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又通过了一门毕业考核？这么快？”
    傅司都收到消息后人都有点发蒙。
    这才多久的功夫？半天时间才刚过去，这家伙就已经刷了一门毕业考核？这是不是多少有点扯淡了？
    祝施久略微有些疲惫倦懒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我告诉你这些是想提醒你，今晚的行动干万不能出纰漏，一定要成功啊。”
    傅司都只是惊讶了一小会儿，又恢复了以往的淡定神态：“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只要你那边人员和场地安排没有问题，我这边自然也不会有问题。至于特地打电话过来提醒我吗？你是不是来炫耀的？”
    祝施久平静回复：“我没心思炫耀。你心里有数就好。”
    说完后，他结束了跟傅司都的通讯。
    这当然不是炫耀，而是祝施久经历了这次突击部的毕业考核，便愈发渴望第六感了。
    他的身体条件相当于中后期的学员，并且还算是身体天赋并不算好的那一类——从他这么多次强化却连信息素感知的边都没摸到就可以看出来，他的身体天赋其实很糟糕，正常情况下是很难开第六感的。
    祝施久打听过。
    天赋好一点的学员到达中后期的时候，是能够感知到信息素的存在的，而被暗中选拔为预备黑兵的那一类学员更是会提早同期学员许多开启第六感。
    但祝施久这里却跟一潭死水一样，毛线动静都没有，可见他的身体天赋之糟糕，他曾暗自忖度，说不定他在整个训练基地的学员当中都是垫底的存在。
    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渴望第六感。
    突击部的考核残酷到让他心力交瘁，虽然在别人看起来相当完美，但对他的精神却损耗极大，他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战斗了多少次，才“狼狈”地近乎歼灭异虫，从考核中“逃”了出来。
    别人只看到他的风光，却不知道祝施久的精神都快要榨干，他一回到宿舍房间，整个人就直接瘫软在了床上，连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弹。
    在外人眼中的轻松是装出来的，只有在独处的时候，他才会展露天才外衣下的真实。
    什么话都不想说，什么事都不想做，强撑着给傅司都打完电话后，祝施久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
    时间到了晚上。
    “人死了吗？还是说看到了却故意不回复？”
    荆棘蹙眉。
    她先是给祝施久发了一条信息，但迟迟没见回复，于是又打了个电话，结果也没人接。
    也不知道祝施久在干什么。
    经过思考，荆棘姑且认为这是祝施久想要将今晚的责任都推诿干净，于是在心里默默诅咒了祝施久一番后，她决定不等了。
    指定的时间快到了，她出发前往了训练基地门口。
    这是她近期第二次来到训练基地。
    上一次来到训练基地将祝施久跟苏婵接出来并闹事了一番后，隔天她就经历了一番调查，若不是实在没有发现问题，加上组织已经给那件事定了性，指挥部部长还被拉下马，武装防备部也不可能轻易放走她。
    她被放走之后还被监视了一段时间，后来或许是发现她很安分，监视期过去后她便完全自由了。
    傅司都身穿一身简陋的风衣，出现在了训练基地门口，也见到了荆棘这个精英黑兵。
    两人是第一次见面，互相打量了对方一眼后，荆棘为傅司都光明正大地办理了外出手续，带着傅司都离开了训练基地。
    路上，傅司都刻意保持着“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的沉默，跟着荆棘在城市的街道巷子里穿行。
    但荆棘却很好奇傅司都这边的情况，在经过一个小巷口的时候主动问道：“你在执棋社是干嘛的？”
    傅司都抬眼看了眼荆棘，心想难道祝施久没有跟这个女人说明？那么现在自己如果实话实说，会不会违反什么执棋社的规矩？
    他无法确定，所以为了不说漏嘴，傅司都选择了沉默。
    荆棘转过头来看了傅司都一眼：“听说你要借用实验室研发药剂？”
    ……原来你知道啊。
    傅司都像是看白痴一样看荆棘，像是在说“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要问这种废话”。
    荆棘也不觉得尴尬，淡淡道：“你应该不知道我的身份。我是精英黑兵，同时也是带祝施久执行巴布亚新几内亚任务的小队队长。你参与的虫人研究计划正是我跟祝施久一起从巴布亚新几内亚带回来的。”
    “我现在研究的是199-β，一种基于199号化合物的衍生化合物产品，理论上可以无副作用超快速提升人体的身体素质。”
    199号化合物？
    荆棘思考了一会儿，竟然没从自己的记忆当中发现这玩意儿存在的痕迹。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不过她猜想这应该是执棋社的重点研究项目。
    在当初祝施久跟她一番交心的谈论后，她内心屈服了大半，但也在怀疑，“祝施久”这种妖孽级天才，真的可以量产吗？
    当初祝施久跟她说的是，只要加入执棋社，就能够拥有像他那般强大的第六感。荆棘半信半疑，同时内心也暗怀有不切实际的期待，若是执棋社真的能够量产天才，那拯救世界就有希望了啊。
    后来她看到了虫女米莎，得知了执棋社正在研究虫人，巴布亚新几内亚军方只不过是执棋社的一枚棋子，便自以为明白了很多内幕，但研究进度究竟如何？她也不知道。
    但今晚，这个内幕好像又向她开放了一点。
    这个看似学员的家伙，在执棋社里是研究员的地位，应该掌握着最新的研究进度吧？像199-β化合物，自己或许可以旁敲侧击地了解一下？
    “‘理论上’是什么意思？”荆棘问道，“还没有经过实测？”
    “是的。不过我有信心只要过了今晚，这份药剂就能够得到上面的认可。你觉得呢？”傅司都也没说太多，暗含深意地看了眼荆棘。
    尽管祝施久没说，但他自己也不是没有猜想。
    这个荆棘，莫不是执棋社派来监督考核他的？才一见面就关心研究，目的性未免也太明显了点吧。能不能获得研究核心计划的关键，应该就在这个荆棘身上。
    而荆棘则是看到傅司都的眼神，也深入思考了一下。
    他用这种眼神看我干嘛？才刚说完药剂没有经过实测，就用如此富含深意的眼神盯着我，难道是想让我当化合物的实验体？这是执棋社的意思吗？
    在二人心思各异的情况下，傅司都被带到了一幢别墅前。
    “到了，这里面就有实验室。你只有五个小时的研究时间，时间一到我就会立马把你送回训练基地，这是你身为学员能够一次性在外逗留的最长时限。”
    傅司都推了推眼镜：“五个小时，足够了。”