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柳依依,听到沈煜这番深情的表白后,只觉心惊肉跳。
因为她已经猜到安熹帝想要问什么了。
她现在只盼着沈煜不要太愚蠢,说出玉佩是白如意的这类的话。
可如今她们背对着沈煜跪在金銮殿上,又不能回头和沈煜使眼色,只能任由沈煜被继续问下去了。
“皇上,煜儿说的句句属实,这一点民妇可以作证。”沈老夫人也连忙说道。
“自从长公主入了沈府后,煜儿满心满眼都是她,甚至还为了她做出了宠妾灭妻的事情来,此事皇上您不是也知道吗?还为此责骂了煜儿。”
安熹帝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唇角。
“既如此,那沈侍郎就来看一看,这块儿玉佩到底是长公主柳依依的,还是白氏的。”
安熹帝特意咬重了“长公主”三个字,就是为了勾起沈煜心底的欲望。
他的话音落下后,李公公就把那块儿玉佩拿到了沈煜面前。
沈煜看着李公公手中的玉佩,眸中闪过一丝疑虑。
这不是白氏的玉佩吗?皇上怎会让他辨白氏的玉佩?
难道这块儿玉佩是什么罪证?
想着这块儿玉佩这一年以来一直佩戴在柳依依身上,沈煜生怕此事会与柳依依有关,连忙说道:“皇上,这块儿玉佩是白氏的。”
闻言,柳依依和沈念情都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只有安熹帝,心中那叫一个得意。
他这坑挖的可是很巧妙的。
“沈煜,你确定这玉佩是白氏的吗?”安熹帝沉着脸问道。
沈煜连忙点头,“确定,微臣十分确定。”
“几年前,白氏怀着孩子时不小心摔了一跤,这玉佩刚巧撞到了路边的石头上,摔出了一条细微的裂痕。”
“皇上你看,这玉佩上的裂痕还在,这玉佩肯定是白氏的。”
沈煜说完,还将玉佩举了起来,将那道裂痕展现给众人看。
他心想,若是柳依依知道他在金銮殿上力证这块儿代表罪证的玉佩是白氏的,肯定会很感动。
就连沈老夫人也想到了这点,连忙说道:“民妇也可以作证,这块儿玉佩确实是白氏的。”
“白氏嫁入沈府时就一直佩戴着这块儿玉佩,民妇肯定不会认错。”
安熹帝冲着李公公点了点头,李公公便又将玉佩从沈煜手中要了过去,送到了安熹帝面前。
安熹帝举了举手中的玉佩。
“柳依依,你现在还有何话可说?”
听到安熹帝这么问,沈煜和沈老夫人才发现,跪在他们前面的两人好像就是柳依依和沈念情。
两人瞬间傻了眼。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柳依依和沈念情怎么也会跪在大殿上呢?
她们不是已经贵为长公主和长明郡主了吗?
柳依依此时已经快要恨死沈煜了。
她一直引以为傲的“爱”,竟然成了让她辩无可辩的利器。
可为了不被砍头,她只好开始装糊涂。
“我,我不记得了,我真的不记得了。”
“我之前伤过脑袋,时常会忘记一些事情,玉佩的事情,我,我真的不记得了。”
“我见我身上一直佩戴着那块儿玉佩,便以为那玉佩是我从小就佩戴在身上的。”
“我真的不知道那玉佩是属于白氏的,真的不知道呀。”
“皇兄,不,皇上,我真的不知道呀......”
安熹帝冷眼看着地上的柳依依。
“时常会忘记一些事情?”
“当真如此吗?”
柳依依连忙点头,“真的,皇上,这是真的。”
眼下公主身份是彻底保不住了,她现在只想保住命。
只要不承认自己是故意假冒,就一定能保住性命。
安熹帝又看向了沈煜。
“沈侍郎,柳依依说的是真的吗?”
沈煜心里一沉,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虽然没有搞清楚眼前到底是什么情况,但却很清楚柳依依在说谎。
因为柳依依的脑袋从未受过伤,也从未忘记过什么事情,这一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沈侍郎,柳依依说的是真的吗?”安熹帝再次问道。
想到欺君乃是死罪,沈煜便也开始装起了糊涂。
“皇,皇上,微臣不是,不是很清楚呀。”
安熹帝冷笑一声,“不是很清楚?”
“沈侍郎不是对柳依依用情至深吗?怎么连这点事情都不清楚?”
“沈侍郎莫不是在故意装糊涂?”
最后一句话,安熹帝故意加重了语气,吓得沈煜半个身子都趴在了地上,就连声音也有些颤抖了。
“微臣,微臣不敢,微臣,微臣真的不知道,还请皇上明鉴。”
安熹帝见沈煜还在装糊涂,冷声说道:“沈侍郎,你不清楚,自然有人清楚。”
说完,安熹帝看了看金銮殿的殿门。
“将人带上来吧。”
紧接着,一个丫鬟打扮的人便被侍卫带上了金銮殿。
这丫鬟不是别人,正是柳依依的贴身丫鬟灵香。
沈煜和沈老夫人离开沈府后,安熹帝派出去的另外一拨人便将她给带进了皇宫。
灵香还是第一次看到金銮殿,也是第一次见到安熹帝,只觉惶恐不安。
“丫鬟灵香,参,参,参见皇上。”
听到灵香的声音,柳依依的面色又白了几分。
安熹帝自然发现了柳依依脸上的变化,她知道,柳依依的心理防线很快就要被他彻底击破了。
“灵香,你是谁的丫鬟?”安熹帝看向灵香问道。
帝王的审视更是让灵香觉得恐慌不已,连忙回道:“回,回皇上,是沈府柳姨娘的丫鬟。”
说完灵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忙朝着安熹帝不断的磕头。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灵香不是有意失言的,还请皇上恕罪。”
“柳姨娘如今是长公主了,还是沈府的主母,灵香应该称呼她为公主,是灵香失言了,还请皇上恕罪。”
安熹帝抬了抬手,“朕恕你无罪。”
听到安熹帝如此说,灵香才微微松了口气,停下了不断磕头的动作。
“灵香,你伺候柳依依几年了?”安熹帝见灵香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继续问道。
灵香这次再也不敢口快了,她在心内细算了下才回道:“五,五年多了。”
“从长公主进入沈府,就是灵香在伺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