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繁华的夜里也聚集着很多人。
慕南枝跟傅筝正看远处灯火时。
一小女孩挎着花篮走到两人的身前。
她拿着一束花递给傅筝“哥哥,给姐姐买一束花吧。”
傅筝看了慕南枝一眼反问小女孩“哪有有姐姐?”
小女孩看了看傅筝,又好奇的看向慕南枝,疑惑道“她不就是姐姐吗?”
慕南枝跟傅筝的眸子都是一眯。
“他明明是哥哥,小丫头怎么说她是姐姐?”傅筝问她。
“可是,她身上明明是姐姐的香气啊!”小女孩自己都有些懵了。
傅筝看着慕南枝,鼻尖嗅了嗅沉默了。
慕南枝自己也闻了闻,并没有闻到什么香气。
“我真有,姐姐的香气?”慕南枝问傅筝。
傅筝并不知道什么是姐姐的香气。
不过靠的近了,慕南枝身上确实有一点若有似无得香气。
像傅筝这种人,不爱带香包的。
身为男人,又是会武之人,别说一天,就是半天,身上都有可能会有汗味。
但慕南枝身上,一天了,却只有香味。
“哥哥,你是不是不舍得为姐姐买?”小丫头是懂的做生意的。
小小年纪,竟然还会挑拨离间。
傅筝从怀里掏出银锭子递给小女孩。
“哇,哥哥,你好大方,这些钱买我所有的花都还有余。”小女孩想要接过银锭子。
可傅筝却把手伸了回去。
小女孩蹙眉不解的看着傅筝。
傅筝道“你刚刚一走过来就说哥哥是姐姐,还说他身上有香味,显然是骗人的,告诉哥哥,是谁教你说的?你要是告诉哥哥,是谁告诉你的,这银锭子给你,而我也只要你一支花,如何?”
小女孩犹豫了一下,糯糯道“是一位哥哥说的。”
“他还在吗?”傅筝问。
小女孩回头看了一下,人群里没有那张冷酷的脸。
她回头,对着傅筝摇了摇头。
“那他长相如何?”傅筝又问。
小女孩顿时咧嘴一笑“是一位高高的,像这样酷酷的哥哥。”
小女孩学着那位冷酷的哥哥看人。
慕南枝被她的可爱逗笑。
傅筝也不再多问,从她的花篮里拿出一支花,将银锭子递给她。
“谢谢哥哥。”小女孩道谢后,喜滋滋的拿着银锭子,拎着花篮走了。
“送你。”傅筝捏着花枝递给慕南枝。
慕南枝轻笑:“大庭广众之下,你拿着一枝花送给一个男子?”
不少人看了过来。
都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二人。
这世上是有断袖。
但没想到现在的断袖都这么明目张胆了。
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都敢私相授受了。
“你是吗?”傅筝反问。
慕南枝伸手接过花嗅了嗅。
明明是易容的脸。
可她闻花的刹那,傅筝的脑海里,自动浮现的却是她真实的面容嗅花的场面。
许是天开始热了。
傅筝竟觉得呼吸都热了。
“小女孩口中的那位哥哥,不会是我刚提拔的统领吧。”慕南枝转着花骨朵,饶有兴趣的一笑。
“他这般暴露自己是为了什么?向你投诚?不过,此人眼光倒是毒辣,竟然能看出你是女子。”傅筝记得先前在地宫里,他们离的并不近。
这个周一说,慕南枝身上有姐姐的香气,是真的闻到了。
还是因为他只是看出了她是女子,故意这么说的?
“若真的是他,那此人的手段也是高,先让王教跟周二两败俱伤,后又让王教为他铺路除掉周二,最后成为统领,几乎是众望所归,不费吹灰之力借别人的手站至高位.....”这人的心机城府,是慕南枝目前见过的最深沉的。
“他已经得到统领的位置,这个时候主动暴露在你眼前,对他有什么好处?”傅筝有点想不通。
“是啊!有什么好处呢!”慕南枝也很是疑惑。
“请你喝酒?”傅筝看着远处的酒坊兴致勃勃。
“你想喝酒?”慕南枝神色一僵,脑海里回忆起傅筝抱着她唤娘子的画面。
“如果你觉得麻烦,我可以吃解药。”傅筝的声音低了不少。
慕南枝眉毛一挑。
她没听错吧,这话听着怎么还有点委屈?
“你不想吃就不吃,我也不是不能负责。”就是他腻腻的喊她娘子有点受不了。
傅筝:“.....”
两人到酒坊被人兴致勃勃的接待。
傅筝点了最好的酒,还点了几碟小菜。
慕南枝注意到,傅筝并没有在喝酒前吃什么东西。
慕南枝:“......”
沧州不愧是繁华之地。
深夜了。
小酒品着,小曲听着。
着实潇洒。
若不是傅筝即将醉酒。
慕南枝只会觉得更美。
眼见傅筝都醉眼朦胧了,还在给自己斟酒,她赶紧抓住他的手。
这人到底是请她喝酒,还是想把自己灌醉?
“好了,别喝了,我们该回去了!”
“不喝了?”傅筝似有不解。
“不喝了,你不会真想我待会儿背着你回去吧?”慕南枝拽起傅筝就要往外面走。
“诶,两位客官,这个,还没结账。”小二拦住二人,小心翼翼的提醒。
慕南枝扫了傅筝一眼,见他眸子一眯一眯的。
像是没听见小二的声音。
慕南枝无语。
伸手在他身上放钱的地方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小二。
“谢谢客官,谢谢客官。”小二见二人真不是要吃霸王餐,也是松了口气。
出了酒坊不远。
傅筝陡然扯开慕南枝抓他的手。
慕南枝挑眉看他。
傅筝低头,看向慕南枝的手指,然后不顾大庭广众之下,牵起了她的手指。
男人的手指,似乎粗一点,有力量一点,连带着,慕南枝觉得傅筝手指的温度都比她手指的温度高一点。
“没遇见你之前,我觉得人生除了抛头颅洒热血,将来死在战场后也没什么意思,可遇见你之后,我发现自己想要的,变多了。”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慕南枝却越来越能影响他的情绪,直至他不受控制的想要跟她亲近。
哪怕是使些为人不耻的手段,也想要靠近她,接近她。
傅筝牵起慕南枝的另一只手,他将头一低,抵在慕南枝的额头,似为难的轻声问“慕南枝,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