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太尉府更加静谧!
各个院子都紧闭大门,道路上鲜见下人走动。
春雪静悄悄地站在房间里,她表情狰狞,盯着一个香囊袋子,死死看着。
良久,她双腿僵硬地走过去,膝盖硬邦邦地似是不能打弯。
终于走到那角落里,她撑起一只手臂,气喘吁吁地提起香囊。
香囊里装着麝香!
春雪无声地狞笑起来:“还是未能亲手报仇!”
这香囊在她身边已经多日,为了弄到这种东西,她煞费苦心!
此间日日盯着烛钰阁的餐食,只差一个绝妙的机会!
结果……
“这个太尉府真是阴暗,我还未动手……”
喃喃自语后,她稍事舒缓的躯干又紧绷起来。
这东西会惹出大祸!
她要立即处理掉!
焚烧定是不妥,麝香气味弥漫开来,就会自我暴露。
明日大早采办蔬菜是个机会,神不知鬼不觉丢在外面。
春雪正在思考后路,却听见敲门声。
她惊惧过度,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周身弹跳一下,贴着墙壁,屏息盯着门。
“春雪!”
这声音……她的瞳孔逐渐收缩,反应半日,终于分辨出来。
她极度轻蔑。
猪狗不如的东西,若不是逼不得已需他帮助,谁会委身于他?
春雪打开门,嗤之以鼻:“今日太尉府跟戒严一样,你胆子颇肥了些,敢乱跑!”
“春雪,你如愿以偿,大喜之事,我怎能不来与你庆祝!”
说完那厮便张开手臂想抱她。
春雪猛一挥手,打开他的胳膊:“休要胡说,不是我干的!”
那厮狐疑:“除了你,还有人与林家有仇?”
“林家欺行霸市,那林财豺狼之徒,林苑愚笨,一家子活该!”
“管他呢!反正目的达成,还不用脏手,美事一桩!”
那厮又扑过来,春雪嫌恶地挡开:“今夜风声鹤唳,你个猪脑子赶紧回去!”
那厮不甘心,正要硬抢,却听见“咣当”一声。
回头瞬间,那厮吓尿了!
春雪恨恨地盯着那厮,今夜是他引来了岳陇院的人!
“抓起来!”
黎初大喝一声。
李恒安踏着破成两半的门,面色苍白地走进来。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行不齿之事,好大的胆子!”
那厮瘫在地上语无伦次:“不是……不是……大公子……我没干,是她!”
他猛然指向春雪:“都是她干的,她有……”
春雪上去一脚,踢掉他一颗牙!
黎初一把拉开春雪,从背后绑住她的双手。
“真是一个悍妇!”
李恒安左右找不见一把像样的椅子,最后坐在一面旧凳子上。
那厮嘴巴流着血,“嘤嘤”哭起来!
李恒安嫌恶非常,瞪一眼他,又去看春雪:“见你是个厉害的女子,何苦作贱自己,找个下三滥!”
春雪破口大骂:“我眼瞎会找他!这个癞皮狗,闯入我的房间!”
那厮湿着裤子,哆哆嗦嗦地站不利索,猫着腰指着春雪的脸:“你这淫货,若不是有个脸蛋,我才不帮你!”
李恒安眼神狠辣地看着春雪。
“说!”
春雪欲狡辩:“我与他不认识,他闯入……”
不等春雪说完,那厮急得跳脚。
“你这个淫妇,现在不认识人了!”
李恒安一个凌厉的眼色,身边两个侍卫扭着那厮的胳膊,拉他离开。
春雪眼看那厮被粗暴地带走,就知不妙。
“好了,终于能安静地听你的委屈!”
李恒安的声音冷漠渗凉,春雪的全身又僵硬起来。
见她不言不语,李恒安不怒自威:“我先去会会你的老相好!”
春雪自知事情要败露,她轻声疯笑几下。
李恒安怒目而视,站起来离开这里,黎初押着春雪向柴房走去。
虽然路途不远,但是柴房偏僻,夜色又深,春雪灵机一动,做最后的挣扎。
路上,她悄悄扔掉了那个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