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马区的经济发展也飞快,加上是老市区之一,商业发达,商业街比江北新区还要多不少,而且过去直接能当常委,说明人家找的关系过硬。
(请勿与现实对号,区县是用颜色加动物命名的,乡镇是朝代加建筑,方便大家记忆)
“难怪敢在办公会上来这一套,直接唱反调,好事嘛,大家好聚好散不好嘛?”
金新凯撇了撇嘴。
“我才懒得和她计较,不过她说得是在理,刚刚我也联系了市计生办,咱们的排名确实是倒数第二的。”
祁同伟直接走到金新凯的办公桌后面的柜子旁,然后打开底下的柜子,满满登登都是华子,这些也是下面干部一个人两条两条送的,他这里的量比祁同伟那边还要多上几倍。
“哥,你说,华子的数量是不是职务含权量最直观的体现之一,咱们定的规矩都是一个人只能送两条。
级别不够的还没得送,我那里顶多两箱,你这里都能开烟酒行了。”
“说这个干嘛,说正事,计生这块工作要是真倒数第一了,咱们会被打板子的。”
祁同伟微微一笑,手指向一大堆华子。
“行贿喽,还能怎么样。”
“啥?”
“当然是让分管的副区长,带上一箱华子,然后过去市计生办,给领导们挨个送呗。
还能怎么办啊?我们实际工作确实赶不上了,再说了,你我的理念都是由衷不喜欢乡镇这种粗暴的做法了。
既然打算让底下干部躺平,放弃这块工作了,起码我们公关要做好吧。”
金新凯看了一眼满满登登的柜子,用手揉了一下太阳穴,做工作还要靠行贿,虽然对上面可以说得好听一点,但是行为的本质是没变的,还是靠行贿要个好名次。
“你提出的,你来办。
接下来怎么做?”
祁同伟直接一屁股坐到了金新凯的办公桌上。
“那哥,你的意思是,这个副区长的提名权给我吗?”
金新凯点点头。
“我不关心其他的,只关心能不能把事情做好,你来选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那我就大胆提出自己的想法了。
我打算推荐张山分管这一块工作,他现在的分管工作是文教卫,计生就分给他,李伟手上那一部分工业也分给他。
李伟现在手上事情太多了,只保留交通线,再把我身上城建工作分给他,让他专心把这几条路搞定,防汛抗台的事情等汛期结束,再拿掉。
新上任的副区长就留农林水和防汛抗台,重新和市里对标起来。
不能让别人落下口实说我们一直欺负外来的干部。”
金新凯听得点点头,倒是没什么表情。
“这个名额,我打算区里内部上,不让外面的干部过来。
这一点我和书记谈一谈,问题应该不大。”
“这真是个惊喜啊,哥。”
看来金新凯在市里的影响力比想象中要高,本来就受市委一把手器重,这几年成绩也拔尖。
“那这样怎么样?让夏桥街道的老陈上来,他做事滴水不漏的,虽然年龄大了点,不过农林水和防汛也正需要老练的干部来把控,不然得话,李伟分管的时候,我事事都要叮嘱,事事都不放心,就怕他把握不住。”
金新凯听了祁同伟的人选,知道这个人选是出于公心选拔的,如果是私心的话,早就从公安线上强行提拔了。
“老陈确实不错,做事老道,虽然谨慎了点,但是副职之中,也正需要这样的干部。
那我和书记商量商量,如果他没有人选的话,那就老陈了,确定之后你跟他谈话。”
金新凯的从容不迫,给祁同伟带来了很大的信心,这么久以来,他被常务的诸多职责缠身,每天案牍劳形,一天到晚事情多得不得了。
这样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自然是祁同伟熟悉了政府运作的方方面面,也熟悉了国计民生的在基层的执行状态,这为他日后登上高位是有极大的好处的。
但是事情太多也有缺点,那就是与上层的沟通交流会减少,金新凯有祁同伟这个能干的副手,得以从诸多事务性工作和执行性工作中脱身,只专注于决策层面,可以说早早进入了区委书记的状态,祁同伟此时的权力也不止像个常务更像个区长。
金新凯此时对各种上层的关系和交流就更加频繁,他代表的身份和影响力也不可同日而语,说话和行动的自信也和以往大不相同,也可能是去了京城之后,得了高人的指点,心态改变,更加符合区委书记这个角色了。
祁同伟尝过这个权力的滋味之后,再次想起省公安厅常务副厅长刘德旭的话,宛如恶魔的低语一般,不断回响,最后祁同伟得出一个结论,这个区长的位子,他非常想当,甚至比前世的副省长还想当,因为这个岗位才是他迈向新生最重要的台阶。
以后他也能跟底下的干部讲,从区长到市长,我干了很多年,事情是干一件成一件,我不想干的事,别人也干不了,下面有没有人反对我呢,当然是有的,可是很少,除非他不要乌纱帽...
这段话说出来,非常装叉,但如果说得都是事实,那更加装叉,祁同伟也想装装这个叉。
“我想当区长!”
金新凯一愣,看向祁同伟,本来二人都在发呆中,祁同伟却突然冒出来这一句,看来是内心戏讲出声了,随即就是哈哈大笑。
“同伟,你在想些什么啊?你把内心戏讲出来了,哈哈哈哈。
我还没上去呢,你就迫不及待了,想逼宫啊。
哈哈哈哈。”
可能是因为二人特殊的私人关系,祁同伟在金新凯面前,很少保持那种冷面装深沉的状态,此时的脱口而出,也正是心里有安全感的表现。
与之对比的是前世祁同伟和高育良到了最后的互相算计,互相不信任,害怕对方装窃听器。
祁同伟今生也更加珍惜这种来之不易的革命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