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莲鸾舍利此刻只可能在那个人的身上了!
时之织谢过了守门弟子。
以最快的时间来到了了尘的住所。
了尘还没来得及多问些什么。
便被时之织拉着来到了缘华宗给王丽娟安排的禅房。
王丽娟见来人是时之织显然有些意外。
毕竟在外看来,时之织因为偷了东西被关了起来。
但很快王丽娟便整理好了表情。
亲切的邀请时之织和了尘坐下。
“二位,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了尘也是一脸懵,突然就被时之织拽过来了。
当然,他更惊奇于王丽娟竟然开口说话了?
时之织却一副预料之内的模样,挂上了超完美职业假笑。
“这不是来看看你住的舒不舒坦?”
时之织的话中带着明晃晃的刺。
王丽娟却好似完全没听出来一般,依旧腼腆的笑着。
“恩人心善,安排的自然都是好的。”
时之织挑眉看向王丽娟。
“既如此…”
时之织将王丽娟浑身上下扫视了一遍。
声音散漫的开口道:
“我要你发髻上的骨簪作为报答,如何?”
“这…”
王丽娟的面上显露出为难,期期艾艾地将目光投向了了尘。
“这是家兄给嫂子的定情之物。
暂借于我,实在不好转赠于时姑娘。
不如…时姑娘换一样?”
说话间,王丽娟的眼眶中已经蓄满了水雾。
好似下一秒泪水便会夺眶而出。
时之织咋舌,自己这还没表现出咄咄逼人的模样呢。
王丽娟怎么就开始委屈上了。
正当二人以为了尘会委婉的劝劝时之织的时候。
了尘却没有任何反应。
时之织嘴角勾起,看来了尘也发现不对劲了。
既然这样,也没必要绕弯子了。
时之织直接抬手覆上王丽娟的脖颈。
微微一收力,便将王丽娟的脖子扭断。
左手将甩出两根簪子直直穿向某处。
时间静止了一瞬,王丽娟如同被打破的瓷瓶,碎裂成一片一片。
王丽娟坐在禅房的房梁上,时之织刚刚甩出的两支簪子。
正深深扎进房梁,距离王丽娟的腿不过两厘之远。
王丽娟居高临下的看着时之织和了尘,楚楚可怜的姿态尽数散去。
时之织摊开手心,将被自己捏成粉末的阵盘随手一撒。
毫不吝啬的夸奖道:
“你用的这个阵盘,刻的真不错。”
王丽娟面色不变,依旧笑着看向时之织。
“毁于你手,倒也不可惜。
时姑娘,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呢?”
时之织也不心虚,回应道:
“这还多亏了王姑娘,在幻境中也丝毫不打算掩饰自己。
看来…王姑娘很有自信今日能活着离开缘华宗。”
说话间,时之织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瞥向了王丽娟发髻间的骨簪。
不错,在进入王丽娟所在的禅房的一瞬,时之织便清楚的知道自己身处于幻阵之中。
不过这个幻阵踏入即触,快到根本来不及反应。
想来是激活了有一会儿了。
按照给王丽娟的那人所说,阵法内的人会将其当成一场梦境。
所有的事物都会被合理化。
所以王丽娟就干脆不装哑巴了。
不仅如此,这个幻阵可影响人的心绪。
一人进入则意志消沉,多人进入则暴起相争。
可时之织和了尘显然都没有受到影响。
阵法被破除的一瞬,王丽娟自然是有些惊慌的。
不过她的面上没有显露出来,而是与时之织散漫闲聊。
虽然幻阵被破,但王丽娟还有后手。
只要能拖住一些时间,隐藏在房梁上的传送阵法便能直接将她传送回邪修的大本营。
王丽娟如是想着,但她却低估了时之织的阵法造诣。
只见房梁上的两支簪子像是活了过来。
直接将房梁给穿透了,传送阵法也因此被阻断。
王丽娟还没反应过来,其中一支簪子便将她发髻间的骨簪击落。
看着飞在半空中骨簪,时之织轻呼一声:
“了尘大师!我来拦她,你去…”
话未说尽,时之织便发现了不对劲。
了尘此时双目紧闭,好似化作一尊雕像一般,直立在侧。
见此时之织只能自己飞身去抢夺骨簪。
但王丽娟哪里能让时之织轻易得逞。
她飞身拦在了时之织的身前,一把将骨簪收入掌心。
手指掐诀再次激活传送阵法。
为了防止时之织再次将阵法阻断。
激活阵法之后王丽娟便回头同时之织扭打在一起。
王丽娟是凡人硬被邪修使用替魂咒激出的修为。
没有人教过她要如何使用灵力。
但凭着出其不意的招数,使得她存活至今。
不过终究是没有人教过她一招一式。
即使是元婴后期的修为也只和时之织这个金丹初期打成平手。
这让王丽娟变得有些急躁。
以往哪怕是元婴中期,她也能靠着高出的那一小阶修为取胜。
更别说金丹了,从来都是直接碾压的。
可时之织这个金丹怎么回事!
除了灵力储备惊人之外,还有符箓的辅助。
如果死在这里,那曾经的挣扎就都前功尽弃了!
忽的,王丽娟体内的灵力节节攀升。
竟让她释放出了一瞬化神期的威压。
时之织用力摁压着腹部,试图压制住腹腔中的翻涌。
一旁的了尘却在此刻喷出了一口鲜血,随即昏迷了过去。
时之织强撑着身子。
本就是担心自己对付不了王丽娟这才把了尘带过来。
没想到…
时之织将口中的鲜血尽数咽了回去。
从乾坤珂中翻出一沓符箓。
有黄阶的,地阶的,不要钱般甩向王丽娟。
王丽娟左右微微侧身便轻松躲过。
勾手弹指间,时之织的身上便多了一道又一道血痕。
此刻时之织的动作在王丽娟的眼中,慢的可笑。
她轻晃着手中的骨簪,缓步走向了传送阵法。
时之织依旧坚持不懈的朝她扔着符箓。
王丽娟每躲过一道符箓,时之织的身上便多一道伤口。
此刻的时之织法衣被血渍浸染。
单膝跪在地上,无力的抬手,却没有力气再将符箓扔出去。
符箓从她手中滑落,晃悠悠的落在地上。
看起来像是迎接失败前最后的挣扎,也宣告失败。
王丽娟嗤笑一声,眼中满是怜悯的看向时之织。
“时姑娘,你不要怪我。
人活在世,各自缘由,自有苦衷。”
说罢便准备抬脚踏进完全激活的传送阵内。
却只听时之织轻笑一声。
空气中传来了微不可察的一声:
“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