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从装甲车里滚出来的土豆,平安的到达铁门处,从缝隙观察里面的情况。
张爱国为了自身安全,躲在车厢最后面,挪向铁门,想看一眼外面的情况。
刚刚缓口气,一贴上去,对面有一只眼睛贴了上来,双方吓了一大跳,让人毛骨悚然。
长枪肯定没有手枪来的快,政委快乐枪表达出祝贺,纳甘枪声非常小,停止作用力还是可以的。
张爱国赶紧往边上跑,果然叮叮当当的子弹打过来。
估算一下人数,最多八人,也就是最多还有四个,司机是技术兵种,没有他估计也跑不掉。
大门在东北角,进出的铁轨在东南边,侧面传来枪声,杂役从马厩上翻墙而出,遇到鬼子。
张爱国的原则,自己尽量不杀自己人,做杂役也是为了活着,在这个年代,谁也不能指责他们。
枪声停止后,局面对张爱国不利,要相信鬼子的无线电通讯,不是浪得虚名,战术指导肯定是做过请求的。
想了想,还是换成打字机在手,你不来,我出去。
快速跑向墙壁,紧紧的贴着,手套湿乎乎的,肾上腺激素在快速分泌。
呼吸,不由自主的粗了,从东北门探出头,没有迎来预料的枪声。
西北角素来是死角,土匪砸窑也喜欢攻打这里。
装甲车的铁门开着,里面没有鬼。
急速的往边上跑。
两头鬼子正在搭人墙,准备攀爬,个头太小,有点遭罪,手扒住了墙头,小短腿正使劲的往上抬,也不知道找个梯子。
“嗒嗒嗒嗒嗒嗒”
抵腰射击,空气中只剩下喘着粗气的呼吸声。
摸尸舔包最快乐,时间紧任务急。
杂役被鬼子打死,如果张爱国死在这里,那就是同伙。
拽下司机,用水冲了一下地板,洗去血迹,先收起来。
衣服骡马武备粮食等物资,卡车各类工具两桶汽油,钱财反而不多。
满铁级装甲列车上,炮车兵车内搜刮一番,1门41式75毫米山炮,4具掷弹筒,4挺歪把子机枪和2挺三年式重机枪,基数弹药,一部电台。
一台蒸汽机车有3000多个完整零部件,全车保养需要30多个工种,全面熟悉技术参数,那可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
先把机车收起来再说,100米长10米高接近10米宽的空间,能收入这16.5米的标轨机车小卡拉米。
装甲车厢也有用,可以做炸弹。
张爱国感觉自己发财了,特别是在砍脑袋的时候,虽然累,但精神亢奋。
新缴获的几把军刀砍卷刃,随手丢在一边,脑袋垒在剩下的车厢旁,京观,还是京观漂亮!
炸药是必埋的,捏着鼻子从茅厕里掏出的粪便洒满车厢外面,杀伤力非常大,伤口不在大小,在于感染与否。
红绿筒特种弹丢下几个,还要往冰城去吗,前面或许可以渡过结冰的松花江。
换上鬼子衣服,浇干净手,在房屋里埋上炸药,剩下的礼花看不到了。
目睹砍头的翻译官裤子全湿了,结成冰,站着难受,躺着更难受,太凶残了。
“走吧!”
脚踏启动着三轮摩托车,几件军服丢在船形挎斗里,自己的车不能搞脏了。
翻译官咧着嘴,哭着说道:“英雄,你大人大量饶我一命!”
“可以啊,就看你怎么做!”
“英雄,你放了我,我马上回弯弯。”
“你是不是有个姓李的表弟?”
“啊,有。”
“怪不得。”
张爱国自顾自的嘀咕了一句。
“他父亲是日本人?”
“这你也知道!”
摩托车先去翻译官的老丈人家里。
屯子正中央,占地很大一片,三米来高的青砖墙,两个炮手正在放哨,看见偏三轮,在墙头上喊了一嗓子。
“姑爷回来了。”
院门开了,挎着匣子枪的炮手出来,大门外面包着铁皮,得有100毫米厚,高高的石台阶,两侧各有一头石狮子。
强攻有点难,这是做了多少孽,犯了多少天怒人怨,害怕成这样!
朗朗乾坤,简直是岂有此理!
“姑爷,您回来了。”
翻译官稳稳的坐在挎斗里,就是不下来。
客厅里,一个明眉亮目的小姑娘正在跟老头抱怨。
“爹,他带一个鬼子官来家里。”
“那不是好事?咱们也和蝗军搭上线不是”
“不是啊,他跟我说了好几次了,让我陪军官,我怎么陪啊?”
“傻闺女,正常陪就好了。”
“爹,他要的正常陪是那种陪!”
“这王八犊子,真他娘的丧良心!”
“你让我好好想想”
老头坐不住,起身不停的兜圈,一会儿长叹,一会儿短嘘。
小姑娘盯着老头的身影,充满了期待。
“闺女,等会我给他说,我肯定不同意!哪有这样作贱人的,霍霍自己的女人,搁谁谁也受不了。”
“爹。”
小姑娘的眼里沁满了泪水。
“不过说回来,你爹我也不好混啊,你哥随着部队跑关里去了,是死是生不知道。”
说话喘气大拐弯。
“爹!”
“眼下就剩你弟弟一个,咱家的独苗苗,闺女,实在没法子,就从了吧,少不了二两肉。”
“日子该过,还得过。”
“爹”
“我先给他谈谈,实在不行,出点钱!”
“妈的,还有老丈人要给姑爷送钱,这是什么事啊?作孽!”
“他怎么还不进来?”
“老爷,姑爷没有动,好像等你出去呢!”
“啊,这是要把我的老脸摁在地上搓一搓。”
“我自己去,你看好你弟弟!”
“爹!”
“没事,自己的姑爷,怕什么?”
老头自信的穿过院子,顺着高高的台阶走下来,下颚的胡须飘着,脸上的笑容灿烂。
“我说姑爷,怎么不进去,还要我来接一接你。”
“这位太君面生啊!”
“上来!”
张爱国语气不善的说了一句。
“啊!”
“快快的!”
看着日本人要掏枪,老头赶紧跑过来,点头哈腰的说道:“太君,我能不能回家穿件袄?”
“不行!”
“姑爷…”
求救的眼神看向翻译官。
翻译官心里更难受,生死未卜。
老头一看没办法,就想坐在张爱国的身后。
“一起的干活!”
老头挤坐进挎斗里,摩托车立刻起步跑出去。
喊也喊不出来了,看到自家姑爷的手脚,心里也冰凉一片。
“小姐,小姐!”
“怎么了,日本人把老爷带走了!”
“这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