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最不缺什么?
人!
两个伙计一个帐房,再加上一个管事,从几十号人中脱颖而出,月例随行就市,唯一不同的是有丰厚的年底赏红。
预期和情绪值拉得满满的,画一个不大不小的饼,对于上辈子吃饼吃吐了的张爱国轻而易举。
没吃过猪肉,还是见过猪跑的,一点挑战性都没有。
“先生,我们要不要租个仓库?”
“租仓库?为什么要租?”
“咱们平时备货。”
“不用”
自己还是有挂的人,物资放在谁的地盘上都不保险,帮派军队鬼子洋人,那叫一个眼尖,只有你想不到的,就没有人家伸手够不着的。
无本的买卖,私下贩卖物资,走私物资的人海了去了。
自己只是一个善良的搬运工,让它们原已丢失的良心,丢得更加彻底而己。
轻轻的我来了,挥一挥手,带走一仓库。
万物皆有度,只要自己把握住平衡,注意货品的打包规格,整理习惯,不求获利多少,亏本是决不会发生的。
观察了粮食铺子的布局,后面有一小院,可以停一辆汽车。
“子超,这里安排清河和少杰的人坐镇,以司机和力工的身份,等会我开辆卡车过来。”
“是,先生。”
转头对赵大有说了一句。
“大有,卡车车牌的事情你来解决,家里人多了,待会拿回四辆自行车,还有一辆洋车。”
“好的,先生”
“牌子都要上,不要怕花钱,这年月就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至少绝大部分问题可以。”
“先生,洋车要不要请人?”
“哈哈哈,放心,不会让你拉的,一定要请人,你来安排吧。”
看着赵大略有局促的表情,患得患失,会心的笑了笑。
“先生,我个人早前评估过,洋车在家里用处不大,夫人从来不单独出行,还要养着一个人,没有必要。”
“嗯,你说的对,那就不要洋车了。”
张爱国没有多想,稍一思索,便下了决定。
空间内崭新的自行车还有不少,来源于鬼子码头,洋车就两辆,间接薅了国府一根羊毛。
按照尿性,羊毛绝对是出在羊身上,不是抢来的,就是偷来的,核心都是不花钱的。
经费有限,花自己的钱?那是傻子。
要给长官送礼,不送礼,不走动,如何升职加薪。
要维系同仁之间的情谊,不能让人背后捅刀子。
还要养家糊口,更要维系表面的体面,慢慢的变成了小官小贪,大官大贪,没有官职变相的吃拿卡要。
腐败和进步是人类追求满足欲望的必然结果,人心不足蛇吞象!
天色从早到晚都是灰蒙蒙的,一道洋灰的灰。
赵大有和杨子超回去了,福特卡车上装着四辆未组装的自行车,两辆小鬼子男车和两辆英国坤车。
之所以搞四辆,因为每辆均要办理车牌和驾照,参加年审,赵大有提前打听了,每年还要交二块大洋的车捐,处处要花钱买平安。
张爱国看着他们离开,两人也知道他喜欢独来独往,还有些神秘道术。
自行车,民国俗称为脚踏车,广州称为脚踏单车,现在市面卖一百多块大洋,相当的奢侈。
为什么贵?
因为齿轮、牙盘等关键零件全部进口,核心部件造不出来,国内只能生产车架、车把、链条、鞍座、脚踏、辐条,组装起来就可以对外宣称“国货之光”。
民国钢铁技术,高碳钢才初步掌握,国外普遍使用上了合金钢,一代的差距。
技术就算有全套资料和图纸,没有工业基础,没有熟悉的工人,没有配套的设施,没有规划和管理,还是停留在纸上。
张爱国接受教育时,了解过工业援助,手把手的教,耗时几年才初步掌握,前提是有信仰的强大加持。
落后必然是要受欺负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旁人耿耿于怀,大言不惭地指导你如何更好的挨打。
打开仓库和前堂,各类粮食食用油铺满货,锁上了门,收起备用的钥匙。
杂货铺不能叫杂货铺,起名叫四美商行,名字要高大上。
嗯,粮食铺子也取名叫四美粮行。
就这么办,女人的殷勤还是要献的,不能光拍屁股啪啪响,她们全心全意的付出,理应有所回报。
空间里面的马匹处理掉,保留六匹战马就足可备用。
夜上海,不夜城!
五彩缤纷的灯光亮了起来,没有白色的光,人们嫌弃它不够漂亮,做不了光鲜的保护色。
黄包车,车夫卖力的跑着,灯光的阴影下,是另一个世界。
“先生,人都处理了。”
“手尾清理干净了。”
“放心,我们有经验。”
“来,先坐下,再等下清河和泽坤,还没有回来。”
桌子上摆着个铜锅,木炭暗红色,羊骨头咕噜咕噜的冒着小泡,白菜,羊肉,豆腐,豆皮,莲藕,猪血,锡壶泡在温水中,还有一个开封了的黑色陶坛,红纸黑字,女儿红。
女儿红酒是浙江绍兴的黄酒,是糯米酒的一种,也叫花雕酒、状元酒。
为什么流行喝黄酒,如同某国酒,某花烟等遭遇,懂得都懂。
碗碟摆好了,人还没到齐,没有动筷。
“先喝杯沙士汽水吧”
正广和沙士汽水一一打开,四个人站起来接着。
“喝黄酒呢,咱们算是入乡随俗,慢慢试下,口味不同。”
“先生,黄酒是市面上的畅销品,江浙民众爱喝。”
“呵呵,大有还是有心的。”
“总比以前喝的苞谷酒,红苕酒好。”
魏少杰感慨的说道。
“红苕酒?”
“先生,就是红薯酒,地瓜”
“哦,咱们北方人喝老白干多些,先尝尝,我还备有两瓶汾酒。”
“先生想得周到,对我们真好。”
又过了十几分钟,狗叫了几声。
“回来了。”
“是,先生。”
“屋里说。”
凉气被飞快的驱散,羊肉汤的香味引得垂涎欲滴。
“酒先温上。”
“是”
“顺利?”
“嗯,有一点小曲折,不过没事。”
“我相信你们,手足兄弟。”
“谢先生。”
“我们边吃边喝边聊,坐”
琥珀色的女儿红倒满了杯。
“诸位,第一次为咱们的生活出手,我啥也不说,都在酒里,干!”
“干!”
“干”
……
“人是怎么处理的?”
“丢到黄埔江里喂鱼了。”
“没有动枪吧?”
“没有,几个小瘪三而已。”
听着几人细细讲来,小声地讨论着过程。
女儿红变成了张爱国独饮。
“以后难免遇上硬点子,我给大家伙准备了另外的枪支。”
“啥枪?”
“王八盒子!”
“小鬼子是鬼,不怕背锅。”
“明面上的枪是唬人的,做事严丝合缝,后来的弟兄也使用王八盒子,至于用什么样的匕首,我不管。”
“但是,我只有一个要求,要嘛不做,要嘛斩尽杀绝,不留后患。”
“明白。”
“来,继续吃,继续喝,猪血可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