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再次上门请脉,确认了沈云初确实怀孕了,只是还要继续卧床休息一个月。
沈云初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沈嬷嬷乐得合不拢嘴,“小姐,奴婢这就差人回去和夫人说一声。”
沈云初摸着自己的小腹,开始想象孩子的样子,脸上不由得浮现出温柔的表情。
赵景炎走进来,刚好看到这一幕,心里一荡。
“相公,快来,大夫说,我确实是怀孕了,我们的孩子!”
沈云初抬眼看见丈夫站在门口,面色和煦的看着自己。
赵景炎走过去,将手放到她的肚子上。
“那你这个娘亲可要保护好我们的孩子,不能再那么鲁莽了。”
“哪里是我鲁莽?明明就是大妹妹不讲理!”沈云初想到这个,心里就窝了火。
“算了,看在相公的面上,这事翻篇了。”沈云初看见赵景炎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急忙说。
“嗯,多谢娘子,对了,齐王约我明日在会仙楼见面。”
“齐王?他约你做什么?”沈云初诧异的问。
“为夫也不清楚,但是他是连襟,又是王爷,我不可能不去。”赵景炎表明了立场。
“那我们就去,对了,前几日,我才给你置办了一身新衣服,明日你就穿那身去,到时候,比那个劳什字王爷都玉树临风。”
“你呀!啥话都敢说,岳母也是太宠你了。”
赵景炎虽然嘴里这么说,但是心里很受用。
他用手指头亲昵的刮了一下沈云初的鼻梁。
“那个,万一到时候,需要我请客怎么办?”赵景炎说到这里,脸色一囧。
“没事,我拿点钱给你,正好,前几日酒楼的掌柜送了银票进来。”
沈云初从枕头下摸出钥匙,打开床头的一个小箱子,从里面拿出一张银票,想了想,又拿了一张。
赵景炎接过来一看,每张都是面值一百两,沈云初一次给了他二百两。
“这也太多了吧?”赵景炎第一次拿这么多钱,心里有点忐忑。
“我不能让我相公被别人看扁了,再说,相公将来可是要做状元的人,说不定,相公还能给我挣个诰命呢!”
沈云初越说,心里越美。
这时,沈嬷嬷走了进来,沈云初急忙示意赵景炎将银票收好。
“娘子好好休息,为夫去温习去了。”赵景炎将银票放进袖袋,走了出去。
“小姐,你为什么给赵秀才银票?”也就那么一眼,沈嬷嬷还是看见了。
“他是我相公,我的就是他的,啥给不给的。”
“他经常都找你拿钱?今天看应该有几百两吧?”
“哪有几百两,也就两百两而已。”
沈云初不耐烦沈嬷嬷的唠叨,翻过身装睡。
沈嬷嬷满心担心,她将春香私下叫到花园的角落。
“春香,你老实告诉嬷嬷,小姐经常给赵秀才钱吗?”
春香点头,“对,奴婢劝说过夫人,可夫人不听。”
“赵家的长媳就是嫌弃供养一个读书人太费钱,所以将夫人她们单独分了出来。”
“夫人什么都给老爷买好的,说老爷将来是要做大事的人。”
“嬷嬷,现在你来了,一定要劝劝夫人,夫人的嫁妆银子都给老爷花光了。”
春香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可惜她人言轻微,夫人压根就不听她说的话,还说她头发长见识短。
“什么?你说小姐的嫁妆银子都花完了?那可是足足一千两!”
沈嬷嬷不由得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沈云初的嫁妆是她和沈母一起置办的,连这一千两的银两都是她亲自放的。
这才几个月啊?一千两就花没了?
这钱放到普通人家,一千两足够一家人用个好几年。
“不行,我要马上回去告诉夫人。”沈嬷嬷转身就往外走。
她担心再耽搁下去,小姐的嫁妆就被赵秀才花完了。
沈母看见沈嬷嬷回府还很惊讶,因为沈嬷嬷才差人带了话回来,转头,她却亲自回来了。
沈嬷嬷顾上一头的汗水,将自己看见的,听见的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
沈母倒不像沈嬷嬷那样激动,因为她太明白,要供养一个读书人,确实需要大量的钱财。
但是,女儿沈云初这个花钱的速度也确实快了一些。
这马上小外孙就要出世了,不可能不给孩子留一点撒?
想到这里,沈母坐不住了,她从凳子上站起来,“走,我们去一趟赵府。”
正在这时,修整好的沈父走了进来。
上一次两人之间的分歧,因为沈父的进宫,两人冰释前嫌。
“这急匆匆的是做什么去?”沈父停下脚步。
“沈嬷嬷说云初怀孕了,我不放心,想过去叮嘱几句,你也知道云初那个性子,大大咧咧的没个做母亲的样子。”
沈母微笑着看向沈父,“夫君和我一块去吗?”
沈父略一沉吟,摇摇头。
“这种事情,我不好出面,免得亲家以为我们不放心他们家,你早去早回就是。”
沈母本来就没有想过让沈父去,如果被丈夫知道,女婿花着女儿的嫁妆,他该怎么自处?
沈云初听说沈母来了,还是很高兴,依偎在母亲怀里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沈母示意沈嬷嬷和春香都去外边守着。
沈云初很好奇的看着母亲,“母亲是有话和女儿说?”
“听沈嬷嬷说,你的嫁妆银子都拿给女婿花完了?”
“哪有?沈嬷嬷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沈云初底气不足的反驳。
沈母一看,自己生的女儿什么样子,自己会不知道?
“那你把嫁妆箱子打开,母亲看看是不是还在?”
“母亲您是宁愿相信沈嬷嬷说的话,也不相信女儿说的话?”沈云初有点受伤。
“那你给母亲说实话,银子还剩多少?”
“那点银子未必还花一辈子吗?母亲,你教我的,银子赚来就是花的,大不了花了再赚的嘛。”
“一千两银子压根就买不了多少东西,我给相公买了一块玉,就是五百两,还有,夫子过寿,买一支湖笔就是一百两,再加上,相公要应酬,置装费,请客费,不花个几百两啊?”
沈云初一样一样的数给沈母听,她真的没有乱花。
真的是钱不够花啊,反正,她有赚钱的嫁妆在,不怕没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