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西伯唐通兴奋禀报:“陛下,末将看见,那毒士李岩,被戚家军一枪打中头部,射落马下,就再没起来。”
“后来,又被李忠将军连轰数炮,炸得四分五裂,胳膊、腿、脑袋……都炸飞起来了。”
“呵呵……什么叫粉身碎骨?这就叫粉身碎骨呐!”
……
“定西伯说的对,居庸关下,道路狭窄,人多就拥挤,一炸一大片。”
“只要有戚家军和足够的开花弹,这居庸关,天王老子来了,也休想通过。更不要说李岩,一介文弱书生。”李忠也兴奋道。
……
“陛下,这刺刀燧发枪,真是好东西!远了能射击,近了能捅刺。若是再多一些,末将在野外,也能阻挡蒙古鞑子上万骑兵的冲击。”戚元弼今天在城头一用,非常满意。他把自己的浑铁点钢枪,都收起来了,交给一名长枪兵。
“唉……只可惜,不能出关杀敌。”带鸳鸯阵后续赶到的戚元辅,突然叹息一声:“要不然,在这山路追杀,我戚家军三才阵,更是辗转腾挪、无所不能。”
“末将管他李岩、白岩、周岩......来几个,末将就杀几个,让他有来无回。”
……
唐通、李忠、戚元弼、戚元辅边喝边说,越说越兴奋。
崇祯,却是一阵感叹。
“这李岩啊,朕本来最看好他。多次致信闯贼,剖析牛金星、宋献策和李岩之间的矛盾,想挑他们之间的对立,最后招揽过来,为朕所用。”
“谁知,他忒狠毒,被朕击败、退出山西,他居然丧心病狂,跟蒙古鞑子、建奴鞑子搞在一起。引狼入室,残害大明百姓,践踏大明疆土。”
“他这样做,其实自己把路走窄了。即使朕欣赏他、饶恕他,可这大明百姓、大明将士,也绝饶不了他。”
“谁承想,他竟死在燧发枪和红衣大炮联合攻击之下。”
“他做的孽,得这个下场。怪不得谁,只能怪他自己。”
......
崇祯一番感叹,高谈阔论的唐通、李忠、戚元弼、戚元辅也听得连连点头。
东厂鬼才、新任锦衣卫掌刑千户何庄,却开口恭贺崇祯:“内臣,恭贺陛下。”
“陛下,李岩号称闯贼第一谋士,内臣不服,本想与他较量较量,谁承想,还没交手过招,他就惨死关下。”
“李岩一死,三汉王必定胆寒,如无头苍蝇一般乱撞。虽有十万大军,若解决不了粮草问题,其军必将陷入绝境。最后,人困马乏,必将后撤,陛下再率军追杀,定能将其击溃。”
“李自成失了李岩,其战略规划,也一定会出大问题。陛下大军西进,其兵力分散,杂乱无章,必将走上流寇的老路。”
“陛下大开科举,大量取士,可立即跟进变法之策,每光复一地,就用恩田吸引流民、拴住流民,则闯贼必将成为无水之源、无土之木,命不久矣。”
......
“好......”唐通为何庄的一番战略分析,高声叫好。
在座的人,唐通年纪最大、官职最高,打过的仗、走过的路、去过的地方,比所有人都多。当年松山大战,洪承畴率八大总兵出战,唐通就曾跟随,战败后死命逃回。
他也曾深深思考,大明之殇!
可是,他一介武将,也百思不得其解!
此时何庄一说,他才恍然大悟、豁然开朗。李自成所依赖者,流民也。流民不流、全部种地,犹如釜底抽薪也。
若此,何愁闯贼不灭?何愁大明不兴?
“陛下,末将三生有幸,还能追随陛下,再上马剿贼、平定天下,通这辈子,值了!”
崇祯哈哈一笑:“来......咱们君臣,痛饮一杯,坐等蒙古鞑子攻城。”
“末将遵旨......”
众人大声领旨,共同举杯,共贺大胜。
突然,戚家军校尉雷俊,提着一杆长枪,惊慌失措冲进来,大声叫喊:“陛下......不好,蒙古鞑子偷袭......”
众将刚刚举杯,酒未入喉。都惊呆了。
“鞑子偷袭......?”唐通大惊!
“叮叮叮......”震惊之余,他便听到了城头敲响急促的警铃声,十万火急。
警铃就是全军出击的命令,唐通立马起身,提关公大刀大吼:“方公公、徐同知,快......护驾。护陛下先撤,这里留给老夫。”
方正化急忙提起雁翎刀,徐缺急忙提起绣春刀,就要护着崇祯,往外冲。
“唰......”崇祯猛然拔出应天剑,大吼道:“谁也别动,慌乱者斩......”
众将被崇祯一吼,瞬间愣住,人人屏住呼吸,一个也不敢动。
崇祯侧耳倾听,在警铃声中,三个方向,隐隐传来喊杀声、以及刀剑相撞的拼杀声。
蒙古鞑子和居庸关守军,显然已经剧烈交上了手。
“雷俊,蒙古鞑子,是不是从两边长城杀来。正面关城之下,也有敢死队猛烈攻城?”
雷俊立马点头:“陛下圣明,正是如此。”
“来了多少人?”崇祯再问。
“陛下,天刚露白,长城上又起大雾,末将还不知道有多少鞑子偷袭。”
“目前,雷横校尉带五百戚家军,组成鸳鸯阵,向左边长城防御。张文校尉也带五百戚家军,组成鸳鸯阵,向右边长城防御。”
“正面之敌,有居庸关守军,正在对敌。”
“其余戚家军兄弟、神机营兄弟,听到喊杀声,正从城下,往城头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