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一路,纪初棠饿了。
瞧见路边一个摊贩卖着小馄饨,双眼发光,走不动道了。
那摊贩生意奇好,旁边摆上的桌凳已经坐满了吃小馄饨的人,还有不少人等着也要吃上一碗热腾腾的小馄饨。
本就是寒意阵阵的冬季,要是吃上这么一碗热气腾腾的小馄饨,纪初棠不敢想象,自己将会变成多么阳光开朗的小女孩。
傅辞目视前方,好像没有注意到纪初棠的期待似的。
纪初棠觉得傅辞就是故意不搭理她,他明明一路上看中的东西他都给买了,怎么会恰恰好到了这里,就变得目不斜视起来。
想着这小馄饨有寓意团团圆圆,幸福美满。
傅辞定然是不想和她圆满,又怎么会和她一起吃小馄饨。
这样一想,纪初棠撇了撇小嘴,撒开了傅辞的手,还好她今儿自个也带了银子。
从怀里摸索出荷包,就要朝小摊子走去。
这时傅辞却是有反应了,迅速拦住她的动作,将人拢在怀里,抱住。
然而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听话,这街边的东西不干净,吃了要闹肚子,若是想吃,回了府叫厨房给你做。”
纪初棠却是摆出了一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样子。
傅辞感觉像是哄着个小祖宗一样,颇为无奈。
只能先不由分说的把人带走。
纪初棠没能吃上心心念念的小馄饨,十分不高兴,板着一张脸,谁也不搭理。
不情不愿的跟着傅辞 又不能挣脱开他的手,嘴里小声嘟囔,骂着傅辞小气。
今日庙会,纭安街十分热闹,街上的商品琳琅满目,叫人能挑花了眼。
所以,不一会儿纪初棠就被其他东西吸引住了心神,把刚刚的事抛诸脑后了。
傅辞带着人,去了附近的聚福德酒楼。
坐在包厢里,纪初棠让介明把她买的东西都拿好了,别弄丢了,也别弄坏了。
这才安心的等着上菜。
介明可怜兮兮的提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恨不得自己长出三头六臂来。
转身出去,将东西交给一个店小二,让他送到傅府,又给了一笔跑腿费,店小二屁颠颠的接过东西走了。
介明这才放松下来。
自己随意找了一个包厢吃饭,不去打扰主子的二人世界。
还在等菜的过程中,傅辞二人的包厢却被人推门而入。
纪初棠本来还以为是店小二上菜了。
却没想到看到了谢莹。
谢莹也是娇娇弱弱的推开门,好像十分惊喜似的看着傅辞,结果目光在触及到纪初棠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瞳孔骤然收缩:
“是你!”
谢莹瞧见了傅辞,他身边又跟着那个带着帷帽的女子,所以心念一动,跟了上来。
准备在那个戴帷帽的女子面前宣誓一下主权。
然而推门却看见了那日万安寺没有规矩的野丫头。
叫她一下子大惊失色。
她万万没有想到就是这个狐媚子,目光触及到纪初棠那张艳若桃李的脸庞时,嫉妒的要克制不住那张扭曲的脸了。
纪初棠笑了笑:“这不是有规矩的狗吗?怎么闻着味就来了?”
这一番话人谢莹恼怒的很,刚想大发脾气,却在意识到傅辞也在这里时,收住了脾气,转而脸上带着大受委屈的表情:
“妹妹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我只是瞧见傅大人,所以特意来打个招呼罢了。”
说着说着看向傅辞,好像在说,你看啊,她这个粗俗的人,如此恶毒,如此的咄咄逼人,而我,是这么的善解人意。
纪初棠从她那张楚楚可怜的白莲花表情里就解读出了这些东西。
不由得再次心里吐槽:“小世界眼光真差。”
如是她直来直去的骂回来,纪初棠还能夸她一句真性情。
系统这个狗腿子也点点头:【说得对。】
傅辞却是像眼瘸一样,全然看不见谢莹,没有给出一点她想要的反应。
谢莹都觉得自己的媚眼抛给了狗。
傅辞只是看着纪初棠不开心的脸,然后冷淡的说了一句:“出去!”
谢莹满脸都是不可置信,可是在触及到傅辞不带任何感情的脸时,还是妥协了,退步了。
“那傅大人好好用膳,小女子就告退了。”
然后不甘心的离开了包厢,走之前还用眼神狠狠剜了纪初棠一眼。
纪初棠觉得很心累,难怪小世界发生异常,傅辞怎么都不愿意联姻,换成她,也不愿意。
她的任务想要完成,真是任重道远啊。
在用完膳以后,他们没有打道回府。
纪初棠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怎么可能愿意这么早就回去。
所以缠着傅辞,傅辞在她面前根本没有任何原则,自然就随她去了。
而介明被傅辞训斥了,因为他不称职,把谢莹放了进来。
介明只觉得实在冤枉啊,哪个好人家会擅闯别人的包厢啊。
见到纪初棠还要继续逛,介明又觉得自己实在是有先见之明,否则,他就是长出三头六臂来也不够使。
入夜了。
庙会却显得更加热闹了,处处张灯结彩,各种各样的花灯挂着,琳琅满目,好看的紧。
纪初棠买了一盏琉璃兔儿灯,没有给介明,而是自己拿着。
一只手拿着花灯,另一只手被傅辞牵着。
她的帷帽早就扔给介明拿着了,死活不愿意戴着 ,傅辞拿她没办法,而且也想纵着她,就算了。
纪初棠觉得傍晚快入夜了,继续戴着帷帽还逛什么庙会,什么都看不清。
便不愿意带。
两人牵着手紧紧挨在一起,远远瞧着倒像是一对璧人。
远处一双嫉妒的眼紧盯着着一幕,手里的帕子都要绞坏了。
而另一处的台阁上,一锦衣男子,玉身长立,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着底下的人间烟火,心里生出寂寥来。
突然神情大变,好像瞧见了什么,便脚步匆匆的朝楼下走去。
走到一个小摊子前,却什么也没看到。
而他的朋友气喘吁吁的跟过来:“越兄,这是怎么了?”
越行颂神情已经恢复了漠然,淡淡的回了一句:“无事。”
低垂着眼眸,遮挡住眼里波涛汹涌的情绪。
“走吧。”
然后转身离开,全然看不出半点刚刚大惊失措的样子。
他身旁的男子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点点头,紧随其后:“越兄,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