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噌”的一下子站起来,“安阳,不可造次!”
此刻的殿内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看向跪在殿中间的安阳公主。
皇帝摸了摸左手的扳指,“安阳,你可知,欺君是大罪!”
“儿臣知道,但是儿臣说的是事实,那个寿礼确实是儿臣递给齐王妃的。”
“儿臣绝对可以保证,是轻轻递给她的,而不是砸到她的怀里。”
“事关皇嗣,安阳不敢说半分谎话,这事,小六可以作证。”
对于宁汝嫣,她是哪儿哪儿都看不上。
就冲宁贵人抢走了宠爱,惹得皇后夜夜独守空房,安阳就恨不得将其大卸八块。
可是,母后一直让她忍。
好,她忍宁贵人,一个没有子嗣的嫔妃,得了宠爱又如何?
在这深宫中,以色侍人,本就是最不长久的。
但是,对于宁汝嫣,她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她是见一次就羞辱一次,反正,不会让她好过。
宁汝嫣每次见了她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躲都躲不及。
刚才,安阳和六皇子在一旁说话,就看见宁汝嫣过来准备上前拜寿。
她本来就看不惯宁汝嫣, 就想趁机走过去奚落她几句。
谁料,她刚走到旁边,宁汝嫣后面的人就跌跌撞撞的过来,倒在了她的怀里。
她刚想训斥,就听见宁汝嫣让把寿礼递过去。
倒在她怀里的女人,眼泪汪汪的,小脸煞白。
她将摆件递到她的手上,示意她帮一帮忙,鬼使神差的她就递过去了。
她敢发誓,她绝对是轻轻递过去的,哪知道,宁汝嫣接过去就倒下了。
她简直是比窦娥还冤!
要不是父皇来,她绝对不会站出来,她才不想趟这趟浑水。
虽然,沈侧妃至始至终,没有说出是递东西的人是她,但是,很明显,宁汝嫣想算计的是沈侧妃。
宁汝嫣那些手段,对于她这个从小在宫里长大的人,简直弱爆了。
不过,这个沈侧妃倒是胆子大,竟然敢让她背锅?
这个梁子,她算是结下了,她会想办法找回来的!
六皇子看见皇帝将眼光看向他,他急忙走出来,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和安阳公主说的无差,就这么短的时间,两人也不可能对口供。
皇帝沉吟了没说话,宁贵人不干了。
她也跪下来,“皇上,安阳公主一直与嫣儿不和,会不会被他人利用了,还帮他人说话,请皇上为嫣儿做主!”
“老五,你怎么看?”半晌,皇帝看向萧敏慎。
萧敏慎袖子下的手不由得握紧,“回禀父皇,这事请太医来一问不就清楚了。”
“宣太医。”皇帝示意。
很快,今日当值的容太医就急匆匆的过来了,袖子上还沾染着鲜血。
他跪到殿前,就准备回话。
“稍等!”萧敏慎示意,“我已经着人请了李太医过来。”
李太医是当朝医术泰斗,除了给皇帝和太后两人看病,轻易不会就诊。
跪在下首的容太医微微打了一个颤,头上大把的汗水淌了下来。
不过片刻,李太医就看完了诊,来到殿前。
“免礼,赐座!”当李太医准备跪下的时候,皇帝开口。
“好了,容太医,你现在可以回话了。”萧敏慎看向容太医。
“一直都是你给王妃请的平安脉,这个胎儿如何,你最清楚,现在,你将情况说来大家听听。”
容太医抬起头,看了一眼宁贵人。
宁贵人的手指甲都差点掐断了。
蠢货,让你回答就回答,你看本宫做什么?
容太医复低下头,冲着皇帝重重的磕了一下。
“齐王妃这一胎,因为使用过多的合欢散,胎儿受母体影响,一直体弱,之前微臣就奉劝过齐王妃,这个孩子等不到瓜熟蒂落,可是齐王妃一直让微臣保胎....”
“你胡说,嫣儿这一胎如果有问题,你为啥不上奏?医理案册上面也没有记载?”宁贵人咬牙切齿的说。、
“请皇上恕罪!微臣有个不孝子,偏偏痴迷制毒,齐王妃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提出让微臣帮她隐瞒,她帮微臣的不孝子找试药人。”
容太医知道,与虎谋皮,终不是长久之计。、
这样也好,全说出来,今后,他再也不用为那个不孝子担惊受怕。
涉及皇家秘辛,殿内鸦雀无声。
皇后急忙让嬷嬷将其他人全部遣散出去,反正今天这个寿宴,是吃不成的了。
能够给皇后贺寿的,都是各家各户的当家主母。
容太医这么一说,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
一看,就是齐王妃想栽赃陷害侧妃,还好侧妃命大逃过一劫。
要不然,光是陷害皇嗣,就只有死路一条。
不过,一个堂堂王妃想要孩子,竟然使用合欢散,这也太让人惊讶了。
所有的人,都觉得自己吃了一个大瓜。
李太医冲着皇帝拱了拱手。
“容太医所说和微臣看诊的无误,齐王妃腹中的胎儿,受母体影响应该早就胎死腹中。容太医的劝告是对的,先天不足的胎儿不仅不能瓜熟蒂落 ,而且保得越久对母体损失越大。”
宁贵人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脸色惨白。
皇后恨恨的看着宁贵人,恨不得上前就是一巴掌。
狐媚子抢走她的丈夫不算,她的妹子还来算计自己的女儿。
幸好,幸好,当初没有让这么一个祸害进太子府,要不然就是她那善良的儿媳吃亏了。
“容太医,身为医者,不及时上告,还造虚假脉案,撤除太医一职,暂留任察看。”
“齐王妃,私自使用药物伤害皇家子嗣,念在她刚痛失孩子,罚俸禄一年,闭门思过三个月。”
皇帝一锤定音,宁贵人只能捂着嘴无声的哭。
自己妹子刚失去孩子,却被罚禁足,不知道她受不受得了?
安阳“噌”的一下站起来。
“父皇,沈侧妃为啥不罚?”
“如果不是她将东西递到儿臣手里,也不会是儿臣将东西递给王妃。”
“沈侧妃陷害儿臣,当杖责三十棍!”
皇帝转着手上的玉扳指,看向萧敏慎。
这时,一个人影从殿外冲破小太监的禁锢,跑到殿中跪下。
“不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