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无私与回报
作者:炮打海   民国游骑我要做好人最新章节     
    忍着肌肉的酸痛,乳酸的大量堆积,让人疲惫。

    很久没有这样高强度作战。

    养尊处优惯了,正面交锋有一点点力不从心。

    鸟叫让人心里烦躁的很,捡起一块土坷垃砸向树上的黑老鸹,惊羽两三。

    战场需要打扫,王八盒子的备弹太少了,枪上一只弹匣,腰上的牛皮弹药盒有两个备用弹匣,总共24发子弹,还得是鬼子一枪未放。

    张爱国嫌弃的看了下死鬼子,能不能大方一点,来个几十发,小气巴拉的,怪不得连游击队不爱用,子弹真是个问题。

    拐把子,子弹箱,主副射手和两名弹药手静静的趴着,自卫武器两长两短,没有什么新意。

    鬼子的一根筋体现在武器上,拐把子机枪要上刺刀,冲锋枪还要上刺刀,与主流大相径庭,独树一帜。

    牵过几匹马,马种比较杂,鬼子的东洋马,蒙古马,海拉尔马,地上的马刀比较像传统的腰刀,一并收了起来。

    黑马不停蹄,张爱国牵着它,慢悠悠的走,方向往北。

    东拐西拐,沿着小路越走越不平,这就是河堤吗?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前方有河,宽宽的河,河水泛着金光。

    一路躲避着随处可见的伪军,汉奸,道走偏了,计划不如变化大。

    休息一会儿,赶着所有的马匹下了河,张爱国用毛刷把马儿刷洗一遍。

    马是有灵性的动物,饮水喂料洗刷,促进感情交流。

    黄河故道,又称废黄河,咸丰故道,发源于兰考县,流经民权、商丘、虞城入安徽砀山。

    滔滔黄河水肆虐冲击,史料记载,历史上黄河决口泛滥约1500次,其中较大的改道二三十次,重大的改道有六次。

    既给了痛苦和灾难,也赐予丰饶和庇佑,海晏河清是人们表达对国泰民安的深切祝愿。

    河边草萋萋,时不时有飞鸟划过天空。

    小树林里,翠绿中挂有几个鸟窝,对面泊有一条孤零零的小木船,盎然生机与颓败萧瑟。

    多么美的风景,可惜无人欣赏。

    水面如镜,风从水上升起,拂平躁动的心。

    享受此刻的放松。

    平静终究会被打破,乱世就是世道不平。

    对面传来一阵杂乱,夹杂着枪声。

    “抓住他!”

    “别让他跑了。”

    两岸有些远,几十米宽,张爱国赶紧把黑马配鞍套好。

    望远镜看去,一个汉子捂着左臂,步履蹒跚,身后跟着屎黄色的鬼子,伪梁,还夹杂着黑衣的侦缉队。

    枪声威慑性大,看来想着要活捉。

    “扑通。”

    走投无路的汉子跳入河中,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砰,啪”

    “追。”

    几头跳上小木船,奋力地划水。

    十米外,一个头颅冒出水面。

    回头,船比他走的快。

    “坏了,情报怎么办?”

    汉子的左臂受伤,影响了速度。

    伤口泡了水,更加无力。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生活上没有了追求,剩下的利用优势广撒网,留人脉。

    正经人谁写日记?

    张爱国觉得自己有些不正经,记事本上写着某年某月某日,何时何地何种物资,给了什么人,价值什么的,清晰可见。

    总要留念,你不说,别人装迷糊,借条收据逐一匹配。

    真正的宝贵财富!

    事不宜迟,当速战速决。

    拿出九六式轻机枪,取下小日本光学生产的九六式2.5倍瞄准镜。

    轻机枪装瞄准镜是鬼子的特点之一。

    想想空间里的炮队镜、观测镜和瞄准镜等军用观测器材,型号众多,做工精良,在内战,抗美中广泛使用。

    一颗螺丝钉无法生产的抗战岁月里,先辈们真的不容易,血与火的赞歌。

    “哒哒哒”

    6.5毫米子弹横扫而过,穿透敌人,打出一阵水花。

    长短结合点射,鬼子们扑通扑通掉下水,鲜血混合着河水,引来野生小鱼。

    绝处又逢生。

    汉子凭空的生出一股力气,向着张爱国游过来。

    隔着三十多米,能游过来吗?

    为什么不去抓住木船,船上还有掉落的枪支和尸体。

    钱,都是钱啊。

    游了两下,一看张爱国的机枪压制住河对岸,反应过来,木渔只有六七米远。

    费尽力气爬上去。

    过了一会儿,从船上掀下两头尸体。

    单手划桨,向张爱国划来,速度比游泳快一些。

    对岸倒下几头后,趁着枪声停顿,抬起尸体转进。

    估计很快从侧面包抄。

    自己跳下水去救人,怎么可能?

    经过社会捶打,完全精致利己主义者。

    上辈子牛马,穿越依旧牛马?

    曾经的高风亮节被抹掉了,哪来的无私,皆是迫不得已,喊口号而已。

    “加油,用力划!”

    大声喊口号,不干实事,典型的急先锋。

    “加油。”

    血流得不想再流,失血过多带来面色惨白,眼瞅着再不救治就要挂了。

    张爱国抛出一圈麻绳,连扔几次,一次比一次近,吸了水增重,费老鼻子劲。

    好在对方强打精神抓住了,把绳扣套在船头上。

    拔河一般往回拉。

    “老乡!”

    刚把对方从船上拽下来,染红衣服打湿腿。

    对方就想说话。

    “别,别说话,再说,我转身就走。”

    什么老乡不老乡,如果60年后,还能情真意切的喊出一声,张爱国决定不改名字了。

    不然越喊越难受。

    先把船上的物资取下来,又搜索一番才作罢。

    从对方身上掏出一把独撅子,又插了回去。

    看不上,倒是又抽出一支匣子枪,没有进水,凡是身上未沾水的,一律收起。

    “你?”

    对方不解,这样的老乡,没见过。

    从未想过,忽悠腐了的,站起来了,还会走几步。

    不是不吱声,只是习惯了用冷漠包裹自己。

    “怎么没见过?救了你,不收费吗?”

    “看你这眼神,不理解,不理解,忍着,忍忍就好了。”

    选择苦一苦百姓的时候,悄无声息,任你反对如潮,狠心依旧,美名其曰,大局。

    舌灿莲花,在张爱国这里行不通。

    “来,在这打个指模,签字画押,用了两包磺胺,价五块大洋,喝了热水,服务费五块大洋。”

    “我给你说,不要这种眼神看我,光讲奉献,不讲回报,是对你们的不尊重,明白吗?”

    对方有些懵圈了。

    张爱国咧嘴一笑,嘴角下弯。

    我只是搬远,学着用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