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
“再见!多谢你的款待!”
人与鬼车站分开,张爱国坐上一辆黄包车,无目的地的转悠一圈,又回到火车站,购买到石家庄的二等座。
按照交通条件,计算出最快的方法,就是火车走正太线,从山西抵达陕北,时间最快。
此去圆一个梦,当下行为应该是雪中送炭,不求回报。
前世为什么披上黄袍送外卖?真的是不努力吗?
合法的抢劫,合法的吃人才能挣到钱!
太深层的原因,小屁民就不想了,人生短短几十年,过好这一世,人死卵朝天!
“没有票?”
“对,明天来买吧。”
车站的人冷冰冰,语气如同此刻的天气,只要你不是权贵,你就没有资格享受。
“好吧!”
张爱国郁闷的走出售票口,不争不辩,闹起来,就违反民约法,警察会严格执法。
站在广场上,人来人往,为了生活都在奔波,脑海中浮出一个人。
自己上次化的什么妆?易容?
“苟哥。”
“哦哦,容我想想,你是赵先生?”
“好记性,苟哥你是这个,没错。”
必须要点赞,真不一般,拥有一坤能力的人。
“赵先生,阔绰了,啧啧,有什么关照,让小弟挣点辛苦钱。”
“我想去太原,帮忙安排一下。”
“去太原,必须安排!”
绰号狼狗的男子稍微一顿,立马笑容满面。
“苟先生,果然厉害,佩服啊。”
“你知道的,老规矩。”
“明白明后,咱们现在就走?”
“这么急?我还想请你吃个饭呢,那行,咱们现在就走。”
话说完,人不动。
“法币?大洋?”
“大洋最好,法币也行。”
大洋结帐,脸上笑意更浓。
“咱们是熟人,提醒一下”
“你说,肯定是为我。”
“呵,没别的,这老西抠,所以啊别太小气,他们喜欢你大方。”
“谢谢。”
“能来,就是给我面子,必须办稳妥了。”
能混这么久,必有过人之处,拿得起放得下,估计对付小鬼子也不在话下。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张爱国提前坐在餐车里,人生果然如网。
特意邀请列车长一起坐坐。
“赵先生太客气啦,我还要巡下车,等会儿回来喝。”
“好,我等你。”
鸣笛拉长音,火车喘着大气起步。
一瓶特别土产汾酒摆在餐桌上,羊杂割、过油肉、定襄蒸肉、油炸花生米、一份凉拌白菜心。
一个大洋,花的值,还有两角小费。
不知不觉,火车从平原来到山区,地貌逐渐隆起,列车不断爬坡。
列车长看着张爱国盯着外面,吃人家的嘴短,还是介绍一下。
“这儿是太行八陉中的井陉,既是地名,也是贯穿太行山的古道名称。”
“谢谢。”
火车又穿过了几座隧道。
“娘子关站,你看下那边,东边,长城的险峻。”
“这就是娘子关?”
“对,西边绝壁较多,全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前面是三子孔铁桥!”
“咱们换过车,没想到铁轨这么窄!”
“是法式的一米轨,必须要换乘,是挺麻烦!”
列车长耐心的介绍着。
“铁路是顺地势修,一路都是山,太行,太岳…”
“…”
张爱国默默地听着,不住的点头,还是没有钱闹的,山区修铁路,谷桥、隧道、深挖、高填等工程,耗资巨大,实际源于节俭。
古城太原,晋省省会,2500多年的建城史,周长24里,一眼从南望到北也就3公里,鼓楼,唱经楼,城门箭楼角楼,护城河,千年沧桑。
走出火车站,书摊上一本太原指南,号称太原百科全书,翻到住宿,正大饭店,房价从一元到五元,依次不等,双合成鲜货局,物品是中外南北,应有尽有,雀巢牌牛奶粉,麦精粉都有的卖。
自己的目的地在临汾对面,隔着母亲河相望。
骑着马走在崎岖难行的小道上,寻找着散落渡口,两地黄河上的大桥还没有。
冷冽的风沿着河道吹来,静肃的河道边上,零零星星的散落着几户人家,破破的窑洞,敲门,别人却不理,不愿意面对陌生人。
莫非是自己身上打补钉的短棉袄、棉袴、破鞋,让别人害怕,像刀客,自己可是典型的西北打扮,肯定是语言不行。
张爱国郁闷想着,裹裹羊皮袄向前继续走。
这一处的水面平缓,枯水期,还有一点薄冰。
“你是想要过河?”
一个皮肤黝黑发红的汉子看到张爱国一直打量河道,主动上前问道。
“对”
“排子坐不坐?”
“排子?”
张爱国定眼一看,就是羊皮筏子,13只黄褐透明羊皮囊被绳索绑在水曲柳木棍上,454排列,整整齐齐。
“行,先把我的马运过去,回来我再给钱。“
张爱国特意露出腰间的匣子枪,不担心跑了。
看着船掌柜的划着水,向着对岸慢慢的飘去,水面上波光粼粼,皮筏子悠悠荡荡,宛如一叶扁舟。
等张爱国坐在垫子上,才发现羊皮筏子的浮力大,风吹过,就是猛然的晃动,为了忌讳用语错误不吉利,张爱国紧紧闭着嘴巴,不出声。
向下望,浑黄的黄河水从羊皮胎的空当中悠悠穿过,带着一丝寒意,眩晕中,看到船桨和筏子荡起的层层水花,花开花谢,如同黄河一去不回头,此刻想的是尽快到达彼岸,其余的心思随着水花,悠悠荡散。
付了钱,张爱国笑着告别对方。
路上的沙土很多,到处是光秃秃的,没有什么人,地貌本属于黄土高原丘陵沟壑区,地形地貌以“山、川、沟、塬”为主,农业为主,没有什么资源,三万多人的县城。
没有顾忌的拿出鬼子三九式辎重车,套好马匹,车轮的辘辘声和马蹄的哒哒声,交奏着打破万籁俱寂的空气。
从天白走到天黑,弯曲的道路看不到尽头,夜里的寒风更加狠毒,像刀子一样往身上刺,不停的捅着。
偶尔可以看到几处窑洞依山而建,有了窑娶了妻才算成了家立了业,安居乐业。
选好一处避风处,拿出木屋,吃了一些东西,便匆匆入睡。
荒山野岭,睡得不是很踏实,动物还是有一些在夜里出来活动。
经过火炮的洗礼,不敢再浪。
风还在吹,不知刮的是什么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