑职及十名'越国狼卒成员依计行事便可。此次,吾等人手携有'神臂弩'一把,箭壶傍身。除此,百枚'神火飞鸦'尽于身畔,料足可作一番惊天动地壮举也。”聂礼激动地握紧拳头说道。
“即如此,汝率'狼一'五人前往觅吴营之粮草辎重,负责焚毁之。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本司马则率'狼六'等五人生擒敌酋公孙雄,唯有如此,吾等可一战定乾坤也。此乃吾'越国狼卒'首次杀敌,诸位务必慎处之,愿尔等旗开得胜也。”王浩一拳砸在香樟树上,树叶都被震得纷纷飘落,他脸色凝重地叮嘱道。
“唯!卑职领命,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尚请大人静候吾等佳音也。”聂礼信心满满地躬身一礼,随后一挥手便率领五名'狼卒'猫腰往东南方向匍匐前进。
王浩则率领其余五名'狼卒'成员朝东北方向开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