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完成临时禁制的布置后,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那若有若无的微妙气氛所浸染。
光明大神官轻咳一声,率先打破了这令人有些压抑的沉默:“月城主,虽说这临时禁制算是暂且落成了,可此般终究难以持久,若想万无一失,你我还需深入这石门秘境,好好探究一番那宝物的究竟,如此才有可能做到妥善守护,不致令其落入歹人之手。”
月城主微微颌首,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大神官所言极是,甚合我意,不若你我这便结伴同行,一同前往密室深处探个明白。”
言罢,二人看似并肩齐驱,实则暗自较劲,皆暗中提聚着自身的灵力,小心翼翼地朝着密室深处徐徐迈进。
他们的目光犹如鹰隼般锐利,紧紧锁死在密室中央那座略显孤寂的放置宝物的台子之上,只见一个散发着古朴气息的大木箱安然静卧于斯。
瞧这架势,此箱之中藏有那令众人垂涎三尺的宝物自是十有八九。
两人一边缓缓靠近,一边用看似漫不经心的言语相互试探。
光明大神官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话语却似绵里藏针:“月城主,听闻鬼城一向对奇珍异宝颇有研究,依城主之见,这箱中宝物会是何种来历?”
月城主心中一凛,却仍不动声色,故作谦逊地回应道:“大神官谬赞了,鬼城不过略知皮毛罢了。倒是光明殿底蕴深厚,大神官或许心中已有定数。”
他们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平静湖面上投下的石子,虽未激起千层浪,却在彼此心中泛起层层涟漪,暗自提防着对方会不会突然使出什么阴招。
待行至箱前,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短暂的对视中似有火花闪烁,旋即同时伸出手,轻轻搭在箱盖之上。
随着一股灵力缓缓注入,箱盖缓缓开启。
然而,刹那间,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箱内空空如也,哪有半分宝物的踪迹,唯有那一片死寂的空旷与他们面面相觑。
光明大神官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满脸狐疑之色溢于言表:“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月城主亦是呆立当场,心中疑窦丛生,暗自思忖:“绝无可能,此前种种迹象皆确凿无疑地指向此处存有宝物,怎会如此?”
短暂的惊愕过后,光明大神官率先回过神来,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怀疑,却仍用温和的语气说道:“月城主,此事透着诸多蹊跷,你我怕是得好好合计合计。”
月城主心中一紧,却也堆起笑容:“大神官所言极是,只是这密室之中似乎并无太多线索,莫不是有人在我们之前捷足先登?”他边说边偷偷观察光明大神官的表情,试图从中捕捉到一丝破绽。
光明大神官双手背负身后,看似镇定自若,实则内心思绪万千。
他暗自思量,这月城主向来诡计多端,会不会是他暗中设下圈套,将宝物提前转移,如今却在此佯装不知情。
而月城主亦在心中暗自猜疑,光明大神官一向野心勃勃,保不准他使了什么瞒天过海之计,独吞了宝物还妄图将这黑锅甩给自己。
“月城主,这事儿你可得给我个说法。”光明大神官终于按捺不住,语气中虽仍带着几分克制,但那一丝质问之意却已清晰可闻。
月城主冷哼一声,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大神官莫要血口喷人,我还怀疑是你搞的鬼呢!你我一同布置禁制,期间难保你没有偷偷做些手脚。”
就在两人间的火药味即将再度浓烈爆发之际,密室之中猝然响起一阵窸窸窣窣之声,那声音仿若无数细密的爪子在黑暗中轻轻挠动,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两人瞬间如临大敌,齐齐屏住呼吸,周身灵力暗自流转,双眼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每一寸暗影。
刹那间,密室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搅动,开始剧烈地变动起来。
原本那如鼠蚁爬行般的窸窣声,竟逐渐扭曲、拔高,化为一种恐怖至极的怒吼,恰似九幽地府的恶鬼挣脱枷锁,汹涌澎湃的声波携带着无尽的惊悚,震得密室簌簌颤抖,两人的耳膜也几近被这仿若实质的声浪撕裂。
还未等他们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一股仿若来自太古洪荒的磅礴力量,如汹涌的黑色潮水般猛地向他们扑压而至。
月城主与光明大神官面色骤变,他们深知这股力量的恐怖,当下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全力蓄力抵挡。
光明大神官双手舞动,光剑瞬间光芒大盛,耀眼的金色剑光如同一轮烈日横亘身前。
月城主的幽冷蓝光匕首也爆发出刺目的寒光,他的身影快如鬼魅,在身前布下层层寒光闪烁的防御。
然而,这股力量实在是太过强横霸道,仿若灭世的魔神之怒。只见光芒与黑暗乍一接触,金色与幽蓝的防御便如脆弱的琉璃般瞬间破碎。两人只觉胸口仿若被重锤狠狠击中,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而出,如断了线的风筝般直直轰飞出老远,重重地摔落在地。
这一记重击之下,两人均受了不轻的内伤,嘴角缓缓溢出刺目的鲜血。
他们艰难地抬起头,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忌惮与凝重。
此时,无需多言,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们不约而同地施展出浑身解数,身影如电般一闪,向着密室之外夺命狂奔。
出了密室,他们脚下毫不停留,如被恶狼追赶的野兔一般,一路狂奔直至石门之外的空旷之地,这才气喘吁吁地稍作停歇。
光明大神官脸色阴沉得仿若能滴出水来,他缓缓抬手,用衣袖擦去嘴角那一抹殷红的血迹,深邃的眼眸中满是凝重与疑惑,仿若浓重的乌云密布:“月城主,这股力量来得太过蹊跷诡异,绝非寻常的偶然事件。”
月城主微微皱眉,脸上痛苦之色一闪而过,他紧紧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艰难地说道:“这也太诡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