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姓柳,父亲是柳家村的村长。
当日,萧敏慎杖毙了花容,但是其父并没有如常人一般来收尸。
福禄去他家秘密寻访,发现他家正在发丧。
福禄和暗卫悄悄的寻查,才发现是村长家的大儿子死了。
“你是说,他家大儿子死的时间是我们进山庄的那一日?也是碰到劫匪死的?”
萧敏慎将手指头在桌子上无意识的敲击。
“嗯,小的听见他家大儿媳这么哭诉的。”福禄点点头。
“他家大儿子是做什么的?”
“说是在城里给大户人家做师爷。”
“暗卫发现一个事情,他家大儿子会武,房间里摆放的有刀箭这些东西。”
那日的并不是什么劫匪,这个萧敏慎已经心知肚明。
一个村长的儿子会武,而且还和他同一日遇见刺杀,还受伤死了?
如果说这个是巧合,那也未必太巧合了一点。
还有,那个花容,当初来伺候他也很蹊跷。
他从小记忆超群,所以很快就想起了花容是怎么来到山庄的。
上一次,他路过此处,半路却遇上花容冲出来将马惊了,他被甩了下来。
虽然只是小的擦伤,但是他听从了侍卫的建议,来到了山庄里休养。
当时村长就嚷嚷着,他家女儿识文断字,为了弥补过错,自愿到萧敏慎身边伺候他。
当时,花容哭得稀里哗啦的,求着让萧敏慎给她一个弥补的机会。
她每天一大早就出现在山庄门口,带着自己做的点心。
有时候,是一束鲜花,或者是一本古籍。
到用餐时间,她就争着布菜,倒水。
后来,烦不胜烦的萧敏慎,待了一两天就走了。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女子,竟然敢打着他的名号,开口就想要人的命。
萧敏慎很是厌恶这种自以为是的人,所以才拿她杀鸡儆猴。
萧敏慎又敲了敲桌子,觉得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一个偏僻村庄的村长,大儿子和他同时遇险,女儿死皮赖脸的想要和他拉上关系,这不符合情理。
“去查了吗?他家大儿子给哪家做师爷?”
“暗卫刚才飞鸽传书送回来的消息。”福禄将手里的小纸条递了上来。
萧敏慎展开看了看,不禁嗤笑一声。
“看来,本王的二哥手还真是伸的长啊! ”
原来,村长的大儿子正是在府尹手底下做事。
而府尹,恰恰是二皇子的人。
这个温泉山庄,是春猎时萧敏慎救了皇帝,皇帝赏赐下来的。
当时,二皇子着实阴阳怪气了一番。
后来又同萧敏慎商量,说二皇妃喜欢这个庄子,想拿另外的庄子和他换。
萧敏慎自幼和二皇子不合,自是不愿意。
他倒是没有想到,这里的村长是二皇子的人。
这么看来,花容惊马也不是偶然,而是蓄谋已久。
萧敏慎倒想看看,他那个二哥究竟是想做什么?
泄题案是才发生的,但是赏赐庄子已经是春天的事情。
他这个二哥,到底在谋划什么?织了那么大一张网?
“还有爷说的墨五,小的去查了。”福禄说到这个,声音有点低沉。
“墨五有个心上人,是二皇妃妹妹身边的大丫鬟。”
“这个大丫鬟因为在街上不小心冲撞了二皇妃的奶嬷嬷,被奶嬷嬷掌嘴,墨五正好路过,就说了两句,然后,墨五休沐总是和丫鬟撞在一起,两人慢慢的就熟悉了。”
“再后来,墨五知道了丫鬟的身世,就断了念想,有一天,丫鬟托人给他带话,说是想见他最后一面。”
“墨五就去了,结果被二皇妃抓奸在床。”
福禄没有继续再说下去,他从来没有想过,墨五会背叛王爷。
要不是,王爷说让他查墨五,他都不知道,王爷的身边竟然还有其他皇子的眼线。
那就是表明,他们王爷的一举一动,都是在别人的监督下。
那岂不是,也代表,他们爷的命攥在别人的手里?
萧敏慎听完,脸色阴沉下来,他也想到了这一点。
要不是那一刀来得太过于诡异,他不会怀疑墨五。
当时,墨二带着所有的护卫将他围在中间,边战边退。
因为在山坳里,光线并不是太好,只能看见袭击的人都蒙着面。
不知从哪里又来了几个人,将他们的包围圈冲散了。
萧敏慎当时只听见一声,“小心,王爷!”
他扭头去看,却不料这时,一把刀直冲他胸口而来。
当及,他硬生生的往旁边挪了那么一点点的时候,他觉得蒙面人的眼睛很熟悉,甚至带着一丝慌乱。
在山庄休养的这几日,那双慌乱的眼睛,不停的入他的梦境。
他仔细回想了很久,记得他身旁站的一直是墨五和墨四。
墨四当时是扑在他背上,替他挡了很多刀死去了。
而墨五,他当时好像没有看见他。
身边,却陡然多了一个蒙面人。
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暗卫会背叛自己,所以,让福禄将所有的人收殓以后,再去查个究竟。
他答应过母妃,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他不能因为妇人之仁,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
这次估计二皇子以为他插翅难飞,所以将墨五一块处理了。
之前的护卫,只剩下墨一一个。
这一个,是他可以信任的吗?
萧敏慎一直坐到天蒙蒙亮,才走进卧室。
他来到床边,看见沈云锦安静的睡颜,他的心定了定。
不管如何,从他决定要在春猎时出风头,就没有了回头路。
不管前方是龙潭还是虎穴,他都只有勇往直前。
鹿死谁手,没有到最后一刻,谁也说不清楚。
他长舒一口气,躺到床上,将沈云锦搂进怀里安睡过去。
沈云锦要去的庄子没有名字,越到靠近庄子的地方,路边就越是荒凉。
从绿树葱郁的地方,一下子走到到处都是光秃秃的荒山,让人真的不适应。
“这里好奇怪,地里都不种粮食的吗?”玉枝探头很好奇。
“听说是种了也颗粒无收,周边的村民都搬走了。”金枝知道一点。
“那夫人不是坑主子吗?这样一个颗粒无收的庄子,拿来干什么?凑数吗?”玉枝打抱不平。
“你家主子说不定,捡到一个宝了!”一直朝窗外观察的玲珑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