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匹夫贱与责
作者:炮打海   民国游骑我要做好人最新章节     
    灯红酒绿依旧,天堂地狱仍在。

    映入瞳孔中的霓虹灯闪烁,星星点点。

    招牌明亮,娱乐至死。

    汽车人力车接踵而至,娇笑狂笑,软声细语,好一个十里洋场。

    “这?”

    夕阳余晖尚在,繁华急不可耐。

    老人一时间难以置信,与传统教育相去甚远。

    “国难啊,国难!”

    急躁在脸上,不用捶胸顿足,张爱国知晓内心的震撼冲击,稍有良知的皆会有不适感。

    “师父,习惯就好了,这就是当下的现实。”

    劝说还是要的,不随大流,做人间清醒,短短3万多天,何苦呢,难得糊涂。

    据说民国人均寿命只有1万2千多天,打了骨折,升斗小民严重拖了后腿,底裤不在。

    人类的进化从爬行到直立,从赤裸到着衣,拥有思想和羞耻心,最后追求的低级趣味,还是回到赤裸,岂不是白白进化了?

    返祖现象的大行其道,是哪种悲哀?

    平均是一个褒义词,一直无处不在,平民与平均只差一个字,拥有的不过空气与阳光,尚未曾收费。

    抗日要交捐,剿匪要纳税,做什么离不开赋。

    “匹夫有责啊!”

    老李痛心疾首,张爱国觉得看透更应该说透。

    “师父,匹夫有责的出处,是不是还有其它说法。”

    “嗯?”

    “保国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谋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贱与有责焉耳矣,弟子不甚其解。”

    “你?”

    老李不耐烦的摆摆手。

    “罢了罢了,腐朽之身,何以为!”

    从某种程度上讲,张爱国对先行者,先驱者抱有深深的崇高敬意,无比佩服他们的精神信仰和负重前行。

    自个是做不到的,某些东西随着雨打风吹草木枯。

    只要活着,扪心自问,出生入死为了谁?

    “师父,既来之则安之,世人之烦恼,皆为自扰。”

    张爱国语气平缓,奋斗目的不就是安居乐业嘛,多么简单,自己先做到而已。

    腰不酸,腿不疼,牙口硬,胃口好,吃啥不忌口,砧板上多的是。

    一个小目标,多少人几辈子无法实现!

    认知只是一个片面的因素,结构性缺陷无法回避和解决。

    奥利给,牛马精神!

    张爱国中二的握拳曲臂下拉,动作荒谬怪诞。

    老李不出声瞄了一眼。

    五颜六色的灯光映在三人的脸上,看不出是何种情绪流淌。

    或许是话题有些沉重,默默无言。

    “老板。”

    一辆汽车停下来,下来一个精壮汉子,束手走到面前。

    “必升,辛苦了。”

    “这是老先生和老夫人?”

    “我师父师娘。”

    “见过老先生,见过老夫人。”

    贾必升郑重的行礼的。

    “免了,免了。”

    疑惑的眼神看向张爱国。

    “师父,师娘,这是我的兄弟,贾必升。”

    “好,好,辛苦,谢谢先生来接我们,有劳了。”

    “应该的,应该的,不敢称先生。”

    贾必升不敢托大,倒也落落大方,没有一丝局促和不安。

    老李看到暗暗称奇,关门弟子不一般啊。

    汽车行驶在平整的路上,窗外流光溢彩,如同潮水退却。

    车轮在转,老李的理性回到身上,片刻的失态,仿若旁人。

    安顿好老李和老太太,王锦绣倾诉着思念之情。

    天黑,夜不长,黑色的马灯挂在院中,暖黄色的灯光,驱走黑暗,给家带来温暖舒适。

    夏日的炎热被如银月光驱散,情意环绕轻轻的漾着,有了风,便有了动能。

    “师父,您和师娘在家歇着,先缓缓劲,养养身子,过个十天半个月的,咱就走。”

    张爱国喝了一口粥,抬头说道。

    “你去忙你的吧,为了我们老两口,跑了不少路。”

    老李心中感动,徒弟挣钱不容易,哪能耽搁喽。

    昨夜与老伴感叹,一次用心的付出,收了个好徒弟, 好人有好报!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前路有光!

    合义盛杂货铺,二楼。

    “老板,我汇报下,这个把月以来做的事。”

    “好”

    雨前龙井,片片清绿。

    等高得利吧啦吧啦的讲完。

    四人火热的眼光期盼着赞赏。

    “行,整得挺好,我还是那句话,一切以弟兄们的安全为第一,钱是挣不完的,既然跟了我,做了你该做的,赏赐是不会少的。”

    “长官,我们是单独行动,干掉汉奸和侦缉队,还有小鬼子并不多,略有浮财,弟兄们想给长官献份礼。”

    高得利忐忑不安的说道,口语上的奉承做了很多,涉及钱财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弟兄们商量来商量去,效忠党国,必须先效忠长官。

    当兵那会的规矩,在大势挟裹下,谁敢不从,至少是一份心意。

    张爱国一听就明白了,着名的斯蒂庞克原理与玉座金佛定论。

    问题是,咱是那种人吗?

    对手下人的做法非常理解,环境的熏陶形成了底层逻辑,关键是经过实践检验,竟他娘的是真的,普世适用原则。

    “不用了。”

    四个人脸上有些失望,礼都不收。

    这,这,这是什么心理活动。

    “我吧,比你们想象的有钱,这点东西,我还真看不到眼里,跟弟兄们讲清楚了,这份心意我领了。”

    张爱国站起身,行了个抱拳礼。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既然咱们有了章程,那就按章程办,谁也没有例外,该多少是多少,分了吧。”

    “是。”

    三瓜两枣真看不上,还不如笼络人心。

    “长官,我们前期侦查,有一个伪海关署的科长,特意欺压国内商人,不送礼不给钱,压根不放行,只要不到位,扣押罚没,民怨很大。”

    高得利做了个简短汇报,从人员方面破坏鬼子金融运作,搂草打兔子。

    “多留意下消息传播,青帮在沪上十几万弟子,虽然勾心斗角,各有追求,大面上是一伙的,耕耘的久了,必须要谨慎再谨慎,不莽撞,不心急,慢慢来。”

    “长官放心,一有风吹草动,我们宁可取消,也决不动手,弟兄们分了钱都存汇丰,吃喝拉撒不操心,至少从花销上露不出坤脚。”

    “嗯,在别人的地盘上讨生活,再怎么小心都不过份,抗战结束,咱们搞笔大的,立马出海去享受生活,该娶媳妇的,该生孩子的,都不会落下。”

    张爱国随手取出一支纳甘左轮,教育上身,思想灌输为先。

    “活着,才有一切,记牢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