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宝?未必是金子?金矿也不长这样啊?”玉枝一脸向往。
“你还没有睡醒的吧?如果有金子,早就被人挖空了,还用得着背井离乡?”金枝拍了一下玉枝的头。
“你又打我,到时候打傻了你要负责。”玉枝捂着头叫。
“傻玉枝,金子不一定有,也许有比金子更好的东西。”
玲珑的话里透着神秘。
“是什么,快告诉我,我做好吃的点心给你吃。”玉枝急迫的拉着玲珑的手。
玲珑看了看,车内另外几人充满疑问的眼光。
“嗯,我还要实地看看,才能确定,现在只是猜测。”
“啊,那不是等于没说!”玉枝泄气的瘫倒在金枝的怀里。
马车外,骑着马的萧敏慎和福禄一边听着车内几人的对话,一边观察着四周。
这里确实荒凉,别处都是青山绿水,这里的山是褐色的,连水都是黄色的。
大路旁稀稀落落的长着一些参天大树,可惜都没有叶子,正开着大红色的花,碗口一样大小。
老庄头接到口信,一早就在路边等着。
他远远的看见马车,就开始行礼,“草民见过王爷和娘娘。”
“起来吧,老人家。”沈云锦下了马车,扶起这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李庄头,这里怎么这么荒凉啊?山上都没有长啥树?地里也不长庄稼吗?”
“回娘娘的话,在草民记事开始,这里就一直都是这样。”
李庄头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祖上几代都是在这里出生、老去。
这里土地很贫瘠,很少有土地能出产农作物。
一般外来的人,在这里找不到可以种植农作物的土地,最终因为不想饿肚子,纷纷都迁离了当地。
只有本地人,才知道可以怎么填饱肚子。
即使是这样,也有很多本地人迁走了。
最后,偌大的一个地方,只剩下稀疏的十来户人家。
李庄头将沈云锦等人带到自己家里,他们将家里最大的几间房收拾了出来。
“只有请王爷和娘娘委屈两天,家里地方小,这已经是最大的几间房了。”李庄头不好意思的搓着手。
“无碍。”沈云锦摆摆手,也就一两天,她能够克服。
说完,她瞅了瞅萧敏慎,看他没有反对,就开始让丫鬟将她们带来的寝具拿进屋里。
萧敏慎也无所谓,他连路边都睡过,这个至少还有一片瓦遮雨。
玲珑早就拉着李庄头的小孙女,让她带着她去逛去了。
沈云锦把李庄头拿过来的账册全部细细的都看了一遍。
萧敏慎则在一旁,研究着手里的舆图。
两人无声的相处,被门外蹦进来的玲珑打碎了。
“侧妃,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宝贝?”说着,她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沈云锦。
沈云锦接过来一看,是一块褐色的石头。
小小的一块石头却非常沉手,沈云锦上下左右的打量着。
这绝不是普通的石头,要不然,玲珑也不会用宝贝来形容。
她脑中灵光一现,“这是矿石?”
这下,换玲珑目瞪口呆了,她还以为沈云锦不会知道呢!
萧敏慎也被吸引了过来,他从沈云锦手上拿过石头,“你说这是矿石?”
“嗯,臣妾在《水经注》里曾记看见过这种石头的介绍,这个是菱铁矿,可以拿来炼铁。”
萧敏慎敏感的抓住了关键词,炼铁!
还真是宝贝!他有点眼热的翻来覆去的看着石头。
“玲珑,你在哪里发现这个的?”沈云锦看向玲珑。
“我不是说要实地考察一下吗?于是就让李庄头的小女儿带我去看。”
“结果,就发现山底下有人挖出来的碎块。我问过了,说是李庄头曾经学过一阵铁匠,无意中发现山上的石头打造出来的农具比买来的结实,就挖了一部分。”
沈云锦和萧敏慎交换了一个眼神。
“王爷,侧妃,晚饭好了,请到堂屋用膳吧。”李庄头在屋外诺诺的说。
两人走到堂屋,屋里点着好几个松油灯,照的灯火通明。
房屋正中间放着一个大桌子,上面满满登登的摆放着几个菜。
番茄炒蛋,炒小菜,虎皮青椒,还有两个炒的荤菜,中间放着一个鸡汤。
沈云锦夹起一个碗里的一个类似花朵的菜,问:“这个是什么?”
“这个是我们这里的特色,就是你们来的路上看见的那个高大的树开的花,这个时候正是吃的时候,拿来炒腊肉最好吃。”
李庄头忍不住搓了搓手,不知道王爷和王妃吃不吃得惯。
沈云锦尝了一口,糯唧唧的带着甜香味,又带着腊肉的香气,“很好吃!”她中肯的评价。
“这个和普通的炒肉片不一样。”萧敏慎指着旁边的一个炒肉。
“这个叫油底肉,也是我们这里的特色,就是将新鲜的五花肉熬油,然后趁热和油放进干净的罐子里,密封起来,想吃的时候,连油带肉的舀出来炒菜,这样的肉,放个一年半载都不会坏。”
看出萧敏慎的喜欢,李庄头忍不住话开始多了。
“听说你做过铁匠?”萧敏慎像是不经意的问。
“对,草民年轻的时候,在铁匠铺干过一段时间,后来因为手受伤了,不能继续做下去,就回来种地。”
说着,李庄头将门框旁挂着的铁具拿过来,“这个就是草民自己打的。”
萧敏慎接过来,仔细的瞅了瞅。
“不错,做工细致。可是你这材料从哪里来的?看着比铺子里的成色要好些。”
李庄头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他的腿抖啊抖,抖啊抖,终于撑不住,跪下了。
“求王爷和娘娘饶命,草民没有经过允许,私自开采了一部分矿石。”
说完,他开始不停的磕头,磕在地上“砰砰砰”的响。
灶间里的女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从厨房纷纷往里屋看。
“一部分?是多大一部分?什么时候开始的?可有其他人知道?开采的矿石是卖了还是用在了哪里\/”
萧敏慎的问话一个接一个,李庄头的汗水从额头上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