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吆西,你的朋友,我的,喜欢“
局长回过神来,笑容可掬。
“太君,子弹的还有,我的,拿给你“
“你的良心大大的好。“
左手给出了一个大拇指。
“太君,都是我应该做的“
床上的两个女人用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头,很明显的听到害怕的喘息,紧张无助。
“我的悄悄的,蝗军的侦察“
“嗨,我的明白“
“太君,我的有钱,愿意献给蝗军“
“嗯“
大拇指又竖了起来。
局长笑得很开心,又抱上了一根小鬼子的大腿,心中的美啊,却忘记了竖起大拇指还有其它含义。
“太君,子弹的干活“
保险柜被打开,里面的大小黄鱼、大洋、还有一些花花绿绿的钞票,单据,房契,还有盒装子弹。
“嗯”
床上的被子下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应该是女人的身体在抖。
“什么的干活?“
局长的脸有点涨红,一时间变了几次。
“唉“
长吁一声。
“花姑娘。“
“哦-“
“吆西”
“我的,松下裤带,特高课的干活,秘密,你的明白,我们的朋友。”
保险柜中的物品,在局长思索花姑娘的时候,飞走了。
这小鬼子长得还挺高的,名字怎么这么怪啊,松下难道是松树下,井上是井边上,小泉是泉水下,田边就是地头,啧啧,可真不是啥好玩意,跟牲畜一样,发情就播种,不分地方啊。
小鬼子真他娘的恶毒!
飘逸的雪花随心所欲地落在房顶上,窗台上,地面上,树枝上,渗进来的寒意却抵消不了屋里的暖意。
风,雪,男人。
金,银,钞票。
外面的风不知什么时候停了,雪花害羞的躲了起来,春色开始撩人,也许明天风过,雪化,一切没有什么变化,一切又发生了变化。
灯灭了,世界突然陷入一片平寂。
天亮了,下人们殷勤地起来做早饭。
空了,干干净净。
很快传言传遍了县城,警察局的周局长跟人去东北了,说是蝗军看上了,要做大官,也有的说是得罪了仇家被人夜里带走了,还有的说周局长亲自开车,带着两个手下送小鬼子的高层去承德,小鬼子很快要打过来了。
市面上的传言林林总总,却在民众心里引起了恐慌,小鬼子就像蝗虫一样恶毒,通常都是一扫而光。
太阳出来了,红艳艳,雪开始化了,曾经被掩盖的都露出了小鸡脚,黑的,灰的,黄的,世界恢复到了原本该有的五颜六色,县城还是县城,还是叫武城,警察局长还姓周,老周家的人,大宗族。
街面上。
人们该干嘛还是该干嘛,上面是谁没有人想知道,只关心晴天阴天,白天黑天,活下去或者找寻今天的嚼谷更重要,只有看到吃食和铜子,眼中才看到亮光和希望。
人生的意义在于还有希望,虽然大多数都没有见过银元的白花花,心中的一道黄灿灿更是奢想。
挑着挑子沿街叫卖的,梆梆声加上一声长音,“卖-豆腐来—”。
更多的是主路上,沿着路边,自发的摆上一字长龙阵,无数的摊子,柳条筐,或者手推车,平板车,还有的在地上铺着一张草席,摆满了物品。
早食摊灶中的炭火暗红,咕噜咕噜的冒着泡,小米粥,玉米粥,热气腾腾,包子,烧饼,食物的各种香味无所顾忌,交叉挥发着自己的魅力,未经允许的钻入鼻子中。
咕噜噜的肚子响,是旁边的小乞丐,手中一根细细的木棍,一个磕了豁口的陶瓷碗。
驴牛马正在吃秸秆,大冷的天,骆驼也来了,凑着热闹。
张爱国坐在小板凳上,手中端着一大碗小米粥,转圈吸溜着米油,木勺围着碗心转。
小桌子,柳条编的扁篮子里,有两个烤的焦黄的烧饼,焦香混合着芝麻的香气。
身上穿回了第一次遇见的恶汉赠送,好人啊,自己的乞丐装还没有烧掉,打狗棒和一个豁口的碗也还在。
招了招手,小乞丐弯着腰像条小狗似的跑了过来,难得有善心人啊。
“你这打狗棒啥木的,“
“先生,柳树的“
小乞丐脸上脏兮兮的,头发乱哄哄,衣服也很潮流,该破的不该破的,都出来了,还不如自己的乞丐装,袖口乌黑锃亮,泛着光,好在冬天味小,人不出汗。
张爱国指了指两个烧饼。
小乞丐明显的咽了一口口水。
“柳条给我,烧饼给你“
“哎,谢谢先生“
小乞丐惊喜万分的双手把柳条放在桌子上。
把两个烧饼揣在怀里,一溜烟的跑了,怕被人抢了。
一碗烫粥下肚,整个身子舒坦了很多。
肉包子香啊,农家土猪,那个味,可就是不敢吃。
昨夜憋着肚子硬挺,擦枪操劳过度,下前世拉链没有夹坏,还好,估计还能再发育下。
看惯了世间百态,好人不长命,自己压根就不想再做一个好人,唯唯诺诺,受够了白眼和不屑,曾经以为的骄傲和自豪,在高高在上的人看来,屁都不如。
丧尽天良的事,自己不做,其余的百无忌讳,活得就是痛痛快快,不能憋屈了自个。
张爱国琢磨着事,想着自己的路咋走。
红色盒装的哈德门香烟丢在桌子上,烟盒上一个身着绿色旗袍的女子,大倒袖,露出纤细白皙的双臂,玉手轻托下颚,含情脉脉的倚栏相望,烫着头,告诉你芬芳馥郁。
香烟盒边上是一盒火柴,福星顶上火柴,蝙蝠飞上了弦月。
武侠书中,一马一剑一狗一人一斗笠,再加上一个酒葫芦,齐活,装逼最高境界,逍遥的仙,要是英雄,不是锤就是刀,红缨枪大戟把,名驹美人。
烟头丢在地上,没有用脚去踩,因为还有靠捡烟头吃饭的人家。
收起柳木条,香烟,火柴。
路,就在脚下。
张爱国抬头看了一下,青天,很蓝,太阳,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