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日语声音,张爱国没有停继续走,右手压了一下呢绒礼帽,卡在了眉沿上。
“站住。”
这次换成了国语。
张爱国停了下来,左右看。
两头鬼子直奔而来。
身高高了容易惹麻烦,一早就知道的结果,先用日语,估计是体形健硕,不好判断。
小鬼子巨人时代,过于出类拔萃了。
长衫下是增高鞋,特意订做的,扮矮困难,长高很容易,如同戏子身高一样,水份很大。
两头鬼还不到1.6米高,足足矮了一头多,要仰着脸才能说话。
“田边君,这个支那人太高了,我很不舒服。”
“是的,井上君,我有同感,让他跪下来说话。”
“哟西,你的方法是对的,很聪明。”
“快,你,跪下去。”
手中的王八盒子咔咔上膛顶上了火。
真的是婶婶可忍叔不能忍。
另一个接着说道。
“你的证件?”
“你们是什么鬼?”
“混蛋,竟然敢辱骂大日本帝国的人!”
“什么大?弹丸一样的小岛叫大?”
“混蛋!”
杀人先诛心,小鬼子初期要的是征服,从军事,经济,金融,政治,文化上多管齐下。
余光看到对方的手高高举起,作势要打。
娘的,老子不发威,你拿我当病猫。
如果手无寸铁的反抗,鬼子真会开枪,在它们眼里,国人性命不值钱,死了也是白死。
打死国人,鬼子还会开心大笑,像无事人一样,反正国府拿它们没有办法,只能交涉抗议。
反过来则不然,处处依依不饶,要给一个交待。
众目睽睽之下,一旦动了手,逃脱是困难的。
小鬼子历来团结,1940年前,打败小鬼子,压根没有活着的俘虏,更没有枪支弹药缴获。
初期的常备师团,多年深受武士道精神的洗礼,秉承“不成功便成仁”的精神,认为被俘是“武士奇耻大辱”,反而英勇战死的话却会化为“护国英灵”,进入神厕。
另一个是乡土地缘,日本人以地区组建,被俘认为变节,传回家乡丢人。
正是由于一支部队来源于一个地区,想要冒充小鬼子,口音非常重要,不同的地区口音不同,太容易露馅,单独地对一般的伪军汉奸有用。
“混蛋。”
“啪啪啪啪。”
左右手各一支王八盒子开了火。
四颗花生米,来自鬼子家乡的问候。
“呀!”
“纳尼?”
枪声响起,街上的国人迅速抱头蹲下。
身后有恶风袭来,张爱国一侧身躲过。
一把合口短刀擦身而过。
“啪”
一枪击打在脸正面,血花盛开,鼻子不是鼻子。
只捡起合口,其余的来不及。
剩下的是乱击,背后和前方,拔腿就跑。
王八盒子更换弹匣困难的毛病发作了,假空仓挂机,没有单手换弹匣的能力,需要两只手操作,一只手用力拔出弹匣,换上还需要重新拉动枪机,再次推弹上膛。
众人追捕的情况下,逃跑机会稍逊即逝,只好违心的再次拿出芝加哥打字机。
“美国货!”
“抓住他,他是特务。”
此起彼伏的鬼叫,让人心烦。
“哒哒哒哒哒”
带着怒火的弹头像泼出的水,倾情歌唱,不分男女老幼,众鬼平等。
跑了十几步,后面的子弹嗖嗖的飞过。
一辆黑色福特Y型轻型汽车停在路边,车主没有下来,手正在副驾驶的女人身上,动来动去,似乎在寻找什么?
“赶紧下来,你的车被征用了。”
“嗯”
男人的心很大,枪声丝毫不动摇手的进取。
生动诠释什么叫色胆包天。
天冷手凉,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高个站在车外,打扰了自己的好事,过把瘾刚开始,今天计划得寸进尺。
副驾驶上的女人,长的眉清目秀,旗袍的盘扣被解开了,衣服上有一些皱。
看到身后追上来的人,立马伸手扯了一把。
同时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男子。
“大哥,有话好好说,请高抬贵手。”
男子打开车门下了车,女人也匆匆下来。
张爱国朝身后一阵扫射,钻入车中,挂档踩松离合,右脚一踏油门,发动机轰鸣着向前一窜,冲了出去。
油门踏板使劲的踩着,车速越来越快。
身后的小鬼子拿出了自行车,费力追上来,人多跑不起来,喇叭一直在狂按。
眼看着追兵越来越近,单手摇下车窗,稍踩了下刹车,从副驾驶的座位上,拿起打字机,就像黑鬼一样向后盲目开枪。
车辆驶向了北边,那是闸北方向,张爱国想去看一下江阴要塞,远远的熟悉一下构造和军备库。
出了繁华区,车辆开始快起来,江苏的路修筑的好,常凯申对自己的地盘发展不遗余力。
“报告。”
“委座,日本总领事发来照会。”
“我知道了。”
“昨日有证据怀疑我方人员,在繁华大街,当众逞凶,造造成惨重后果,现向我们提出抗议,要求我们协助和逮捕凶手”
“娘希匹,搓搓小鬼子的锐气,也是好事。你去问一下,是谁的手下,无组织无纪律,净给我添麻烦。”
“是,那如何回复对方。”
老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发量和财政一样,中央吃紧。
“坚决不承认,红方嫁祸,推给他们,我们可以要求国联调查,我们是清白的,就这样吧。”
斟酌了一下,
“是,我这就去安排。”
“娘希匹,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
起身看向地图,颜色划分的非常多,自己的地盘只有那么一点,到底是谁做的,功机不纯,居心不良,包含祸心。
身后传来高跟鞋噔噔噔走路,旗袍女人出现在屋里。
“达令!”
……
闲话不提,到底是谁做的,当下的张爱国表示与己无关,都是郝仁来干的。。
车子走到旷野无人处,张爱国收起汽车,扯掉了胡子,换上了粗布对襟棉袄,老棉鞋,身高至少矮了7公分。
双手一抄,沉肩塌背,佝偻着身子,背着一个竹篓子,里面放着几个冬笋,一把小锄头。
头上戴有一点破的毡帽,胡子变成了短须。
身后的鬼子没有跟上来,鬼子喜欢玉碎,不意味着愿意白白送死。
“嗯嗯嗯”
哼着不知名小曲,坐在路旁,抽着老旱烟袋。
“吧哒吧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