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本章二合一
2018年12月22日,距离千年诅咒师羂索下达决战书的时间,仅剩下28个小时。
现在是晚上八点钟,整个高专灯火通明,几乎没有不明亮的地方。
天气晴朗,没有猎猎刺骨的寒风,没有随处可见的冰雪覆盖大地,更没有零下几十的温度带来的压迫感。
咒术高专在举行一场作战会议,前来参与的,基本上都是够格前往新宿最终战场的咒术师们。
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咒术界的重心,几乎只放在三件要紧事上。
一,为即将到来的大战作出所有能够部署的准备。
为此,他们已经开过许多次作战会议,大大小小零零碎碎的东西考虑了一堆,商量出来的结果是——
坐镇在薨星宫的天元由夏油杰和九十九由基护送到达新宿,她将收回原先的结界,在新宿布下一个更结实也更不容易被打破的帐,用来防止外围的普通人受到冲击。
伏黑甚尔和乙骨忧太负责东南方位的部署,日下部,秤金次,七海建人,灰原雄等人负责西北方位的部署。
至于五条悟,他作为最强负责打头阵。
会议过程中的部署流程和漫画中展示出来的大差不差,
不过,能看出来的是,这些人的态度,比那个时候要严肃认真许多。
总监部,御三家和高层全部都前所未有的配合。
估计是经历过一次末日,清楚如果不全力以赴的话,连最后一丝活着的可能都不会存在,所以,全部都放弃侥幸,决定背水一战了吧。
京都的学生们已经全员入驻高专,和本校的学生们一起进行体术和术式的练习。
东堂葵隔三差五来找我问询他好挚友的下落,时不时还会和胀相称兄道弟一番,但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所以总是打哈哈敷衍过去。
而虎杖的身体在被治好后,就一直存放在狱门疆内。
五条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离谱的乐子人想法,竟然有闲心把他睡觉的地方搞得吸血鬼德古拉的房间差不多。
虎杖要是能醒过来,估计还能被吓回去一次吧。
不过,束缚的惩罚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牢固,虎杖的灵魂在两面宿傩的心象空间里游荡,却始终都没有回到自己的身体里面去。
我大概也有去看望过他几次,据说,在这段时间里,他和宿傩相看两厌,每天唯二的互动就是辱骂和互殴。
粗略计算一下,在这几十天里,虎杖打宿傩的次数,已经远远地超过我,得到了指数级的增长。
他的精神状态倒是还算不错,虽然觉得没办法和大家一起训练感觉有些寂寞,但鉴于两面宿傩拉仇恨和嘲讽的行径实在是罄竹难书,成功让虎杖的愤怒值飙升,所以每天都跟打了鸡血似的。
至于两面宿傩,这家伙在上次把我搞得社死之后,就总是露出一副得意洋洋又不屑的模样,看见我也只会跟下水道的排污管道那样放垃圾话,其他有用的东西一句都不肯再透露出来。
至于第二件事,就是要寻找圆梦所缺少的最后一丝能量。
其实,这才是重中之重的要紧事。
根据那封来自1996年的信件,如果圆梦真的能收集满那些能量,甚至都不用等到决战日的到来,现在就可以进行世界的融合,把所有棘手的问题,在现在就解决掉。
为此,高专的人也设想过很多方案,可是,都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尽管他们认为最后的关键是在两面宿傩身上。
可我总是觉得,在两面宿傩之外,应该还是和羂索有脱不开的关系。
这两人绝对达成过什么隐秘的,不为人知的交易,否则不可能还是一副神神叨叨,胸有成竹的模样。
可是,羂索自从在上次被五条悟杀死后,就再也没能露过面。
窗的咒力探测,咒术师大规模排查,道路监控,网络监视,基本是将能用的手段都用上了,他却像一滴水进入大海中央那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也许他已经死了。”日下部笃也这样猜测道,“毕竟杀他的是五条悟,吃下这么多发赫,就是不死也没什么行动能力才对。”
但其余人都认为没那么简单。
“他应该是躲起来了。”夏油杰凝神停顿片刻后,给出猜测,“和那些咒灵一起,为最后的那场战斗积蓄力量。”
我现在有一种越来越强烈的直觉。
如果世界融合有进度条,那么,大概已经走到差不多95%的位置,无论是好的结果,还是不好的结果,一切差不多也该到头了。
第三件事,帮助我实验和探索圆梦的使用边界在哪里。
其实,这是所有事件里,比较轻松和愉快的部分。
陪练的对象一般都是大家轮换着来的。
一般到咩咕咪,野蔷薇,真希他们,我就会温柔一点,弄些玩乐性质的游戏帮助他们放松婴喜爱。
而到五条悟,夏油杰,伏黑甚尔他们嘛......那自然是怎么得劲怎么来的。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我把我能想到的整蛊方式都在他们身上用了个遍,虽然成功率不算特别高,但是,每次都特别的有成就感。
并且,在这段时间的运用中,随着次数的增加,我也渐渐有种得心应手的感觉。
这种感觉十分微妙和玄乎,有点类似于当一个人上手去打游戏的时候,还没动手,就已经能够大致判断出这场游戏的输赢了。
当我的情绪和愿望都比较浓烈的时候,就是圆梦能够发挥作用的时候。
这样的判断似乎在隐隐约约向我传达出一个信息——当我不顾一切地,疯狂地想要去实现一个愿望的时候,那么,不管它是什么,能量是不是已经积蓄完成,到最后,还是能够如我所愿的。
所谓的心想事成,大概就是这样的东西才对啊。
至于我现在还没成功,应该还是“心”的力量还不够强大吧。
会议室内,所有人排开坐好。
“我记得,两面宿傩曾经有过一个部下,名字叫做里梅,是吧?”九十九由基突然开口问道。
“是的。”日下部笃也说道,“但是他已经被秤金次杀死了。”
他说的,是在两天前发生过的事情。
藏匿许久,此前在这个周目里从来没有露面的里梅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和被召回高专后外出的秤金次碰见。
两人在展开一番激烈的争斗之后,秤金次成功展开领域将他击败了。
“我们当时已经检查过他的尸体,并没有查到有携带两面宿傩的手指或其他关键的物品。”日下部继续说道,“你现在问他做什么?”
“没有。”九十九由基摆摆手,手肘全部放在桌上,“我就是觉得有点奇怪而已。”
“明明他和羂索是一伙儿的吧。”她说,“羂索都藏起来不敢出现,他为什么会突然跑出来给金次杀。”
“就算这个诅咒师觉得自己可以击败他,但是也要花费一番功夫吧。不怕在这个期间把五条悟他们引过来吗?”
“也许他就是抱着能杀一个是一个的想法过来搞袭击?”日下部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道,“反正他现在已经死了,我们也没有损失任何一个咒术师,总是好事吧。”
“........”
话是这么说,但是经过九十九由基这么一说,我也确实感到有些许违和的地方存在。
“金次。”夏油杰沉吟片刻后,转向他询问道,“在你杀死里梅之前,有没有留意到周围有什么非同寻常的地方?”
“非同寻常的地方?”
“就是现在回想起来,有哪个部分是你觉得特别需要注意的?”
“好像也没有吧.......”秤金次仰着头回忆,“非要说的话......”
“感觉,战斗的场面,似乎有点熟悉。”
熟悉......?为什么会感觉熟悉,是哪一部分感到熟悉?
“秤金次。”我拧紧眉头,无比严肃地望向他,将手边的漫画书拿出来,翻到他和里梅对战的部分,问道,“你觉得,你和里梅的对战,有多少是和上面的情节重合起来的?”
“我看看。”
这本书,在过去的一个月,几乎已经被我们翻开嚼烂了来看。
每个人对其中和自己相关的情节,不说是烂熟于心,最起码也都是记忆犹新的。
“一模一样。”他翻着书的动作变得越来越快,神色从诧异转变到震惊,最后是恍然大悟。
“战斗的场合,展开的领域,我和他对战所使用的招数和策略,甚至是以我的视角展开的内心独白,竟然都事无巨细地复刻出来了!”
“可是,这本书上所讲述的情节,有很多和现实里发生过的事情是根本对不上的啊。”日下部笃也拍着上面的人物图像,“这里说,你杀死里梅,死灭回游结束,大战发生的那一天。”
“可他在这一天之前就被你给杀了。”
“话是这么说.....”秤金次手摁住额头,面带恍惚,他费解地说,“但是我在战斗的时候,内心总是带着一种笃定自己会赢的熟悉感,就像这件事曾经发生过一样。”
“还有和我对战的里梅,作为对手,我也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情绪。”他说,“非常平和,似乎早就清楚会死在我的手上,对死亡的态度也非常坦然。”
“为什么......明明我记得漫画书上的内容的,却还是鬼使神差地照着上面的情节,一丝不漏地发展下去了?”
听到这句话,我和夏油杰对视了一眼。
里梅和秤金次是相对独立且没有受到限制的一场战斗......听他的描述,很像是被影响神智,强制地走了剧情。
所以.....会不会是情报里所提到的那个什么“神之领域”搞的鬼?
利用神明的特权,强迫秤金次和里梅按照剧情发展强行走完原本应该是在两天后才可能会发生的故事。
但,令我感到十分难以理解的是,那个神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来,不用刻意去调查,甚至从现在天气的回暖就能感觉到祂的逐渐衰弱。
养精蓄锐都来不及,祂为什么要浪费精力去搞这么一出?
还有,马上大战就要来临,失去一名能打的咒术师,对祂来说,有什么好处吗?
“......里梅在死之前,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话。”需要抽丝剥茧般地调查,我询问道,“你还记得吗?”
“大概.....记得一点吧。”他回答道。
“那能不能大致的复述出来。”我问道,“当然,如果能一字不落地说出来,那就更好了。”
“他确实有留下遗言。”秤金次敲了敲脑袋,再次回忆道,“让我想想,说的好像是——”
“始终为成为两面宿傩的下属而感到荣幸。千年来的追随始终都没有后悔过。在里梅心目中,宿傩大人始终是最强的王者。很遗憾并没有到最后一刻,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遗憾的事情,那么——”
“属下就先行一步了。”
“对,他的遗言应该就是这些了。”秤金次说道,“。虽然好像还挺情深义重的,但是搞不懂他为什么要对我讲这些实际是两面宿傩说的话,还有......”
“......等一下。”听到这里,我刚才所感受到的违和感,再一次强烈地涌了上来。我骤然望向秤金次,问道,“能不能把你刚才说的话再重复一遍?”
“啊?”秤金次一愣,摸着后脑勺疑惑地问道,“哪一句?”
“他说‘属下就先行一步了’?”
秤金次点点头。
“而且还是对着你说这些实际是要对两面宿傩说的话。”
“是啊。”秤金次说,“我总不可能帮他去向两面宿傩转达这些遗言吧,搞不好直接被砍成几十片了。”
“是啊。”我说,“你不可能帮转达。”
但是,假如有人能帮他转达,或者说,两面宿傩就是能听到呢?
“你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夏油杰问道。
“我觉得......”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哪里都不对劲。”
真的,真的,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